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我很抱歉……”韩黎的事赵叶枫本来是不想提起的,可面对自己的妹妹,赵叶枫还是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他自己也要好受一些。
两人就这么站在道路附近的绿荫里,赵叶枫情绪失落的把一五一十的缓缓道来,他把上官雨馨昏迷后的事通通叙述了一遍。
“韩黎哥哥…哥哥,难道你真的不报警?什么阿妈和永生,这些人分明就是坏蛋!让他们留在外面,继续去祸害别人?……”上官雨馨被赵叶枫低落的情绪所感染,说着话不免伤心难过了起来。
看着上官雨馨被自己的心情所浸染,赵叶枫一时之间也不是滋味。用手抹去上官雨馨的眼角的泪滴后,赵叶枫强颜欢笑的说道:“当我看到这初生的朝阳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韩黎有自己的所需要去寻找的答案,我们也不例外,有我们该去做的事,既然这样,为何不选择相信他?”
韩黎一路上的各种沉默,都令赵叶枫对他毫无好感。当接触到阿妈以及她的“孩子”时,赵叶枫所要做的就是把人带回去。可当韩黎孤身一人前往危险的那一瞬起,赵叶枫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个看起来比他加更显得多余的人,竟然在那一刻起肩负起了所有。
看着哥哥赵叶枫的那张疲倦的脸上,略微带着苦涩的笑容后,上官雨馨终于停止了哭泣,给了赵叶枫一个甜美的笑容。
“笨蛋哥哥!”
过道上的风吹拂着道路两旁飘落的树叶,行车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奔向远方,三三两两的行人漫步其中。
时间临近中午,赵叶枫坐在中排,仆仆风尘的躺在一身泥泞的面包车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余明和余三叔早在之前就已从睡梦中醒来,正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上官雨馨则轻靠在后排中坐的背椅上,沉沉的甜睡起来。
“韩黎,唉,是我害了那娃子……”自从和韩黎分别后,余三叔便活在了自责的悲情中,无论余明怎么开导,余三叔都在为自己的所为而深感内疚。这已经是余明睡醒过来以后,所听到的第七遍了。
余明踢了一脚被人喝完后扔掉的可乐罐子:“我说三叔你烦不烦,都多大年纪了?我和赵叶枫这不是看得挺开的吗?你纠结个什么劲!?”余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摆弄,“电都给耗光了,这下可好,我们在哪都不知道。”
“明子,你要用手机?给,拿我的去用吧。”当余三叔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个老旧款式的小灵通时,余明突然眼前发亮。
“哈哈哈,有救了,哈哈哈,有救了,走,咱们上车!”
余明以余三叔一种不了解的喜悦说道,搞得余三叔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跟在余明后面上了面包车。
“三叔,你开车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银行,我找我姐给我打钱!”还没等余三叔说点什么,余明那边已经拨通了他姐姐的电话,只差余莉接起电话。
在余三叔娴熟的车技下,面包车平稳的倒出了停车线,让发动机预热了一小会后,这才不急不慢的行驶上了一旁的行车道。
“喂,三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接通瞬间余明开启了免提,余莉用性感十足的口吻向余三叔这边询问了过来。
“老姐,是我……”余明向车窗外红绿灯下的人行斑马线看了看,随后无语的说道。
余莉慌张的道:“你是…余…余明?你不是早就已经回去了吗?怎么会拿着三叔的电话?三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余明从容的道:“老姐,你想哪了,三叔就在我旁边坐着开车了。”
余莉急切的道:“你怎么能做三叔的车!?三叔他……”
“打住,打住,打住,老姐我开着免提!”
余明一下子打断了余莉的话,因为他胸有成竹的料到了,他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内容。
“……”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几分钟后才平缓传来,余莉带有一丝尴尬的声音。
“三叔,改天有空来我们这里坐坐,余明给你添麻烦了。”
余三叔没有立即回话,单眼看着挡风玻璃,右手把电话接了起来,关掉免提模式,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哈,小莉啊,自从你结婚那天后,咋们好像是有些时间没看到了,你们夫妻有空我请你们才是,明子可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反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电话那头随即有声音传来,可隔得远的同时声音有小,余明仔细去听后发现听不清,不知姐姐余莉说了什么。
待余莉说完余明便接过了电话,和姐姐余莉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直到聊到开口向姐姐余莉要钱时,余莉疑虑了一会后,疼爱弟弟的她二话不说直接给余明转了进二千块。但有个苛刻条件,余三叔必须见证这笔钱的去向。
就这样,随着车流,面包车在一家农业银行外停了下来。当面包车正大光明进入银行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保安见这辆面包车破破烂烂,不免对车上的四个人起了疑心。
最终,车子在银行不远处停了下来,余明和余三叔去取钱,留下赵叶枫和上官雨馨,干坐在车里等。
“雨馨,干脆咱们不去余明老家了,像毅然离开的韩黎那样,我也要去寻找自己的答案,原来的我一直很害怕,可那时的韩黎却给了我这份勇气。”
在面包车刚起步时,赵叶枫便深深的思考了起来。三大拐这一趟告诉了他一个道理,自己不是要去寻找那份情,而是去寻找那个答案,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答案。
“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的身上好白呀!”
面包车前挡风玻璃外,站着一位岁数偏大的女人,她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这稚嫩的童声就是从女孩口中说出的。
大哥哥?什么大哥哥?身上还是白色的?赵叶枫好奇的扭动头去看四周,想去那个小女孩说嘴里说的大哥哥。
这一看,把他吓得大惊失色!
他所坐的中排左边车窗外,竟多出个身体薄入纸片且全身发白的人,睁着双用几笔就能勾勒出来的怪异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叶枫,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五官和特征。
“啊!”
随着赵叶枫一声大叫,他那颗昏昏欲睡的头颅一刹那便从面包车的背椅上抬起了起来。待他镇定下来后,冷汗从额间顺流而下,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场噩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