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按耐不住
“哦？哦！”
厨娘呆愣地反应过来，讪讪然地道：“我还以为郎君知道了呢……有单笼金乳酥和莲叶羹。”
单笼金乳酥听起来应该是酥脆可口的烤制品。
可事实上，这就是个标题党。
李建成这个考古博士，还是知道的，它又是一道蒸饼，有点类似于奶黄包的东西，不过味道嘛……
他表示，仁者见仁吧，反正老祖母很喜欢吃。
而那道莲叶羹自然也是标题党，因为那就是道面片汤，里边连个莲叶渣都没有。
充其量就是形状看起来有些像荷叶，然后往里边放些鸡丝、白菜丝或是打个鸡蛋进去。
一听是这两样吃食，李建成轻点了一下头，暗道：独孤老祖母年岁大了，这种软烂的吃食，到是正对她的胃口。
随即，他挥了挥手，道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开始在厨房里逛了起来。
大冬天的，除了白菜，萝卜，干菇，厨房里就是羊肉、猪肉。
鸡、鸭到是也有，不过都在厨房的房后养着，要吃得现杀。
李建成因为不太饿，转了一圈后，把目光定在了白菜上。
他装似无意地扯下来一片菜心，放在嘴里……
“啊，大朗君，你怎么生吃，快吐出来！”说话的人是一直分神注意着他的厨娘。
李建成眨了两个眼睛，笑眯眯地明知顾问：“这个是菘菜吧？生吃味道还挺不错的。”
见厨娘称是，李建成便点了点头，说道：
“等下就把菘菜切成丝，加些盐、糖、酢浆（醋）、大蒜及胡麻（芝麻）给我拌一份出来尝尝。”
厨娘哭丧个脸，迟疑着不敢应。
李建成当然知道这时的人是不生吃菜的，就连鸭梨都要蒸熟或是烤熟吃，尤其越尊贵的人越是如此。
所以，他对厨娘保证道：“行了，按我说的做吧，等下我自己与祖母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厨娘听李建成如此说，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可还是说了句：“生吃可是会吃坏肚子的。”
李建成含笑地道：“吃坏肚子那是不干净，常言道，以水为净，多洗几次就是了。”
交代完了这句，李建成竟然自己动起手来，不过他特意有所保留，手上的动作显得生硬笨拙。
厨娘哪敢让他动手，忙吩咐水案上的人去伺候李建成。
既然有人来帮忙，李建成乐得轻松，便站在一边看着。
水案担心李建成这么乱来吃坏了肚子，把白菘洗了不下十次，要不是李建成觉得再洗下去就洗烂了，出言阻止；估计水案还会再洗个十遍。
水案的刀工那是真好，切出来的白菘丝细如银针不说，长短|粗细还都一样。
李建成暗暗点头，为了拉进关系，方便以后行|事，便以话家常的语气说道：“你这刀法真不错，用什么练出来的？”
在后世，练刀工都是用土豆，鉴于大唐现在没有土豆，他才问了这么一句。
“萝卜。”水案看着李建成一脸兴致勃勃，言简意赅地回两个字，生怕说多了，引得李建成跑来向她学习，到时候一个带歪小国公爷的帽子，就能压死她。
李建成也不想拉无辜的人下水，便决定先在一旁出言指点，等把美食点评家的名头打出去后，再亲自上阵，动手改良。
在李建成的指点下，水案紧张得满头是汗地把这道拌白菜丝做了出来。
李建在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只是因为没有芥末油，用的又是酢浆（老醋）而非白酸，有些美中不足。
不过，这道菜却是李建成来到这里，吃得最爽口的了。
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然后冲着水案挑起大拇指，赞赏道：“不错，你要不要也尝尝？”
水案一脸上刑场的表情，哭丧着脸，咬着牙点了点头；毕竟这菜是自己做的，哪怕不是出于本意，自己也不能不动筷子。
她深吸了一品气，用筷子夹起一根白菜丝，然后放在嘴里，连嚼都没嚼，直接一抿便咽了下去。
李建成看到水案这幅样子，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压抑笑意，说道：“放心吧，不会出事情的，如果出事了来找我！多夹些，放在嘴里大口地嚼，才能品出其中好处。”
他如此循循善诱，就是为了表明他是个很懂吃的人。
水案都快要哭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厨娘想让她帮着说几句好话，求求情。
可是原本眼带同情的厨娘，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仅飞快地使了个眼色，然后马上转开视线，‘专注’地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李建成目光一闪，古往今来还是明者保身者多啊；他看水案还在游移，便开口催促道：“怎么不吃啊，真的很好吃。”说着又吃了一口。
水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夹了一大口塞到嘴着，闭着眼睛缓缓地咀嚼了起来。
咔嗞、咔嗞~~~
水案只嚼了两口，便张开了眼睛，一脸的诧异，随后是惊喜，同时嘴上的咀嚼也快了起来，还有样学样地也挑起了大拇指，含糊地说了句：“金（真）的吼（好）七（吃）。”
厨娘的视线盯着灶台，耳朵却一直坚起，关注着这边的声音，她一听到水案的话，下意识地抬起头，问了句：“你说什么？”
水案这时嘴里还有东西，李建成便代为回答道：“她说真的好吃。”
厨娘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向水案求证道：“是郎君说的那样吗？”
说话间，水案已经把东西咽下去，看向厨娘重重地点头道：“没错，是真的好吃。脆爽可口，带着清甜。”
厨娘闻言快步走了过来，看向李建成讪讪然地请求道：“大郎君可否赏我一口尝尝。”
她可是知道厨房里的这些人，就属这水案的嘴最叼。
平时吃饭的时候，总是挑菜的毛病；有的时候把厨娘说烦了，便会怼她一句：“要吃应心饭，自己下手盛；有能耐自己去做，光数嘴算什么本事。”
这时水案就会回一句：“要不是我不擅长掌控火候，早就当掌勺的了。”
别看俩人经常这样斗嘴，但是关系却不算坏；每当厨娘研究出新菜的时候，准会第一时间找水案来品尝。
所以，现在一听水案说好吃，厨娘的好奇与求知心就按耐不住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