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美味佳肴的赵叶枫,经过一夜肚中早已空空如也的他,迫不及待得就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可余明却伸出手打掉了他手中的筷子,摇头示意着向他这边看过来的赵叶枫。
“得得得,你是大哥。”赵叶枫不明白余明的用意,也不好意思抢着去吃,说了一句后就默默坐了下来,此刻他感觉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而是有菜放着却一口也不能吃。
“早上好!”上官雨馨用甜甜的声音向赵叶枫打着招呼,要不是赵叶枫出了声,低头在机上看着小说的上官雨馨,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来了。
“早。”坐在上官雨馨身旁塑料椅子上时,赵叶枫简单应了一句,就像平时在家里问候早安那样。
余明还有事情要安排,安置好赵叶枫后先一步离开了。望着一桌吃又吃不了的菜,闲来无事的赵叶枫看着熙来攘往的村民,但会时不时察觉到一种被人注视的目光,那些目光的目标却不再他身上,而在看着手机的雨馨身上。
不过,这种目光赵叶枫几乎习惯了。
人们总是喜欢欣赏那些美丽事物,包括哪些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称的女孩们,看着她们的脸庞总是能够赏心悦目。自然,注视着上官雨馨的目光,也大多是村子里面干体力活的男人。
但就在几天前,还在为农活和怪事奔波的男人们,才注意到女人们早已注意到的事,从村外来了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吸引赵叶枫的,除了被人注视的目光外,还有村广场居正中间,不知何时被搭建起来的三层阶梯戏台,戏台上有人正拿着话筒,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那人周围则是两个像木头柜子一样大的音响。
那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台,是村里的人自发组织山下购买的,为的就是在喜事或者丧事那天,在人多拥挤情况下,能让靠后面的人听到,总不能让人主人家在台上大吼大叫,那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呼,我爷可算找到人了!”
呆坐在座位上发呆十多分钟的赵叶枫,耳边忽闻余明的声音,赶忙抬头去寻找余明的位置,他还想单独问余老爷子些事,而余明就是俩人之间的时间调节器。
“那啥,余明你爷爷有空……这啥?”
转过头的赵叶枫一眼便看见余明,可余明怀里抱着的东西却比余明本人,更加能够吸引赵叶枫双眼注视的目光。
说来也是奇怪,余明用双手怀抱着东西,像极一条断成了两半截的长蛇,可却找不到蛇头和蛇尾,有得只是留给人猜疑的蛇身,不过,还是隐约能看见两头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宰割过一样。
见赵叶枫对自己怀里的东西有兴趣,余明突然嘿嘿一笑道:“过来,让你看个仔细。”赵叶枫察觉不妙,在学校时这家伙就让自己吃过好几次的亏,要是这次在上他当,怕是自己脑袋彻底出了毛病。
“哟,不敢了吧。”余明像是要嘲笑赵叶枫一样,伸出手把东西拿了起来,两截蛇的身子赫然出现在赵叶枫面前,这让赵叶枫差点绊着一旁塑料椅跌倒,“你丫别怕,我这东西可能还是个宝贝,我爷突然叫我带着,说这几天都不能让它离身,我寻思着也没啥,就带着了,来来来,你帮我绑在手臂上,我可不想放在这油腻的桌面上。”
在灶头忙活着的余母,让余明捎话给余老爷子,随后余明便从余老爷子哪里接过蛇,起初他也有点害怕,也不敢伸手去接,不过余老爷子可不管余明是否答应,最终还是强行塞给了他。
“疯了?余老爷子叫你拿,你拿着就是,绑在手上是想炫耀吗?”再次直击余明手里那从中间断成两截的蛇身,对于这种更像是软体动物的脊椎动物,赵叶枫是打从心底里害怕,“你以前是不是玩过蛇?”
“没有,只是见过活的,但拿着习惯了,自然就没那么害怕了。”以前在村头后面的林子里余明亲眼见过活的,这次拿死的更加克服了心里的恐惧,他本想绑着后再出现向赵叶枫炫耀,但找了几个人没一个帮忙,这才把断蛇抱了起来,“你丫到底帮不帮忙?不帮我就去找块地自己绑起来。”
开饭的时候,余明还是放弃了把蛇绑在手上的想法,找了一根绳子一后,便选择把蛇挂在自己裤子的皮带上,这样一来不离身,二来也能让他多出活动的空间。
这一餐赵叶枫估摸着是自己吃的最闹心的一餐,吃饭时突然出现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坐在了他们对面空掉的桌子上,孩子不懂用筷子伸手去抓,最关键的女人也没说什么,赵叶枫转头看上官雨馨和余明,俩人倒是无事似得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幕让赵叶枫十分佩服自己的阿姨,兼自己的妈妈一样的人:周芳。上官雨馨能适应这种一般城市女孩适应不了环境,全靠她带上官雨馨出去旅游,每次回来上官雨馨都会忍不住得向他抱怨。
在光碟机播放的山歌声中,赵叶枫结束了他的午饭时间,而不知从何传来的鞭炮声,把他吓得是一惊一乍,那种过年期间才能听得到的烟花声,此时此刻离他是如此之近,仿佛自己就坐在当中。
“走!”余明用筷子刨了最后一口饭,用手臂简单擦了擦自己的嘴,余三叔在不远处招呼着他,他扭过头对着赵叶枫和上官雨馨又说一句,“我们该上山了。”
包括余老爷子在内的十个人准备一番后,整个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蓝天、白云、清水等不可或缺的条件,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无人居住的大山加上山间的房屋,让人更是流连忘返,可赵叶枫一行人,却无法欣赏颜这至美的景色,无时无刻不停的赶路,才是他们当前的任务。
每个人的内心自然也都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