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不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总是有着要达到的目的。可大约是上上辈子记忆的苏醒,她成了让人捉摸不透,一盏茶能冒出十七八个想法的师叔祖。
“什么?刻麻将?”
两名弟子彼此对视,叫苦不迭。不是说好开开心心来打麻将的吗?刻麻将是怎么一回事?!
沈秋才不管弟子如何编排,砍了竹子,弄出三个竹片,给两名弟子以及夷则,三人一人一片。
手掌大的灵气充盈的灵石被扔在地上,沈秋道:“嗯,一块灵石,一张牌,慢慢刻。”
长脸的弟子左手一张牌,右手灵石,贴在一起一比较,麻将只有灵石的十分之一大。
磨掉边角,篆刻,灵力和时间不知耗费凡几。
“师叔祖……”
长脸弟子一脸苦相:“别啊,师父让我们回去看大殿,师叔祖,我们先走了!”
白白的弟子收到信号,拔腿便跑。
“刻不好,你俩就给我看门。”沈秋一手一个,拎着衣领逮回来。
白皮肤的弟子认命拿起竹片,长脸的弟子眼珠一转,想到了久远的一件事,急道:“师叔祖,您老三百年前答应了我们一件事,您没忘吧?”
沈秋不撒谎的好品格没有丢失:“什么事?”
长脸弟子一喜:“您输了一局,答应一件事:三百年后您再醒来,定然记住我们。”
沈秋一愣。
长脸弟子再接再励:“师叔祖,您可还记得我?”
沈秋还是愣在那。
白白的弟子也反应过来,直起腰身,笑道:“要不师叔祖再想想,我们先回去,师叔祖何时想起,再来叫我们。”
当然,下次再叫,他们有师父护着,打死不会偷懒出来打麻将了!
夷则早已老老实实握起竹片划拉着灵石,半天下来,竹片碎裂两半,灵石毫发无损。
沈秋朝他们笑笑,两人挥着手:“师叔祖,那……我们走了?”
沈秋摆手。
两人如蒙大赦,一溜烟早已不见人影。
沈秋蹲下身,握住夷则瘦弱的手,灵力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流转。
咚咚咚---心跳声大了起来,他感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师父的衣服是他洗的,他记得那种清新好闻的味道。灵力流转之下,像是一股电流打在身上,他强忍住颤抖的身体,脑袋要埋进怀里,不敢透露出丝毫。
沈秋心无杂念,专心教导说:“不是硬来。你仔细感受,灵力从竹片落到灵石上,要控制住。大了,竹片会裂,小了,没有作用。”
“记住了吗?”
沈秋抬头问他,她是不打算教第二遍的,资质一般,领悟一般,那她也没办法了。
只见夷则低着头,专心致志听她说话,还点点头,应了声:“嗯。”
声音有些紧。倒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沈秋拍拍手,心下甚慰,不请教宁玉,她也能教出一个好弟子!
她走了几步,想起宁玉平时的做派,连忙调转脚步回去,半弯着腰,按住他的肩膀,坚定道:“好好练,一月后,你必能进前十,师父相信你。”
加油鼓劲完事,沈秋立即消失,独留夷则一人。
夷则耳畔还残留着那句话:“师父相信你。”
没把住劲,竹片划破手掌,他毫不在意,望着沈秋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师父,你……”
到底想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了,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