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显着怒意的声音,李文曦僵硬着脖子,转过去看。
果然,看到那张平日里透着阳光笑容的少年冷着一张俊脸。
“我先走了哈!”文倾明显的也看到了与平常不一样的少年,心知留下来会殃及池鱼,机智的先走了。
李文曦:“……”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骗纸!
文倾立即弱弱的表示,不是有难同当,而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文倾麻溜的走了,走之前用怜悯又悲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李文曦:“……”损友!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程竹君看着难舍难分的少女,眼底有了些许不耐烦。
“你解释一下,你刚刚一言不合就踹我是什么意思?”任凭他平日里温文尔雅不拘小节,也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被人打之后什么脾气都没有,俗话怎么说来着,泥人都有三分脾气。
今天这小妮子要是不解释一下,他就……就,就勉强放过她一次!
李文曦看着气势汹汹的少年,底气有些不足。
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站起来再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你还敢说!”
“要不是你告诉我长清会弹钢琴,我会去问她么?”
“你还敢来让我给你解释!”
一通发泄之后,不仅程竹君发懵了,连罪魁祸首李文曦也懵了。
她刚刚,这是,又把他给打了?
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又硬气了起来,反正,已经这样了。
那就那样吧。
李文曦大大咧咧的就坐在草坪上,理直气壮的样子,竟让程竹君无言以对。
程竹君:“……”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了?
……
陆长清被许默言从教室里带出来,出来途中,许默言拉着她走得很慢,犹如两人在散步一般,仿佛没有忧虑。
刚出来没多久,上课铃声便应声而响,听到铃声的许默言并没有停下,还是继续牵着陆长清的手慢步在校园里。
偶尔碰到认识的老师,许默言也会打招呼,问起要去哪里,许默言很淡定的答了去厕所,然后陆长清就又被许默言牵着走了。
陆长清不解,默默上厕所也需要带着她吗?
心里鄙视着那个声音有些苍老的老师,学校里这么劣质的谎话辨识度这么低?
不知道被许默言带到了哪里,陆长清只觉得周围很安静,没有教室里的嘈杂声和说话声。
“默默,你刚刚撒谎了。”陆长清有点惊讶,亦有欢喜,原来,她的默默也跟别的男孩一样,也会撒谎。
听到陆长清这么一句,许默言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拉着她坐下,目光含笑:“傻瓜,我也是人。”
所以,他也会喜怒哀乐。
每次看着少女素洁恬静的面孔,他才会感到愧疚,才会感到心中有无法抑制的疼。
才会,看她欢悦便心有欢喜。
才会,知她难过他亦感到难受。
似有一只手,无形中捏住了心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记忆里那个爱闯祸爱玩闹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每当记忆中的女孩重叠成了今日的少女时,那双毫无焦距的眸色,他便会想,清清的世界因为他,失了色彩,那他,便照顾她一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