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好了落脚处,陵寒还有萧逸辰两人又回了一趟城中,因为他们的行李还在城中,陵寒回来看见凤羽涅正坐在火堆旁边烤火不见萧逸辰踪影,这让他有些喜悦,是不是去见陆纤纤然后决定跟她们一起走了?但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陵寒没有把这个猜想说出来。
后来他也庆幸自己没有问出来,因为萧逸辰还是回来了!虽然时间比较久!看到萧逸辰回来凤羽涅心中闪过一丝欢喜,她本以为他会选择留在她身边不会回来了的!他还是回来了!是不是我在他心中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位置的呢!可是之前是因为师傅阻拦如今又有了陆纤纤的仇怨,我们是不可能的啊!
萧逸辰回来看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那位置刚好跟凤羽涅隔着火堆。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凤羽涅此时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正全神的盯着火堆,火堆在她眼里跳跃正如他的心一样!他回去并没有找陆纤纤而是去找了萧修能,他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不敢面对陆纤纤。他只是跟萧修能叮嘱了几句让他帮忙护送陆纤纤回去,而他还有事,至于什么事他却没有跟萧修能说!他心想或许是因为害怕萧修能告诉萧炎天凤羽涅的消息吧!可是跟萧修能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不是那样的人!那自己又是为何会如此呢!因为满怀心事所以萧逸辰是慢慢走回来的,也所以他才会回来得那么慢!
几人各怀心思的睡了,凤羽涅惊醒,陵寒快步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道“做梦了?”
“嗯!梦见师傅用她自己的身体活了我很高兴,可画面一转却是她中剑躺在我怀里让我别怪她,不能陪我了!无论我怎么叫喊都没有再回应我!你说我师傅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我们明明那么多回忆,可我梦见的总是她死了让我好好活下去,我真的好怕!”凤羽涅说完缩了缩身子抱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惹人怜,是陵寒从未见过的脆弱。
陵寒伸出手想把眼前人揽入怀中,手伸在半空便停住轻轻的放在她后背拍了拍,显然他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陵寒的动作虽然生疏但让凤羽涅心头一暖,因为这让她知道他在认真听她说,凤羽涅继续开口说道“我是不是很差劲?一直以来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想得最多的就是自由。就连在那离家出走之后所谓的独立生活,也是师傅在背后默默的为我安排,而我只是坐享其成而已。没有了师傅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
他不知道凤羽涅跟她师傅的一切,所以他不知道从何说起,陵寒说道“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坚强起来!给你师傅看到一个更好的你,一个不用她担心的你!”
凤羽涅满是不确定放空的说道“她会看得到吗?”
“她会看到的!所以你不要让她失望!”陵寒不敢把话说满,跟她说她师傅一定活着,因为凤羽涅所说的事他才听说过,所以他不敢肯定。又知道她师傅对她来说那么重要若给她那么大的希望,到时她师傅真的不在了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谢谢你!我不困了!我来望风吧!”得到了陵寒的回答,凤羽涅像是吃了定心丸般情绪也渐渐平静了起来,凤羽涅往萧逸辰方向望去,看到萧逸辰已经睡着松了口气,师傅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还是别让萧逸辰知道比较好。
毕竟是在野外总不可能大家都睡,不怕有追兵就是各种野兽虫蛇也不允许他们掉以轻心,所以他们说好萧逸辰看上半夜陵寒看下半夜,此时正是陵寒望风的时候,陵寒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她并不是不困而是不敢再睡,害怕再做恶梦,他母妃过世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如此,害怕睡着因为只要睡着梦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母妃已经过世的事实,因为懂所以没有拆穿但也没有听从凤羽涅的去睡。
“好冷啊!这里的冬天一直都这么冷吗?说起来好像快要除夕了!你们这的除夕是怎么过的?那个世界他们除夕的时候不管多远,人们都会回去跟家人团聚,之前的十几年在我的心里没有除夕的概念,因为我没有家人而最亲的人就是师傅她一直都在身边,所以并没有觉得这个节日有多特别,后来离家出走一个人在外,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跟家人团聚很是羡慕,第一年甚至躲在被子里哭想师傅想回去,现在想想当时苏姐让我跟他们一起过年应该是师傅安排的吧!她知道我喜欢热闹!果然被热闹一冲我把想回去的想法抛之脑后了!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没良心,我是热闹了师傅是怎么过的却从没想过。如果可以重来……”凤羽涅没有再说下去,如果;重来;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现在只有不可能了!
陵寒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他虽没说任何话心中却很是心疼,她应该是心里很慌张才会如此吧!不管是上次受伤还是现在!她说她喜欢热闹其实是因为她心里很孤寂吧!所以才试图用热闹来掩饰!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我是用冷漠来掩饰罢了!但自从遇见她这种感受似乎没再出现过了!
萧逸辰也静静的听着凤羽涅说着,虽然后面那些话没有听懂,感觉望向他的目光已经离去,心里的异样却并没有随之离去。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能睡得很熟,所以凤羽涅的梦话他听的很清楚,那一句句声泪俱下的师傅别丢下我,重重的砸在他心里,心也跟着不受控制的疼!他想起了当时独孤月儿倒下时她又是如何声嘶力竭,万念俱灰!对!就是万念俱灰!当时他只觉得独孤月儿对她很重要,只是到底有多重要他没有想过,后来见到她却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了,原以为她已经放下,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放下而是把这痛藏进心里深处,然后一遍遍的伤着自己。对眼前女子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明明才见过几面却有相识很久的感觉,明明是仇敌却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而自己对她也是根本恨不起来不说反而会为她而担心!为什么会这样他问了自己很多遍却从没得到过答案!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萧逸辰越想越没有睡意,越没有睡意越想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