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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论道

皇者乱入,武斗大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摄影阵法紧急关闭,各大派的队伍也在阵法机制的作用下被传送回了会场。

各派长老也都纷纷起身,呼唤门徒聚集到他们的身边,以防不测,毕竟他们可是宗门的未来~

“隍儿,这次可有学到什么?”王放对着王隍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域第一实在不算什么。”

“嗯,你能明白就好,九州太大,天才太多,隍儿尚需努力~”

“谨遵父上所言,孩儿自当勉励。”

王放对王隍的劝诫也是诸多门派长老对其下门人的劝诫,毕竟圣人的威势已经领略过了,差距也清楚了,那么心里阴影可不能留下。

这时曲白晨的声音出现在比武校场上空。

“诸位,天歌城内有宵小作乱,本座已派出族内护卫,前往缉拿,需要些时间,在此期间还请诸位多停留片刻。待事情结束,本座会亲自前往各大派,登门拜访,赔礼道歉的。”

曲白晨的话说完了,各大派的长老们神态各异,有淡然,有气愤,有好奇,也有无奈。

“长老,我们是否需要向清关的温卿求救?”方由之(晓雾宫随队长老)向梁旬(晓雾宫带队长老)问道。

“不必,我晓雾宫堂堂北域之主,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方由之点了点头,招呼门下弟子落座观众席,静待消息。

梁旬则是开始思考,曲白晨口中的宵小究竟是谁人,毕竟能够让帝尊开启领域的宵小可不多见。

荒古战场

曲终散的琴音接近尾声,琴音所展现的大同社会也逐渐散去最终,楚雨凝与曲终散二人再次四目相对。

“怎么样,本皇这曲《九州同》可入得了圣人的耳?”曲终散轻轻压着琴弦问道。

楚雨凝则是在短暂的体悟之后,眸光坚定道

“入得也入不得~”

“哦~那本皇可就要问一句,何为入得,何为不入得~”曲终散也不生气,追问道

楚雨凝见他认真,自己也紧张了些许,但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说了,当然这也不能轻易说。

“古琴皇既然想听,本君也不好藏着掖着,但是本君还是想早些离开这个战场秘境,所以若本君说的在理,你是不是便收了领域,放我出去?”

“提条件?”

“正是~”

古琴皇想了想,道

“本皇同意了,只要圣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本皇便放你出去。”

楚雨凝笑了,她道

“皇者到底是皇者,就算受制于人,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本君由衷佩服。”

曲终散不言不笑,只是拨了拨琴弦。刹那间时空变幻,黑幕降临,点点星光布满八方,仿佛置身宇宙太空。接着楚雨凝的脸庞被一团火光照亮。

她的瞳孔缓缓放大,震撼二字写在了脸上。

那是一团火,在曲终散的正下方的火,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或许这颗火球说是恒星也不为过。

九重天境:繁星境!

“楚幽君,这颗星是本皇的道,当世八百皇者中,比吾这颗大的屈指可数,所以汝准备好了么?”

楚雨凝看着背靠无尽之幕,座下九天恒星,举手投足之间,宛如神明的曲终散,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原来这个就是通天道途九重天的样子啊~’楚雨凝心中呢喃。

过了些许时间,楚雨凝才收了心,把注意力专注于自己的事,她道

“据说在通天道途中,心中的感悟会化作天地的感应,对于悟道者来说大有裨益,这是真的么?”

“自然,所以圣人只管说,星空会证明,谁对谁错。”

楚雨凝一个深呼吸

“看样子本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古琴皇,本君且问你一句,何为同?”

曲终散收了琴。

“同,聚集也。”

他伸出食指,道

“例证壹。”

“一人言,旁人听,言罢,旁人附和,此为同。”

伸出中指。

“例证贰。”

“一人行事,旁人观之,趋之,此为同。”

伸出无名指。

“例证叁。”

“一人悲其命途多舛,旁人闻之,亦悲之,此为同。”

“以上三同,细分之,可谓同言,同行,同情。然此三同从一而论,皆可谓之同心。”

言罢,曲终散看着楚雨凝道

“圣人以为然否?”

楚雨凝点头,道

“行为相同是表象,思想共通是本根。”

“那么,皇者所求的同又是什么?”

