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考完后,在一众若有所失的学子中,柳鲤高高兴兴回了家。
“今年题难不难,这几天考试没敢问你,但我听说不难?”一位陪考的妈妈问着自家孩子。
孩子一脸愁容,大喊一声:“谁说的!今年的题目是这几年最难的!”
“啊?那你考的怎么样?”
考场外,这样的聊天不胜枚举,可这一切都不关柳鲤的事,她已经回了家。
从冰箱里掏出奶油雪糕,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统统,我考第一没问题吧。”柳鲤心中问。
系统不太高兴:“系统拒绝回答宿主极为愚笨的问题。”
柳鲤笑弯了眼,咬下一大块雪糕,冰的自己直抽气。
“我就问问,我相信你的。”
门外响起了汽车声,柳鲤瘫在沙发上,动都不动。
门一开,就听见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兴奋的声音“爸爸,我想要新的游戏机……”
看来钢琴考级过了。
“好好好,给你买。”
“老柳,别这样惯他,要什么给什么,以后还……哎,小鲤回来了?”
后妈看到屋内瘫着的柳鲤,尴尬地招呼了声。
柳鲤随意嗯了声。
柳德民脸色一僵,站在原地不动。
柳飞宇笑嘻嘻凑了过来:“姐,我考级过了,爸爸要给我买游戏机。”
柳鲤舔舔化掉的奶油:“听到了,恭喜你啊。”
柳飞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说:“姐,你考的怎么样?”
柳鲤想,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还好吧。”
一般一般,全市第一!
系统呵呵:谁给你的自信?!
后妈叶菲叫开柳飞宇:“你姐考试累,你让她休息休息。”
柳德民也走了过来:“今天考的怎么样?明天爸爸陪你去。”
叶菲做饭去了。
柳鲤望着她爸。
她爸身子一向健朗,她死的时候,她爸刚过五十五岁寿辰,看起来能长命百岁。
她还小,父母就离婚,跟着父亲,父亲没多久就娶了后妈,生了儿子。她的地位越发尴尬。
这种尴尬随着年岁见长,变成了一种透明,不存在。不想插进这一家三口中。
高中考的烂,幸好可以住校。
就这样一直住校,住了三年。
上大学,住了四年。
研究生,三年。
工作的五年也是自己租了房子,在外打拼。
她好像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半黑半白的头发如今还是全黑,脸上有了一些纹路,搓着手,不安地等她说话。
雪糕化了,滴在手上,她连忙找纸擦手,边说:“不用您陪,中考,随便考考。”
停了一会儿,柳德民又说:“你弟今天考级过了,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嗯?她弟考级过了,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要什么?
这时候正是青春叛逆,她一直觉得她爸偏心,要什么都要和柳飞宇比着来。柳飞宇有。她没有,她就闹。
不是发脾气或是吵骂,是那种一声不吭,不吃饭不说话的闹。
她爸爸怕这一招。
之后给柳飞宇买什么,都要问她。
柳鲤按按太阳穴,颇为苦恼,叛逆期的小孩,真是不可理喻。
她摆摆手:“什么也不想要,别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