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拉着她跑到了临安的大街上,直到她挣脱了他的手。
“你一直拉着我跑做什么?”她这样质问着邺公子,察觉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无娥,你和那名女子合二为一了。”邺公子立刻启口说道,然后再继续启口:“你不记得了么?”。
这样一提,她突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然后皱起眉来盯着眼前的邺公子。
在街上来往的人群里,她突然察觉到了自己是拥有两个人的记忆。
此刻,战突然穿梭在人群当中,由于太快,路边的人群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察觉,仅仅是在一瞬间,战便立刻站在了她的面前,突然朝着她露出了一只狰狞的眼睛。
她只是在瞬间一惊,没有丝毫抗拒的余地,瞬间就被战带走。
邺公子立刻朝着她被带走的方向跑了几下,然而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便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凉亭内,照文彦站着露出了半个身子,一直观察着邺公子的一举一动。
“你追不上她的!”照文彦突然走下了凉亭,然后平静的朝着对方启口。
“我知道。”邺公子立刻启口,然后转过了身去,看见照文彦靠近之后便又立刻启口:“这潭浑水可真深”。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参合进来?”照文彦立刻启口问道,然后自己在心底喃喃:“因为你是痴的儿子,你是孑渡的人”。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邺公子平静的对着照文彦启口,然后露出担忧的目光,继续启口:“我是为了候姑娘”。
“你认识她?”照文彦疑惑的问。
“不止是认识,而且还非常的熟悉。”邺公子启口说着,一提到候子荼,邺公子的面容上就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对方这样不经意露出的情感突然让照文彦感到一丝的反感。
“找到她你想要干什么?”照文彦直接问着对方。
“我想带着她走,让她摆脱这一切的纠缠与宿命。我和我的父亲她统统都不记得了,但这样或许是一件好事,她不用去面对那些她无法承受的痛苦。”邺公子说着,看起来似乎特别的心疼候子荼。
“你是说你知道子荼那八年的记忆?”照文彦突然震惊的脱口,急切的问道。
“她非常爱我的父亲。”邺公子只是回答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看着露出怀疑目光的照文彦,接着再继续张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么?”。
照文彦轻缓的摇摇头。
“虽然我没有见过花店里的那一男一女,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是孑渡的人,显而易见的是你和那女子似乎有着某种交易。”邺公子平静的说着,然后继续启口:“白无阁的人为什么和孑渡的人有来往呢,明明之前你们还想要利用候子荼引出孑渡的人,要是这样说下去的话,那就是你照文彦私底下和他们有什么交易”。
照文彦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没有武功,难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照文彦突然冷冷的启口说着。
“杀了我,就少了一个可以救子荼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来,她这样的身份有很多人都想杀她,你想要救她的,我知道。”邺公子盯着他的眼睛,发现只要一提到候子荼,对方的面部就立刻有些动容。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对候子荼的感情这般的隐忍?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照文彦倒是故作平静,然后轻松的摇了一下头,便启口:“你难道不打算救无姑娘么?”。
“倾天珠是万年的神物,它选中了无娥和那位姑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见到对方已经转移了话题,邺公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启口:“我走了”。
“你要去哪儿?”照文彦倒是疑惑起来。
“去候府,那里是她的家,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切的时候,她会回去的。”说罢,邺公子便转身离开。
“你到底在哪里?”突然间,照文彦微微的抬起了头,将目光投放在天空之上,露出了思念的情绪
······
深夜。
在寂静深幽的林中一处,突然有一点灯光在缓慢的移动,那灯光时强时弱,逐渐在靠近不远处的一处草屋。
孟澈拿着灯笼缓慢的走在小路的前头,而身后的飓抱着已经昏迷的候子荼,紧跟着孟澈。
“咚咚咚。”孟澈一停下了脚步,便轻轻的敲了那木门三下,停顿了片刻见没有人出来,便自己推开了门,缓慢的走了进去。
