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段楚云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之所以现在不惩罚她们二人,只是因为雪儿现在还需要贴心的人照顾,等雪儿病好了,紫苏扇陌自然会有惩罚。
覆玉留下的药主要是退烧用的,因为小家伙年纪较小,虽然体质还算不错,可入秋的季节还是有些扛不住。
喝下药,又出了身汗,这烧总算又退了。
这前前后后一直弄到半夜,温钰先回去了,说明日再来。而段楚云衣不解带的守着,差不多一夜没睡,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儿。
小家伙从小身子骨还算健壮,没生过什么大病,主要还是段楚云照料的好,平日里又让小家伙早起锻炼,所以身体比起同龄的孩子那是相当要强很多的。
只是这次这病来的突然,段楚云也没什么防范。
清晨,天气不错,太阳升了起来,光束稍稍打进了房间,落在一角,慢慢向里面移动。
床上的人儿翻动了眼睛,看清楚周围,又转头看向了床榻边的人,他趴在被子上,粉色的被单上印着白色牡丹花纹,精致的脸庞覆在上面,睡的正香,这少女的颜色配着平日总是严肃的段楚云,着实温柔了好多。
但眼下的影印却有些刻意破坏了温柔的意境让人有些心疼。
段吟雪感觉身子好多了,想到昨天晚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红色的水痘淡了好多。明显好了不少。
又默默转头看着段楚云,微微有些红润的脸露出了一抹笑意。
看样子,爹爹守了她整整一夜呢。
不想吵醒他,段吟雪慢慢把身子侧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到他,然后躺着,双手枕着脑袋,正好可以看清楚的地方。
那模样,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
看久了,小家伙居然傻傻的笑了起来,有些花痴。
她家爹爹真好看!
似是真的累了,段楚云睡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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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大厅。
温财今日回府了,温钰,温玥,温俊生都出来了,一家四口半月未见了,不过这也是家常便饭了,温财经常要外出经商,通常是一月两月的,半月也算早了。
这一回家,温财不似别人,一回来就要问这问那的,温钰接受帝京的产业也有些年了,行事稳重,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站在作为父亲的角度,深知大儿子的性子,他很放心。
而女儿吗……管账这方面他也是不忧心的,师承妻子之手,整个帝京都知晓温家有位“神算子”,温玥管账真的有一手,接受的比温钰还要早,细心耐心,他也不担忧。
只是小儿子俊生…他倒是很担心的。
一家四口聊了一会儿,也只是寻常事,温钰和温玥倒是极为嘘寒问暖寻问父亲身子在外可还好,而俊生却一句话也没说,温玥也悄悄推了推弟弟让他说一句,可俊生愣是没理她。
温玥见他耸着脑袋就是不说话,恨铁不成钢的作罢了。
温财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只是没说话。
单独把温钰留了下来。
“钰儿你留下,思思跟俊生先退下吧。”
温玥起了身,温俊生傻傻的跟着一起,俯身:“女儿告退。”
“儿子…告退”
温钰看着弟弟,摇了摇头。
他这个傻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大厅只剩下父子二人,温财抿了一口清茶,看向底下的温钰:“听说你昨日把俊生关祠堂了?”
语气并不严厉,很是平缓,听的出这并不是质问,没有错怪之意,温财也是文人,也不死板,说话自然不同那些只会说而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客套人。
温钰平静道:“是。”
为人长子,为人兄长,也算为一方主掌,温钰总是波澜不惊,把控得当。
这件事几乎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父亲想来也是刚回来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早已想好要向父亲交代了。
“为父知道你不是无中生有之人,俊生想来是犯了大错,你不是乱来之人。”
他这个儿子说像自己又不像,像他母亲也不全像,性子就是混杂了一般,不过稳重知轻度,一向温和,谦和有礼,做出这样的事,他一想就知道是俊生原因。
因为在别处长大,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教到因由的责任,也是他的疏忽。
温钰看了一眼父亲,又收回了目光。
“他…把母亲给的玉佩弄丢了。”
……
温财果然情绪变化了些,皱眉不语,短暂的时间却感觉他已经思索了好久,可想想,又叹了一声。
淡淡道:“找回了吗?”
“还未。”见父亲面色,温钰也知道父亲并不会说俊生什么,在父亲心中,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不称职的人父,所以对于儿女他并不会严厉批判。
而对于俊生,他更是觉得愧疚。
温钰接着道:“不过,玉佩在谁手中儿子却知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俊生自小不同我们一起生活,有些习性得慢慢帮他改。”温财叹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俊生调皮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玉佩怕是给了别人。
“父亲放心。”
温钰轻瞟了几眼,几日不见,父亲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