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子杭拉住了清恒，“这是往哪里走啊？”
“请你吃饭啊。”清恒一笑又露出了他的小虎牙，恰同学少年，说的就是这模样吧。
“往商场走干嘛，吃烧烤啊！”
“为你庆祝生日，吃烧烤太不正式了吧？”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最讨厌在高档餐厅里装逼。烧烤，走不走？”
“好好好，都听你的。”
“老板，要十串羊肉串、四串韭菜、两个鸡翅、两个鸡腿、一个茄子、半打生蚝。微辣，先这样，不够再加。”子杭把清恒带到住处楼下，这地方真热闹，烧烤、鸡煲、火锅、麻辣烫应有尽有。
清恒目瞪口呆看着子杭。
“干嘛？点太多啦？”子杭吐吐舌头。
“你的食量我是了解的……”
“那不就得了。那，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子杭把装Ipad的袋子递给清恒，
“就是想送你这个，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你还是个学生，还用着家里的钱，这样太不合适啦！”
“我不是学生，我工作了。”
“什么……意思？”
“老板，来两支啤酒，冰的。”
“不是，什么意思？”
“来，你啤酒。”老板速度真快，两支啤酒被重重的放在桌上，激起一层泡沫。
清恒拿起啤酒，直接吹了一口。“我放弃保研，直接工作了。”
“你疯啦？”子杭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地上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必须搞科研呢？”
“因为会工作的人很多，而适合搞科研的人很少啊。”
“可是我已经厌倦了每天实验、写报告、实验、写报告啊。”
“你好任性啊……如果是我有这么好的条件我一定继续读。哎，也不行，我家经济条件还是需要我赶紧工作。借你啤酒喝一口吧。”子杭拿杯子从清恒那里匀了一杯出来。
“你行不行啊？”
“小酌！”子杭举起杯子，“为你的任性干杯。”
子杭真的干杯了。“再给我来点，子杭拿过清恒手里的啤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
“你知道吗？任性也是一种资本。我想拥有却没有。”子杭自顾自喝了一口。
可是你却是我任性的原因。清恒看着子杭，没有说出口。
“我好想出国留学，可是这对家里负担太重了，我没有这个勇气去不顾一切，也不知道读完回来国内是什么情况。刚好银行要了我，我就这样成为了流水线女工。最终，都不过就是一颗螺丝钉。”子杭一口把杯子剩下的酒都喝完了。“再给我匀点吧。”子杭摇摇手里的空杯子。
清恒满是心疼，还是给子杭续上了。今晚有他陪着，子杭任性喝多两口也没有关系。
“你介不介意我脱了鞋？这高跟鞋穿得我脚好痛。”
“请吧。”
子杭随意把高跟鞋甩了出来，双脚踏在地上“这脚踏实地的感觉好极了！”
“你觉得工作有趣吗？”子杭继续发问。
“还好吧，其实也跟平时在学校差不多。”
“对了，你在哪家公司啊？北京吗？”
“不，T公司。”
“你在S城？真的假的？”
清恒真心喜欢看子杭这种充满惊讶的表情。
“真的。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
“S市有什么好的，北京那么好你不待着跑S市来。拥有的就是这样有恃无恐。”
“S市有你。”清恒抬起头，看着对面子杭一脸正经地说，并且又重复一遍“S市有你。”
子杭眨眨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子杭为什么哭呢？因为清恒对自己的执着？因为清恒可以随意放弃梦想，而自己做不到？因为感动？因为清恒永远在意自己，而自己却追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哭，酒精让人放下防备啊！
“清恒，你这样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我没有那么好。”
“有。”
“谢谢你。”子杭用手指抹去眼睑的泪水，举起杯子对着清恒，“谢谢你。”一饮而尽。
子杭果然把点的所有烧烤吃完了。才喝了三杯啤酒，子杭穿上高跟鞋走路都摇摇晃晃。清恒一手拿着子杭的包，一手扶着子杭。还好，走几步就到小区门口了。
“好了，谢谢你请我吃饭。”子杭挥挥手，摇摇晃晃往小区里走，走两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送你上楼吧。”清恒追上去抓住子杭的手。温暖从清恒的手掌传给子杭传到子杭的心里。子杭有点看不清自己。
“以后不是跟我的话不要喝酒。如果不得已喝了酒不要让其他人送你，打电话给我。”到了门口，清恒郑重其事地交代。
“呵呵，嗯。”子杭笑了。
“谢谢你来S市，这么多年在这里，我真的很孤独。”子杭认真看着清恒，眼泪竟然又涌了出来，直直往下掉。
“以后不会再让你孤独。”清恒一把搂子杭入怀里。这有力的臂膀，这温暖的胸膛，子杭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