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翁握住宁玉的双手,恳切拜托,“还请查明红叶山的怪事,小老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宁玉笑道:“老人家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金银财宝。我道清派立派之宗便是荡清世道,这等事,我们理所应当的。”
‘荡清世道----’沈秋心下一震,这等话她从未听过。
宋之问笑嘻嘻道:“老头,忙我们会帮的,这客栈可不能住了……”
“是是,各位今晚就在小老家将就几晚吧……”
宁玉:“那就多多麻烦了,还请带路。”
白发老翁步伐矫健地带着四人走到一处府邸门前,上前去敲响了大门,过一会,未见人来开门,白发老翁喊道:“是我,开门。”
大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美妇人小跑过来,哭声道:“老爷……小李刚来说你被歹徒抓住了……怕是、怕是……”
白发老翁抱住美妇人,安慰道:“没事,这次是遇上真神通的人了!望回镇有救了!”
美妇人从怀中出来,惊疑未定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四人。
白发老翁介绍起来,说道姓名为何便顿住了,这半天,他竟忘了问人名讳。
宁玉:“在下宁玉,这是我师弟宋之问,徒弟赵贤,这位姑娘……姓沈。”
白发老翁看着七老八十了,美妇人三十岁顶了天了,惹来了赵贤多看了一眼。
美妇人也甚是敏感,从白发老翁怀里抬起脸,哭道:“请众位不要误会,爷刚达不惑之年,为了镇上的事,面容才一点点衰老下去的。”
沈秋不敢置信,这……满头白发,竟才四十?
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一团混乱之后,白发老翁给几人安排了房间。
沈秋正在房间内打坐时,门外响起宁玉的声音。
“沈姑娘?”
“请进。”
宁玉推开门,还是一身蓝袍,近前道:“沈姑娘,刚刚答应了他人的求助,忘了询问姑娘的意见,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留下来。若是不愿,这是我派的身份标牌,可持此牌前去小秘境。”
宁玉掏出一块木牌,手掌大小,方方正正,中间刻着一字---道!
‘道’字的每一笔画中中隐隐约约用灵力流动,散发出庄严肃穆之感。
宁玉见沈秋盯着木牌,以为她是想要木牌,便递到沈秋眼前。
沈秋摇头,“不必如此,本就是跟着你们走这一路,临阵走了又算什么,时日还有,我跟着你们。”
宁玉道了声好,收了木牌。
又道:“不知沈姑娘看出什么没有?”
沈秋奇怪看了他一眼,“没有,得亲眼见到才能判断。”
“那沈姑娘明日与我们一起上山?”
“是。”
为了避嫌,宁玉进门后便把房门敞开,宋之问吃了宵夜回房路过沈秋房间,见到宁玉在内,躲到门后准备偷听。
宁玉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现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回身站在宋之问面前。
眼前一瞬暗了下来,宋之问皱眉抬头,正对上宁玉清淡的眼,搓着手,“啊,我东西掉了……在哪呢……”在地上装模做样的摸索。
“找着了吗?”
“啊!找到了找到了!”
“那就走吧。”
“好勒。”
“今晚抄门派规律一份,明早交给我。”
“啊!师兄,抄不完啊!……师兄!”
沈秋笑着摇头,沉下心思又进入冥坐之中。
将功法运行几个大周天之后,天刚破晓,便听到吵杂的人声和混乱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听见说什么“死人啦……”“和他们有关……”“张老爷。”
沈秋住在客房的第一间,听了声响,下一刻,房门便‘砰’的一声被破开,数十人鱼贯而入,拿着各种武器神情紧张地盯着她。
昨晚见到的美妇人哭成了个泪人,“就在这,还有三人住在旁边。”
沈秋疑惑:“怎么了?”
美妇人指着她,悲愤道:“就是你们,老爷身体一向康健,昨夜你们来之后,老爷便不好了,今早一见,他……”
有人道:“别跟他们废话,先抓起来!”
几人上前围着沈秋,武器不断挥舞,沈秋只得出手,几番过手之后,屋内倒了一片,哎哎叫痛。
美妇人惊得眼泪都忘了掉。
沈秋问她:“尸体在哪儿?”
宁玉施了个法决,表明身份后,这群人激动地情绪被按了下来,不再拦着他们,白发老翁的尸体也终于展现在他们面前。
尸体躺在床上,沈秋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昨夜见到的白发老翁。丝绸睡衣本该合身,此刻却松松垮垮的堆在尸体之上,瘦骨伶仃,露出来大腿毫无血肉,只剩骨架,红润的脸庞此刻已是青白发黑,手指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有人惊叫道:“又来了!又来了!又要死人了!”
有人道:“这个死状,秋日赏红叶还没到……”
“我们快走吧,这里不能待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死人了,下一个不知道是谁……”
数十人心神大乱,神经兮兮。各人心思急转,乱成一团,纷纷夺门而出,只留下美妇人和沈秋一行人待在屋内。
沈秋细细观看尸体,在手腕处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她忙唤道:“快过来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