顿时,心中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抬起手,慌乱的在门上猛拍,公羊铁蛋声音有些颤抖:“父亲?父亲!?您在屋吗?父亲?”
敲了许久,屋内依旧没有应声,公羊铁蛋心更加慌乱了。
站在门口待久了,他闻到的一股血腥味就越来越浓。
刚进院门时他便闻见了,只是自己全身都是伤,以为这血腥味是自己的。
可随着在村长房门外待得越久,公羊铁蛋便发现这股血腥味越来越重,且就是从他父亲屋内传出来了。
浓浓的血腥味里,还夹着股暗臭。
此时,公羊铁蛋心慌乱的险些跳出去,感受到的,全是恐惧。
眼眶已经湿润,公羊铁蛋一边用身体撞门,带着哭泣的声音慌乱喊着:“父亲……父亲?您在里面吗?你应我一声啊!”
“父亲?”
“呜父亲,您在里面吗?”
“砰——”
“砰砰——”
“父……”
“砰——嘭——”
因为本就是木屋,且已经有些年代,再加上公羊铁蛋用尽全力,门总算让他砸开了。
老旧的木门被撞破向后倒去,刚好砸在躺在地上血泊中的土财村村长。
公羊铁蛋直接吓傻了眼。
泪眼朦胧,哆嗦着步子向里走去,却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脚,脸直接摔进流在地板上,已经凝固,却还未干好的血泊中。
抬起头,脸上胡了一脸的血,公羊铁蛋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土财村村长的尸体,无声哭着爬了过去。
抬起木门向一旁扔去,公羊铁蛋抱起自己父亲,用身体感受父亲身体的温度。
是凉的,已经接近冰冷,全身是僵硬的。没有一点是能在活生生的人身上能感受到的东西。
公羊铁蛋已经记不住自己这两天哭了多少次了,只知道最后一连七天,他的眼睛都是看不见东西的。
安葬好父亲,公羊铁蛋又去打探了崔莞儿的消息。
被村民告知,崔莞儿被覃贾带走,连带着的,还有那盆紫星兰花,说是带回宗门后,好毁了魔花,以免祸害到人类。
知道消息后,公羊铁蛋又回了趟峡谷,那个他丹田被毁的地方,原本是期望从那找到一些有利自己的信息的。
谁知道山洞石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子。
女子双眸被挖,心血被掏,就连经脉,都让人硬生生给抽了出来,且体内的血液流尽,只有小部分,干枯在石床上。
女子的身旁,还摆放着一盆开得娇艳的紫星兰花。
公羊铁蛋认出这花便是自己送予崔莞儿那盆,也认出石床上躺着的,就是崔莞儿。
唯一不同的,是崔莞儿此时的狼狈和紫星兰原本紫艳的花朵有着暗红的变化。
这一次,公羊铁蛋心痛着,很痛很痛,但他却没有流泪,而是异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感到恐惧。
沉默不语,公羊铁蛋拿来了自己的药箱,为崔莞儿的尸体包扎着伤口。
接着,又是将整个山洞打扫干净。还寻来了崔莞儿落在自己家的胭脂水粉和一些唱戏时需要用到的颜料和白粉。
从回到山洞发现崔莞儿的尸体后,公羊铁蛋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而是一直沉默着,拿来崔莞儿的换洗衣服,为她穿上,又为她梳洗干净。
拿着胭脂水粉和颜料,公羊铁蛋是打算给崔莞儿上个妆的。
奈何他只上了一步,就发现自己是个手残,崔莞儿白净的脸蛋让他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