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和失落的情绪一拥而上,埙桓捂着被父亲扇了一把掌的右脸故作镇定坚决地望着父亲看,父亲的手还举在空中,微颤着。
埙桓不怪父亲,她知道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可她更希望父亲能够成全她的一份心意。
父亲下手的那一瞬间,埙桓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人是和她站在同一阵营里的,她开始动摇,难道自己真是做错了吗,她是不该有这种想法。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怎可义无反顾地表露心迹,听从父命未必就是不好。
此时此刻的埙桓思绪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父亲默不作声便飞奔地回房去了。
琴松被父亲的举动给惊了,这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如此生妹妹的气,见妹妹被父亲打了一巴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来化解对方的怒火。
等他反应过来埙桓已经往自个的房间跑去,是该追上去安慰她好还是安慰父亲好呢,琴松这次是左右为难,摇摆不定。
“亲您怎么对她下手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琴松好不容易说上一句。
李遇春望着埙桓跑向的方向看去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真恨自己怎么就克制不住动手呢。李遇春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埙桓的脸颊是否被自己打疼了,是否红肿,是不是讨厌父亲埋怨父亲了。
他放不下面子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动起来,抬眼看了琴:“你还不去看下埙桓!”
“是父亲。”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琴松也不再犹豫准备去找妹妹好好的安慰劝说她毕竟琴松至始至终都还是站在父亲这一边。
正当琴松迈开脚步准备动身时,李遇春叫道:“慢着。把这桌上的糕点都拿去吧,她爱吃。”
“就知道您还是心疼她。”琴松走上前把桌上的那一盘红豆糕拿走,走到埙桓的闺房外,敲了几下门:“妹,把门开了。二哥把红豆糕带来了。你不开门二哥就把这红豆糕给吃个精光。”
琴松的夫人缓缓走到夫君的身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在房里就听到父亲和小妹的吵闹声。”
“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回房歇去,有时间我再与你慢慢道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安抚埙桓。”
“你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懂得安抚姑娘还是我来吧。”
“那你试试吧,如果她肯开房门的话。”琴松说道不太相信连自己都没法子的事夫人还能办了。
“小姑子把门开了,有什么事不方便与你二哥和父亲说的都说给嫂子听。他们身为男儿自然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思,你把想法告诉嫂子,嫂子替你想法子。
“你这样是行不通的。她的脾气倔的像头牛,不说上几个时辰她是不会开门的。”这话音一落,双眼通红的埙桓便把门打开:“二哥把糕点留下,嫂子陪我说话即可。”
“唉,看来我在这家是越发没地位了。”琴松对她们俩说道然后对着夫人的耳旁:“靠你了。”琴松的夫人冲琴松点了点头。
“拿去。父亲叫我拿给你的。”埙桓听是父亲命二哥把糕点带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盘红豆糕。
“来嫂子进来。”埙桓拉起嫂子的手进房去便把门给关上留下琴松一人在门外。琴松摇了摇头:“希望诗儿能劝劝她。”
“嫂子坐。”埙桓把嫂子领到床边,双手抚平被褥说道。
埙桓接着问:“嫂子你可知我和父亲因何事争吵吗?”
诗儿摇了摇头:“那时我在房里听不太清。”正好埙桓想找个人评评理看在诗儿是她嫂子的份上又同是女子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事如实相告。
“嗯我算是听明白了。”诗儿拉着埙桓的手继续说道:“嫂子只问你一句,你今后作何打算?”
“我想当面找他问个清楚。”埙桓想也不想便回道。
“你要如何找他问清楚?”
“我...不知。”
“那你问清楚了又该如何?你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如果他明确拒绝你多一次你是不是乖乖的和陆公子成婚去。那如果他同样对你有意你是否愿意失去这自由终身困在宫中还有忍受众多嫔妃与你争宠。这事你得考虑清楚了,终身大事不是儿戏。”
“嫂子你说的我都懂,我也想过无数次。可要我嫁给尚哥哥不也同样失去了自由吗,我不想和一个不相爱的人度过一辈子。嫂子你和二哥的恩爱埙桓都看在眼里所以嫂子你不明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度日是何等痛苦的事。”
诗儿露出浅浅的笑:“我是不了解可我知道当你的夫君不是你一个人的时候而是要与其她人一同分享时那感觉绝不会比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度日还要好受。你好好想想吧。”诗儿走出了埙桓的房间,琴松还侯在门外。
琴松一见房门被推开便凑上前去,见夫人走了出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于是问诗儿道:“这么快就谈完了。”
诗儿拉着琴松的手:“走,什么事回房说去。”琴松虽被夫人拉着回房但不忘回头看了埙桓的房门一眼。
“所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琴松迫不及待地追问诗儿。
“也没说什么这是跟她提个醒,好言相劝罢了。但愿她能想通吧。”
埙桓一人待在房里,陆府待她着实好可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没脸回去。
回去能干嘛难不成真要遵从由校所说的和尚哥哥成婚吗,没有一人是支持她的,埙桓感到很迷茫,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或许她就该听天由命嫁给尚哥哥算了。
说起来她最对不起的便是陆尚了可她只能自私这一回了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无论如何我也要找他问个清楚,可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他呢。有了,虽然这办法是傻了点但有用就行。”埙桓连忙用手帕擦拭脸颊的泪痕带上银子准备出趟门。
“陛下。奴婢问句您打算对客氏作何打算?”刘儒问着正忙着木匠活的由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