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情欢没接着说下去,只因心头的怒火烧到了嗓子眼。
背过身去,曲情欢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
另一边,在夜幕的三更天,冷冷的月色洒满东城区街道的每个角落,唯独衙门里灯火通明,沸反盈天。
“打!都给我狠狠的打!”
本就狠厉的衙使在得了淮仁安的命令之后,手上挥动的板子就越发的重了。
衙门的院子里趴满了曲府的仆人,在起起落落的板子下全是哀求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曲君乾被两个衙役押跪在厅堂内,身上挂满了用刑的枷具,满身的污垢,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显然使用过了大刑。
淮仁安看他油盐不进,刚想再扔下一块令牌,却抓了个空。
这是扔完了,只剩下个牌桶在桌子上。
淮仁安眼睛一横,指着曲君乾大骂:“曲君乾你这个黑心的玩意儿,你自诩良商以诚信待人,可是你自导自演诓骗了百姓钱财还想要嫁祸于人。
我今天就要审问个清楚,还百姓一个公道,还不赶快从实道来?”
曲君乾虽然受了刑,但是精神意识还很强,他听到这话猛然抬起了头:“我诓骗钱财?我嫁祸于人?我自导自演?
青天大老爷,你快看看你头上的四个大字‘清正廉明’都不嫌恶心到自己?
我曲某人一生都本本分分做买卖,你滥用职权冲进我府就是抓人用大刑,本来想来个屈打成招,却想不到我是个硬骨头!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赵七他贪图我女儿美色掠她回府不成,就一直怀恨在心,还故意设计偷了我们的账本,最后还要嫁祸于我。
弄到最后,没想到这个赵七竟然是你淮仁安的外甥,因为事情闹得太大你压不下去了,就想来反咬我一口。
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嘴脸来问质问我?”
说罢,就听见一片哗然声响起,站在衙门口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先前说的是曲君乾倒卖信息,后来他也澄清过了并且报了官,怎么就一两天的时间就变成了曲君乾自导自演?
可如今曲君乾的这套说辞显然很有说服力,因此围观的百姓也是摇头摆脑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淮仁安暗叫不好,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让他闭上嘴:“你?!”
曲君乾哪能如了他的意:“常言道抬头三尺有神明,好人头上是他死后能带他上天堂的神明,那么你头上就一定是在你死后带你下十八层地狱的死神!
快看啊,他在你头上记账呢,你做过的那些肮脏事儿他都一笔笔记下来了!”
曲君乾分明是在吓唬他,哪里来的什么死神,可偏偏淮仁安心里虚,护着脑袋往顶上瞧。
等到衙门外的百姓们嗤笑出声淮仁安才反应过来,他怒上心头,瞪了一眼堂内捂嘴的衙役,抄起令牌桶就砸在了曲君乾身上。
愤怒的话在淮仁安的嗓子眼上及时的停下,一个唾沫咽下再开口就变成了一声讥笑:“不愧是大商人,长了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利嘴。
就算你再怎么狡辩,在证据面前,这白的你也抹不成黑的。
来人,传唤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