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为狂不算是个好师父,也不是一个好掌门,飞升也快不过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可在经历一些事后,再让沈秋选一个人当师父,她……绝对不会选齐为狂。
她会拜齐为狂的师父,也就是她的师公做师父,她和齐为狂成为同辈。
她想看看,齐为狂,还没有成为齐为狂的那段岁月,遇见过的人,经历的事。
所以在齐为狂说完后,沈秋久违地怔了一下。
她是再也不可能见到狂地世界不放眼底的齐为狂,也似乎,即将失去,这个老不休、不知廉耻、傻兮兮的师父了。
宁玉皱起眉头:“让沈秋出去?”
齐为狂笑着拍拍沈秋的肩膀:“无妄山,你也待腻了,不如出去走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宁玉叫道:“这事不可!”
齐为狂划出一道结界,宁玉被划了出去。
他低声道:“这些年,你受的苦够多了,我答应过你,等时候一到,便放你出无妄山。宁玉,他做个见证。”
沈秋嘴角抬了抬,终究还是笑不出来:“他来证明,我沈秋,不是背信弃义,而是由道清派掌门首肯,得以下山?”
齐为狂点点头。
“那谁去睡那冰棺?你吗?”
沈秋出言讥诮:“凭你的修为,不出五百年,连你带无妄山,一起灭亡。接下家呢,等你不行时,再找个人来继续?”
齐为狂哈哈一笑,不在意道:“这是道清派的命,你不必担心。”
沈秋冷笑。
齐为狂不想看她这幅样子:“秋儿,仁至义尽了,你不用赔上一生。”
沈秋顿了一下,猛地推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齐为狂不顾沈秋的拒绝,拍拍她的脑袋,揉乱她的头发,“你是我徒弟,我还非管不可。”
宁玉离他们一步之远,却怎么也听不清里面的话,只好罢休,静静等两人谈完。
沈秋看了他一眼,转向齐为狂:“宁玉不会放我出去。”
齐为狂挑挑眉:“我还是掌门呢,他小子算得了什么。”
无妄山,该改名叫无望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有的事真是无望。没有任何希望。
沈秋道别齐为狂,由得一老一少,两人吵着,带着倒茶久久不归的夷则回了家。
沈秋发了会呆,叫进夷则,“你去静峰,找一个名叫萧……”
停了一会,夷则狐疑抬头,怎么不说了?
沈秋清咳一声:“就说是我找人,他们知道找谁,你去把他带过来。”
夷则心底笑了一声,原来是记不得他人名字,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嘴上说嗯了声,便去了。
没过一会,夷则回来道:“说是下山采买,尚未回来。”
沈秋摇摇头,那可真是不凑巧。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走走。”
夷则欲张口,眼前早已没了人影。
他想起他去问话时,那名子弟暧昧的笑容:“哦,沈师祖找人啊,他啊,下山采买去了,怕是明日才得归,沈师祖今晚怕是要独守空闺啦!”
随后便是一阵放肆轻蔑的嘲笑。
这人原是凡人戏子,与沈师祖春风一度后,留在了无妄山,担着不大不小的闲职。沈师祖出来后,时不时都会叫他去上一遭,至于做什么?
嘿,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