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天突然下起来一场大雨。雷电的声音特别的大,安曾刚醒过来,就看到一道黑影,披头散发的一掠而过。
”安曾……“
安曾吃了一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我的心都跳出来了。“
”断电了!“项星过来上下搬动了按钮,电路丝毫没有要接通的意思。”雷下的太大了,我醒了,过来看看你睡着着没?我怕吵醒你,就没出声。“
安曾一脸的无语,”姐姐啊,咱们刚看了鬼片,你差点吓死我咯!吓死了我,咱们就可以直接开拍鬼片了。“
”你给我闭嘴,就你嘴贫。聊会天吧!反正是这么大的雷声也睡不着。你困不?附近有个游乐场,明天放学了,去玩会儿吧“
”玩啥?“安曾还在床上躺着,半睁开眼睛,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你和嘉韵发展的怎么样了?“
”挺好啊!不用你操心,整天就想着拆散我俩。“
”你怎么整天这么记仇?我跟你说了我当时心情不好,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什么话也没说吗?买了耳机,好好听音乐,倒是你,天天苦大仇深,好像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债似的,我上辈子欠你钱吗?你要是记得的话,赶紧告诉我。别整天这么无聊。你大晚上十二点帮我改论文,我挺挺挺感激你的呢!”
“大小姐,你赶紧去睡吧,好不好,昨天就没去学校,今天晚上再不睡觉,明天又起不来了。”
“你答应我,明儿陪我去游乐场,然后……”项星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这周六陪我去玻璃栈桥。”
“你干嘛老让我陪你去啊?你去找花少啊!”
“你这个不靠谱的,花少还得陪大白呢,哪里有时间管我?”
“那信信呢?我跟人家嘉韵都在一起了,你老缠着跟我在一起,我都没办法跟嘉韵解释了。”
“信信,刚来的时候,你是没有接触过信信,怎么着?你想和信信一起出去玩啊?我擦,整天都是一些非人类的大道理,一副自己理解了世界本质的样子。刚开始,咱俩玩得来,不就是因为咱俩对信信都”
“都啥?”
“没啥!你少坑我,没啥。人家信信不是可喜欢你了嘛,偶偶,你的渣倒是有目共睹的。我和信信一致认同,怪不得有张照片和文章那么像。”
安曾白了项星一眼。“我怎么就渣了?”然后他挥一挥手,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TM也不争论了,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哎呦,哎呦,好像咱俩认识都不到一年似的。咱俩去年九月份就认识了吧,到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很渣。”
“我渣,我渣,行了吧~,以后咱俩不认识。”
天空中轰隆隆的打了一个很大的雷声,旁边落地窗的玻璃都噶喇喇的响了一声。
“小姐姐,赶紧去睡吧!”安曾撒娇似的拉着项星的袖口在那里晃,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躺着。
“这雷声这么大,你也能睡得着?”项星停了一下,然后很不开心的承认到“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鬼啊,打雷的晚上,我害怕。”
“你早说啊,我就知道你是害怕,那天我们几个人在信信她们办公室聊天,信信说,你别看平时项星看着胆子挺大的一个人,世界上,她胆子特别的小,”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声音压得像蚂蚁说话的时候那么轻微,“她晚上害怕了,都是找我去睡觉。信信说得。所以你今儿和我一起看鬼片时候,我就想问你来,你胆子那么小,还看鬼片。要我说今晚上就是不下雨,你晚上是不是也得吓得半死出来找我聊天?”
“诶,你别说啊,有时候吧,我觉得老天特别应景,有些雨啊,雪啊,它来的特别是时候。你有这种感觉不?”
“没!”
“哎,我打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就以为你是一个和我特别投缘的人,现在看来,其实也没那么投缘。刚认识你的时候,不对,是我在国内的时候,信信刚建了一个群聊天……”项星突然打断到这里不说了。
“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了?”
“没事,说了也无聊,我从小就以为,投缘是两个人同时会有的感觉,可能跟写论文一样,我那么认为了,但是实际上不是,就会觉得实验过程中有哪里出错了,就想改正实验条件,再来一次,一直到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说来说去,我又是你的一个实验条件不是?“安曾失望的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他一下转了一种语气“你就那么相信你自己的假设没错吗?”
“打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但是有一天,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你突然就说了一句,就是感觉和你很投缘。我还嘲笑你说,和异性见面都有的异性缘是不是?你说不是,又跟我扯。你不记得你说过?”
安曾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你不像任何人,就是很特别的存在。从来没有任何人像你一样,那么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到奇怪的出现”,安曾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实际上,我在国内第一次在群里看到你的头像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咱俩一定会遇见,好像你是我身边和熟悉的一个人的感觉。”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好像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我能构思出来咱俩小学一起上学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我从来都不会跟别人开很多的玩笑,但是我跟你一说话,就好像咱俩上辈子对过台词一样。”
“你在想什么,我好像总是能感觉到。”
“你肯承认了?”项星单侧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承认什么?”
“你刚刚不是还要反击问我,为什么觉得投缘吗?”
安曾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项星的眼睛,项星刚刚要转开头,她没有转开,直接盯着他的眼睛。两个人盯了三分钟,终于忍不住,两个人“扑哧”一下就都笑了。
“你干嘛盯着我看?”安曾故意问。
“你先盯着我的,我干嘛不盯着你。每次我装作很弱势的投降,心里很不爽的。”
停了一下,安曾问了一句,“项星,我问你,你有想过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