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和我一样,喜欢晚上出来想事情。”陆尚说道。
“很多事我也只能望着这满星的夜空诉说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样的偏偏这宫外的星空比宫里的好看多。可我已经习惯宫里那暗淡的天空了。”
陆尚感受到由校心中的那份无奈,不自觉地对由校说道:“也许你多看看这宫外的夜空也一样会习惯的。”
由校只回了句:“不了。我只适合待在宫里。”
“何必呢。你就好好在这里悲天悯人吧,我就先回去了。”陆尚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自叹自怜便不耐烦地说道。
埙桓翻来覆去瞒脑子都是对朱兄的怀疑怎么样也睡不着,本想着找尚哥哥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他,在房外敲打几下叫了几声“尚哥哥”却无人回应。
“不应该啊。稍微有一点动静他就会被惊醒,平日也不见他这样早入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来现如今谁也不能信了。”埙桓推开陆尚的那间房门:“我就说嘛他肯定不在房里。到底跑哪去了也不带上我。等他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陆尚上楼时瞧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定是埙桓那位丫头。还得想个法子跟她解释,这可比什么事都麻烦。”
“咳咳,你一个姑娘家到我房里干什么?还不回去。”陆尚对站在房里的埙桓说道。
“是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了。”埙桓仰视着陆尚的脸庞说道。
“你…别靠的那么近。我…只是上个茅厕而已。还没嫁进来就管东管西的,这不太好吧。”
埙桓直接锤了陆尚的胸口:“让你再胡说八道。”
“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不觉得你那位朱兄有点奇怪吗?我总觉得和他似曾相识,好像就是那个送我玉佩的人。”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啊,不过是一面之缘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吧。”
“你知道什么啊。既然他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实现诺言的。”埙桓自信地说道。
“唉,你们女子就是好骗。你没听说过男子的花言巧语是不能信的嘛。况且那时你们才多大啊,他一定忘了这件事了吧,只有你还心心念念着。”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情也好,陆尚确实不希望埙桓知道他是谁,为了她,为了朱兄也为了自己好,就这样永远隐瞒下去不也挺好的吗。
“你就别想太多了,朱兄的爷爷是我父亲的一位故人不可能是你的那位朋友。这姓一样可名不一样啊,如果真是他的话没道理取个化名吧。”
“说的也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我敢肯定他的确就叫朱由校那可是有玉佩为证据的,别告诉我那也许是个化名吧。”
要不是陆尚与由校有君臣之别,指不定陆尚刚才就想上前揍朱兄一顿,没办法陆尚只好在心里埋怨着:“殿下啊,殿下我可被你给害惨了。你说你好端端的送什么玉佩啊,这下好了她早晚得知道。我只好赌一赌了。”
眼见埙桓放下心中的疑虑,陆尚便趁机问道:“如果他来寻你或者是你找到了他,你打算如何?”
埙桓眼珠子向上看,皱着眉头陷入思考当中:“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只是想让他兑现承诺罢了。”
陆尚翻了翻白眼:“想了个半天你就告诉我这,说你们女子固执吧还不信,这承诺很重要吗,非得让你等他?”
“呵呵,说来也挺可笑的。他答应我要造一艘比龙舟还要大多的船。我也不知道当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也只想看看他所建造的那个比龙舟还大的船只。”
埙桓语气和神情中都洋溢着喜悦,这是陆尚从未见过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见到埙桓开心自己也开心但这份开心包裹的是说不出的不悦。
现如今的陆尚还不太能理解埙桓的这份喜悦和自己的那个复杂的情绪意味着什么,单纯的以为这只是埙桓因那个美好的回忆而高兴,自己愧疚无法帮到她仅此而已,就连埙桓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对那个承诺如此执着。
“就这个。”陆尚不屑地说道。
“嗯。”
“那如果你们碰巧遇上了但他却告诉你他没法实现对你的承诺,到时你会不会就此算了?”陆尚嘴唇颤抖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埙桓,眼珠子就差没掉出来因为这一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这决定了陆尚是否愿意赌这一把事关他们终身的事。
埙桓注意到尚哥哥的变化珉了嘴唇心想:“这问题得想清楚了再回答。就这样说吧。”
“那我只好算了,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刁蛮女子。况且还不一定能见着吧。”
陆尚听到埙桓的回答心中仿佛花草丛生,百花盛开,简直乐开了花:“这可是你说的,那好为了让你死了这条心天涯海角我都得把他给你揪出来。”
埙桓眼睛一亮,突然来起精神:“你有办法,那之前还说不知道。”
“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想说不定朱兄会有办法。”
“他。你没搞错吧,尚哥哥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都找不着人还指望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来找。你不是敷衍我吧。”
心急的陆尚脱口而出道:“他可不无权无势,他可是...”说到一半陆尚赶紧捂住自己那张乱说话的嘴。
“他是什么?怎么不说了。说嘛说嘛。”一向好奇的埙桓拉扯着陆尚的衣袖不停追问道。
陆尚满脸通红说道:“都说姑娘家家的不能这样,还以为是小时候,快把手拿开。你想知道啊,自己去问他不就行了。”
“我这不是和他没说上几句话嘛。”埙桓撅起嘴说道。
“呵,我看你和他弟弟倒是聊的挺愉快的。”
“这能一样吗。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只好去试试了。你那位朱兄看样子还挺平易近人的对弟弟又好,我想他不会拒绝告诉我吧。”
“你还真的打算去问啊。”
“你不说我只好这样了。”
陆尚心里想着:“这样也好,与其让我来说还不如让他自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