飓紧随其后,一进去之后就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屋内很黑,几乎没有什么光,当孟澈提起手里的灯笼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那微弱的光照向了墙边的椅子上。
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衣的人,微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
孟澈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便将手里的灯笼放置在桌上,然后取出了灯火,点绕了桌上的油灯。
屋内的光逐渐变得强了起来。
“人带来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了头,露出了阴森的脸庞,缓慢的询问着。
“风堂主,人自然是带来了。”孟澈说得平静,反而是身后的飓上前了一步,让风堂主看到了自己身上抱着的人。
“做得很好!”风堂主的头微微的向前倾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人我们带来了,但是你要先放了我们的首领。”孟澈坚定的启口,目的明显。
“急什么。”风堂主平静的启口。
“说来你潜伏在白无阁这么久了,除了杀了兮堂主,增加白无阁和孑渡的仇恨之外,我也没有看见你给过什么信息。”孟澈说得冷淡,像是在嘲讽对方卖主求荣。
“我警告你,最好少管我的事。”风堂主的目光一下间变得阴森和冷酷起来,然后继续启口:“杀孟袭,提醒白无阁的人是不是你?”。
“笑话,是我让他进白无阁跟你汇合的,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孟澈平静的启口,然后继续启口:“你这样的态度,不要怪我翻脸”。
风堂主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利起来,始终带着怀疑。
“有本事就不要吵,要是动手打起来,我还真是想看看那样的场面。”突然间,里屋内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是稳重,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酷。
他缓慢的走了出来,一出来的时候正好将自己暗红色的斗篷给掀开,露出了立体的五官。
他一身暗红色的衣裳,腰间上还掉挂着石头一样的吊坠,而额心上刻画着一条不长不短的暗红色的竖线,那样子看起来既神秘又黑暗。
他一出来的时候,风堂主和孟澈立刻就停止了争吵,双方突然表现出来的是一丝的敬畏,都没有了方才各自的骄傲与自负。
“殁,您怎么来了?”孟澈平静的启口问着,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对方竟然从西域来到了临安。
“我来看看货怎么样。”殁说的平静,然后目光转向了飓抱着的人,只是目光一闪,候子荼便从飓的怀里飞倒在了一旁的空椅子上。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候子荼?”殁靠近了候子荼,目光在候子荼的身上上下打量,然后平静的启口说道。
“对,她就是候子荼。”风堂主离开了椅子,然后走到了殁的旁边,再次启口:“这名女子用处可大着呢”。
“哦,从何说起?”殁倒是好奇了起来。
“她原本是候府的二小姐,八年前被人给谋杀了,后来变成了孑渡的人。她这一回来,不仅是牵动了白无阁的照文彦,还有升楼阁的雁双昆,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比其他孑渡的人要特殊一些,至于特殊在哪里,我说不上来。”风堂主立刻对着殁启口。
“特殊?”殁只是平静的启口,没有露出怀疑也没有做出肯定。
“殁,恕我多嘴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孟澈立刻启口问,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当然是跟往常一样。”对方只是平静的回答了他。
“我认为不可取。”孟澈立刻脱口,然后接着启口分析:“这次跟往常不一样,我觉得她跟其他孑渡的人不一样。再说,我之前被照文彦困住的时候,也是她让我莫名其妙的逃出去了”。
“我也认为不可取。”风堂主同样启口说着。
“你们两个的意见难得有统一的时候。”殁平静的启口,然后继续启口:“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若真的不一样,说不定对我们的实验有帮助”。
“可是······”孟澈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殁用凛利的目光给止住了口。
“把她带进来!”殁平静的启口,然后又走回了里屋,紧接着,风堂主就抱起了候子荼,也同样走了进去。
孟澈和飓随时犹豫了一会儿,但也只好跟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大小刚刚好,只是比外面稍稍幽暗了一些,更令人感到阴暗的是,这里面,摆放得是一些歪七扭八的尸体,他们有的被开肠破肚了,有的是缺胳膊少腿,还有的是死状恐怖,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活生生被折磨而死。
候子荼被放在一处大桌子上,身体正好压住了桌面上已经干了许久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