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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秘密

暗恋这种事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我故意站在你门外几度想要敲你的门,问你是否可以暂时借避,可我又不敢只好一直站在雨里。

其实比起跟自己和解,跟别人和解是一件相对简单的事情。对我来说他是半个榴莲就打发好了,可是我自己呢,青春的敏感和自卑在那时候野蛮生长。

跟温彧这样的男生相处是很轻松的,他自信而又活泼,不像我有那么多的敏感神经,不能靠近更不能触碰。所以后来我经常说他是半个榴莲就可以哄好的人。我们俩和好后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跟我相处的很随意,像哥们一样,可是我却不一样,女孩子的敏感在青春的那几年是肆意生长的。

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永远这样,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可是直到那一天我的美好梦景被无情打破。

那一天下晚自习回到家就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士坐在我家客厅里正和爸爸商量着什么,爸爸给我介绍说他就是温彧的爸爸,我朝他笑了笑说:“温伯伯好。”温伯伯也礼貌的朝着我笑了笑说:“真懂事。”我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并没有很轻松,和我想象中的好朋友相见畅谈生活不同,他们之间暗流涌动,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氛围,我赶紧回房间了。直到我听到两位男士洪厚而又略带隐忍的声音时,我就知道我看到的暗流涌动并没有错,他们一定有什么我们小孩不能知道的事情。

我偷偷按着门的把手一点点的旋转把手,尽量让声音最小,把门开了一丝缝,小心翼翼的偷听着他们的聊天,想着可能会听到有关温彧的糗事。

那时候妹妹早就放寒假了,妈妈当时带妹妹去外公家了,我由于学校加课所以没有去,后来想想也许那并不是巧合。我隐约中只听到爸爸说:“班长,真的到了这一步吗,你这样做对嫂子和温彧来说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我们放手一搏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因为温伯伯当兵的的时候是爸爸的班长,由于他优秀的肯吃苦愿意奉献自己的精神让爸爸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爸爸一直喊他班长,甚至连之后的人生轨迹也和温伯伯差不多,温伯伯从军队转业后就学习经济和法律,顺利进入纪律检查机关后短短几年就破解了好几笔大型的贪污案。后来主要是从事管理工作,这次他被从A市派到我们这听说就是来查案件的。一直听到爸爸在劝温伯伯,时不时的还会叹气,可是温伯伯说的只有寥寥几句,大致就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进去了大家才会安全。后来不管爸爸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了。

温伯伯要离开的时候爸爸把我喊出来让我跟他说再见,我看着温伯伯的眉眼发觉他和温彧可真像,于是大着胆子说了句:“温伯伯和温彧长得还真像,可是温彧没有您身上的刚毅的气质。”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我生怕温伯伯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温伯伯,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伯伯慢慢地朝我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那小子确实没有我优秀,不过你可以好好教教他,经常听他在家提起你呢。”我被他说得有点害羞了,温叔叔走后爸爸坚持要送他下楼,我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在楼下在推让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钱,温伯伯强行给爸爸,爸爸一直不要,最后温伯伯开着车离开了。

我知道人生不能事事如意,更不可能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是细细碎碎的遗憾从生命里流淌过去,到底还是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人生可以放纵而自由,也可以沉重而迟缓,但无论选择哪一种形态,遗憾都不会少。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那天晚上我没有因为好奇跑到窗户那里看温叔叔离开的样子,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因为什么驱动我跑的窗户边,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敢肯定,有一个原因是:温伯伯是温彧的爸爸。

如果这件事情我无法控制的话,但是那天我鬼使神差的问爸爸温伯伯为什么要给他钱这件事我是可以控制的。我一向都是个内敛的孩子,可是这一次在爸爸回来后我没有压制着好奇,相反的我单刀直入的问他温伯伯为什么要给他钱。

爸爸有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你安心学习就好了,还有,唉,算了,你回房间学习吧。”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想着我偷听的内容,从小养成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告诉我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就在我开门的瞬间,爸爸喊住我说:“晨晨,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妈,知道吗?”虽然我不懂,可是我还是答应了爸爸。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了,直到寒假里的一天爸爸突然打电话到家里让我到楼下等他,他马上过来接我,我问他是什么事情,他也不说,只说:“说来话长,电话里讲不清楚,等会儿在车上告诉我。”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敢肯定从家里到楼下,那是我走的最慢的一次,等我上车后,爸爸问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吗,我说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爸爸,今天明明那样寒冷,可是为什么他的头上一直在冒汗,难道是空调温度太高了吗?

我问爸爸:“爸,你不是告诉我,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能讲吗?还有你找我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爸爸沉默了片刻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我认为的片刻,他做了一个特别艰难的决定,那个决定特别沉重。

“晨晨,我们现在要去法院,你答应爸爸,等一下律师叔叔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我被爸爸弄得不知所措,我问爸爸律师叔叔要问我什么问题,爸爸说他也不确定,但是会跟那天晚上在我们家发生的事情有关,叮嘱我只要如实回答就够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我们市的法院,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果真这种庄严的政府建筑做得特别宏大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我也跟着变得压抑了一些,在法院里大家穿的都是正装,黑白红这样的色调为主,而我,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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