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抬头一瞧,见宁玉神色如常,此口说此心,他真是如此这般思想掌门之位。
齐为狂挑挑眉:“你可知为何不愿你当?”
宁玉顿了一下,未曾吭声。
“你倒是明白得透彻。”掌门拉长了语调,矛头一转,攻击起沈秋来:“收了你这个糟心徒弟,想好好过完以后的日子都不成了。”
沈秋看这两人打哑谜,冷哼一声:“收心的徒弟,怕又是被你嫌弃,宁玉省心吧,你呢?还不是照样不让人当掌门。”
齐为狂起的头,这时倒不太愿意往下深入,岔开话题:“把你二人留下,是有重要的事说,被你们一打岔,我倒给忘了。”
似模似样,拍了一下脑袋,以示他真的是刚刚想起来。
沈秋闭了闭眼,实不忍心。
旁人只知她是撞了大运,拜了道清派掌门为师,殊不知这掌门收她的时候,早就已经退休,要权没权,要修为……只能说,还行。
他徒弟都比他先一步飞升,这人的觉悟是有多低哦。
撞了大运,在沈秋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关着她的做法。
这大运,真真实实的狗屎运!不要也罢。
一开始她还好奇问了他人,这齐为狂究竟是何样性情,对待徒弟好不好?
她当然不用担心齐为狂敢怠慢她,只是与何样的人相处,总得用什么样的话语。
要真是传说中的狂人,沈秋定然是再三尊敬。
齐为狂这种潇洒自在,嫉恶如仇的性情,沈秋极为佩服,初初来时,甚至想成为这样的人,把他作为毕生的追求。
可惜,事实与他人口中的叙述差别太大,十万八千里不至于,但好歹转了一百八十度。
齐为狂,是念念叨叨的师父,打着为沈秋好的幌子,常年跟她说:“秋儿,你要一心向善,做好你应当做的。”
这时,沈秋会以白眼一对回应他。
齐为狂一脸心痛:“你赶上了好时候,千年前敢在我面前翻白眼的,早已身首异处,眼珠子别想要了。”
沈秋呵呵两声:“你试试。”
齐为狂不像师父,沈秋徒弟的谱子比师父还大。这对怪异的师徒,也如此维持千余年。
沈秋教会齐为狂打麻将,齐为狂领着沈秋吃喝听小曲,好好的人,愣是成了修仙小纨绔。
最为可怕的还有一件事。
沈秋阴着脸从冰环里爬出,狠狠虐了大殿的弟子,以一敌三,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仙剑都留作抵押,只待下次再战一个来回。
齐为狂知她出来,跑来一瞧,拉着她走:“嘿,这麻将有何意思,来来,跟着师父,师父带你去看些好的。”
沈秋估摸着也就是唱了新的小曲,有了新的菜呗。
事实不出所料,无妄山下开了一个新酒楼。唱小曲的,是个模样端正的男子。
那模样也算得百里挑一,就算是俊男美女多多的修真界,也是中上之姿。
美的东西,谁不愿多看几眼呢。
最后,等她回房休息,床上躺着一人。
黑暗中,四只眸子大眼瞪小眼。
沈秋嘴角抽搐:“齐为狂,你个老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