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紧了紧肩上的包裹,咬咬牙,抿了抿被寒风冻的发白的嘴唇,双腿在厚的近乎到达膝盖的雪地里奋力一蹬,身形如一柄刀,穿破漫天寒风飞雪。
漠北二月,正值风雪劲时!
“不知其它的弟兄如何?”张龙心念,敌众我寡,为护送“重宝”到那人手里,众弟兄只能分散敌人注意力,各自离开,而身法最好的他承担了护宝之责。
寒风如刀,飞雪冷冽!风雪中的前方,依稀可见几个人影。
“被堵住了!”张龙心里一惊,身形却慢下来,环顾身周,一望无边的雪原上,白茫茫一片,漫天风雪越下越大,没个尽头,张龙心里有了主意。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尽管追兵已缩小了追踪范围,风雪中却没了张龙的身影。
三天后,风雪声小了很多,渐渐平息,皑皑雪原,漠漠万里遥,在冬日里一片银白。
他从雪中走来,一步迈出,胜似常人十步之远,风过雪落,却是踏雪无痕。
他从风中飘过,一身衣衫尽是白色,却是单衫,有些单薄,显出他有些瘦。
他面容清秀,发髻用一根玉簪穿过,眉目尚显稚嫩,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漫步走来,如同浊世佳公子。
少倾,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了一下鞋边的雪。
“张龙,你且再睡会儿。”少年轻笑,长剑白衣,渐渐远去。
而在少年远去的身影将尽时,原先少年停下的位置,雪地下深处,一个人猛然睁开双目,眸光熠熠!正是张龙!
“叶......”张龙轻声吐出一个名字,缓缓呼出一口气,双目闭合,又在雪地下沉睡过去,面容,嗯,有些安祥?
“唔,你是谁!”白袍人艰难地喊出最后一声,脖子边一道红线炸开,血液如瀑喷洒。瞳孔放大,神色茫然,他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已死去。
如风呢喃,似雪无踪。又一名白袍人倒下,少年步子跃起,踏雪无痕,少有人能补捉住他的身影。
白衣翩然而过,一跃而逝。再两名白袍人倒下,如前面几位白袍人一般,脖颈间血线瀑开。
“锵!”那是剑鸣,却无法如先前一样,吸引这些白袍人聚集,仅剩下的七八名白袍人分散逃开,这剑鸣,已如同黄泉之音。
“彼岸花,多变幻,伊人独惆怅。
江南雨,漠北雪,愁极梦难成。”
少年轻叹,白衣若雪,长剑如风,一步一歌。
如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血色浪漫,仅剩的七八名白袍人先后被追上,绚烂地结束了他们的追兵生涯。
“叶...悠然...”最后倒下的白袍人首领喊出了少年的名字,似是想通什么,安然地在如花的绚烂中死去,嗯,少年,哦,叶悠然是这么想的。
地榜第一,叶悠然,一十七岁,剑道奇才。——江湖百晓生。
少倾,叶悠然停下脚步,却是走回了来时停留的地方,无奈笑笑,长剑似泼墨山水,肆意挥散,雪地上厚厚雪花层开始散开,雪原已停的雪仿佛又下了起来,在这方圆之地,无一片雪花落在少年身上,待风雪平息,显露出雪地下的坑洞,洞里躺的是以归息大法沉眠的张龙。
“阁主。”助其运功活血,片刻张龙醒了过来,起身行礼。
“嗯。”叶悠然颔首,白衣翩然,向前方走去,张龙跟上。
风雪声渐渐生起,逐渐淹没了他们远去的身影。
北疆,雁归城,雁归城外,就是无垠的漠北,万里的雪原。
“首座,漠北急报”军营里,一面容威严,衣衫华贵的中年人接过手下的线报。
“地榜第一,叶悠然?”中年人慨然,“京都那些人,果然是留不住这位叶氏仅剩的传人,江山阁阁主的。”
“龙首座?这。。。”在这位龙首座一旁的年轻人迟疑道,其面容白净,衣衫华丽。
“无妨,破军与邪剑已去,两位天榜高手,破军更是天榜第三,就算叶悠然的异姓兄弟秦歌常年隐居漠北又如何。”
“雪刀秦歌?”
年轻人沉吟,放下心来,秦歌不过是三年前才获得封号,晋入天榜。而叶悠然尽管再天才,也不过是地榜第一,天,地,人三榜差距,不是简简单单能超越的,他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