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照文彦的目光立刻变得凛利起来,但仅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平静的启口:“哦,没事,一颗我平时练武的珠子,它只是最近有些敏感”。
“哦······”如平静的点点头,半信半疑。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倾天珠竟然可以感应她,还治好了我腿上的伤?”照文彦在心底泛着嘀咕,然后平静的对着无姑娘开口:“无姑娘,你来是有什么事么?”。
“哦,我来是想感谢照公子白天的救命之恩的。”如立刻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然后平静的笑了一笑。
“这倒没什么。”照文彦平静的启口,然后接着说:“你们只是来做客的,其他的事情不该管的最好也别管,还有,我劝你和你的公子赶快离开白无阁,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我会跟我家公子说的。”如立刻回应了他的话,然后再平静的启口:“照公子,我看今天那被关的姑娘挺可怜的,明天我能不能给她送点吃的,就算她犯了天大的罪,也别让她饿死了呀”。
照文彦想了一会儿,然后平静的启口:“让下人去做,你送就好了”。
“嗯,好。”如平静的回答着,然后继续启口:“那照公子,我就先走了。”
如看见照文彦点头后,就缓慢的转过了身去,渐渐远离了这里。
这个时候,雁双昆的身影快速的穿过临安的许多街头,快得像是一阵风,让街头的少数的人还来不及察觉,就已经消失了。
雁双昆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白无阁的门口,手里还紧握着一把还未撑开的纸伞。
大雨打湿了他的身体,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踏着步伐缓慢的靠近了白无阁,并且打开了白无阁的大门。
偌大的白无阁,暗中潜藏的人估计知道来者是谁,便没有阻止什么,只是任由他在白无阁里走动。
他停留在了走廊里,看见明帮主房里的灯是熄灭了的,然后又看见了候子荼被捆绑在巨大的圆形木桩上,而脚底下是一些不知名的蓝色液体,即使是天有些灰暗,但他能够感觉得出来,那不知名的蓝色液体下,似乎深不见底。
雨依旧那么大,他感觉得出来,被困住的她在雨里冷的有些微微的在颤抖。
他将手里的伞向她一扔,那伞立刻飞向了空中,在她的头顶上打开,为她挡住了雨。
原本已经昏沉的候子荼缓慢的睁开了眼,微微的抬了抬头,看到了头顶之上的那把纸伞,然后目光先是疑惑了片刻,接着微微的侧过了头,看到了在走廊里浑身湿透的雁双昆。
雁大哥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是柔情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雁大哥这样柔情的目光,在那目光里,她突然能够感受到一丝的温暖,而那样的温暖带给她的是突然的平静和淡然,即使现在身受折磨,即使没有人来救自己,她突然感觉也释怀了许多。
她想,她自己不能够要求得太过分,文彦哥哥不是也曾拼命的想要救自己么,这么久以来她让文彦哥哥误会得太多,她其实对文彦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如果当初她不回来,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她想着想着,却又想到了烙,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烙,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烙会来救自己,这种感觉在她心里很强烈,强烈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知道她自己那八年记忆的烙,会不会像上次在升楼阁那样恍然如梦境一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脚踩昙花,像一位仙人一般的带着自己逃离这里呢。
她想着想着,眼睛又缓慢的合上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想着应该要睡一会儿。
······
此刻,万里之外的一座山上,地面上全都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而不远处的天空之外,突然飞降下来一名穿着墨绿衣裳的男子,他额角前的两束长发飘飘,而身后的发丝被束了起来,一直延伸到了肩部,而他整体的五官倒是十分的精致。
在降落在雪地里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奇怪,这天上没有下雪啊,怎么地面上全都是雪,再说按这日子也不对啊。”他心底里泛着嘀咕,然后渐渐地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树林里很是安静,不仅仅是树林,应该说是这座山里都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
“奇怪,烙在搞什么鬼?”他立刻疑惑的启口,然后再次疑惑的启口:“平时我的出现在烙的附近,烙早就出现了。”说罢,便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他发现就连树林里的每一棵树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有的枝丫都被积雪给压断了,而路面上还有一些血迹。
他立刻警惕了起来,然后继续朝前走着,接着心底暗自喃喃:“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是谁的血迹?”。
沿着血迹走了片刻后。
“烙!”他心底一震,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他看到烙跪在地上,上半身立得直直的,整个身体一动不动的,从远处看起来,像是已经被冻得僵硬了。
他立刻跑了过去,正准备想要扶起烙的时候,他的手只是轻轻的一触碰,跪在雪地里的人就立刻全身破碎。
他立刻后退了一步,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壑,你不用担心。”突然之间有一种熟悉的声音在他侧边响起,他立刻转过头去,看见烙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右手撑着那粗壮的树根,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缓慢的走了过去,然后凝重的开口:“这山里的雪是因为你?”。
“没错。”烙坦白的启口。
“你的病难道还没有好?”壑立刻担心的启口。
“我也以为好了,可这次好像更严重了。”烙平静的启口,然后对着壑平静的启口:“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你的这个病是因为战的死才落下的,你当年要不是那么拼命的想要救战,今天也不会如此。”壑显然有些生气,立刻背对着烙,然后接着启口:“那个时候战的生命本来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还多此一举,到最后却伤害了自己”。
“你就当我愚蠢吧。”烙没想解释什么,只是平静的脱口。
“你······”壑转过了身来,不知道该怎样责怪对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接着问:“如不是留下来了么,她去哪里了”。
“我要是说了,你可能会想杀了我。”烙只是平静的启口。
“你说什么?”壑显然有些惊讶,但不是特别的明白,沉默了片刻之后立刻惊讶的脱口:“你竟然让她去了白无阁,你疯了”。
“你看,到了紧要关头,你还是承认了白无阁的力量的,你啊,以后还是少说些那种话,不然如看你这个人,一定还是会把你当成小孩子的。”烙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显得平淡。
“我倒是宁愿她这一生都把我看成是小孩子,不然,也不会像你一样让她孤身涉险。”壑突然瞪大了眼睛,十分的愤怒,双手立刻抓住了烙的衣襟,冷冷的脱口,然后立刻启口:“说到底,你到底是不爱她的。”说罢,壑立刻松开了烙的衣襟,然后又背对着烙,虽然此刻的愤怒少了一些,但面容上却增加了不少的怨气。
“你又在说傻话了。”烙平静的说着,另一只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着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些冷汗。
“是不是傻话你自己知道,其实我们三个早就心知肚明了,只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承认。”壑立刻回应了烙的话,然后突然还是有些担心的启口:“不行,我得去白无阁看看”。
“不,你不能去。”烙突然发出阻止的声音。
“为什么?”壑显然有些不明白,然后转过去了头,接着启口:“你到底让如去干什么了?”。
这下烙没有回答壑的话,只是使劲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的连手都有在些发抖。
“你·····你。”壑突然意识到对方的状态,然后在烙要倒下的时候正好顺手接住了烙。
“烙,烙······”壑立刻担心的叫了两声,然后接着疑惑的启口:“你这次怎么病得这么重”。
“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以前不也如此么。”烙说的平静,但语气里显然是有些虚弱无力的。
“我真他妈的不想管你。”壑立刻抱怨了一句,然后立刻将怀里的烙给丢在了雪地里,气愤的转过了身去。
只是刚在雪地里走了几步,壑就停下了脚步,露出满脸的无奈,然后叹了一口短气,就立刻转回过了身,再次靠近了雪地里的烙。
“呐,我告诉你,我是怕你在这里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给乘人之危,不是真的想帮你。”壑刚一说完就立刻扶起了雪地里的烙,然后,目光在四处探寻,好像在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接着,就朝着前方缓慢的走去。
厚重的雪地里,一个人扶着另一个人缓慢的走着,在巨大而又险峻的山里,他们看起来像是两只蚂蚁一般的在匍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