“本皇所求的同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一如天道轮转,道法自然。它是一种理念,一种公共的理念,这个理念根植于你我乃至每个人的心中。”

“哦~这便是同心。”楚雨凝点头附和。

“然也,让世间苍生同心同德,天下为公,那么这个世界也可以免去纷争。”

楚雨凝看着意志坚定的曲终散,心道‘太理想了。’

“那么,汝意欲何为?”

“自然是当本皇成就大帝之日,将此帝道行于天下,凝聚九州人心,最终形成共识,天下大治。”

楚雨凝听完了,她道

“以大帝之能,推行帝道,确实是可行之法,但九州大帝从来不是一数,多是好几,故汝之道并不能推至九州的每个角落,如此九州何以同?”

曲终散呵呵一笑,并不认同。

“本皇说过,同是一种理念,是一种共识。一如暗夜里的一团火,是生灵所追寻的目标,即使待本皇成就大帝离开九州之后,这份理念也会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让每个生灵不断去追寻,路途漫漫,但终会实现。”

“终会实现……好一个终会实现。”楚雨凝话锋一转,用质问的口气道

“紫霄门众帝所求正道浩然,存良善,除邪恶。”

“无极剑宗众帝所求极道无限,追求力量的极限,强者便是达者。”

“那么汝之道与此二道相争,孰优孰劣,孰胜孰负?”

曲终散皱眉,他不想说话,因为他是有答案的。

只听楚雨凝道

“善恶对立,好恶有分。留一半,杀一半,可人心善变啊~正者可变恶,恶者可变正,如此正义何求?以我之见只能求个心安理得。”

“崇尚实力的极道,对世间苍生而言,就是现实,因为如今的九州大陆正遵循强者就是达者这一理念。”

“故以本君之见三道逐鹿,必是极道胜出!”

古琴皇忽的笑出声来,道

“圣人说的不错,但若以汝之见极道胜出,那为何九州的帝道并未尽归极道?”

“是啊,这也是我想要说的。”

楚雨凝理了理思绪道

“同的反面是异,但仔细想想两者表示的不过是一和多的关系,多里面就包含了许多个一,故异和同并非正反两面,反而是一种包含关系,因为异里面包含了多个同。”

“但反过来讲,同本身就是用来表示两个不同的个体的趋同行为,一如你最开始的三个例证,故同本身也是异的归一。”

“所以在本君看来,除了求同,还需存异,可如此一来汝之道的求同还能算是求同么?一如白中带黑还能称之为白么?又或许并没有所谓同异之分?”

看到楚雨凝背后的灿烂星光,曲终散的理念动摇了,他下方的恒星暗淡了不少,但很快又明亮了起来,他依旧自信道

“圣人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此道本皇一以贯之,不撞南墙誓不回头,再说了,事在人为,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楚雨凝看着曲终散道

“按正常的流程,我们之间是不是需要一场战斗,这样才能纠正你的错误?”

“噗,哈哈哈~”

曲终散笑了。

“圣人说的不错,不然何须以力证道?”

楚雨凝一听也乐了。

“原来神通证道也遵循了强者便是达者的原则啊~”

曲终散笑着点了点头,起身。

“与圣人论道,本皇有所感悟,此便是言之有理,所以按照约定本皇也该还你自由了~”

说罢时空变化,漫漫黄沙再度出现,楚雨凝也恢复了行动力,冲曲终散抱了抱拳。

“多谢。”

“无需言谢,不过是遵守约定罢了。”

曲终散摄来旗帜十杆,丢了过去,道

“白晨帝尊,神通转轮境修为,本皇也不是对手,希望圣人是有所准备的。”

楚雨凝接旗,道

“这个自然,本君不打无准备之战。”

“那就好。”

看着已经被白光笼罩的楚雨凝,曲终散突发一问。

“既然求同也不是,存异也不是,那么该当何为?”

楚雨凝微微错愕,然后道

“无为。”

楚雨凝离开了,曲终散看着漫漫黄沙,陷入沉思,最终长叹一声。

“尚未悟道便有如此境界,无愧圣人之名啊~如此一来,你与白晨帝尊的战斗,本皇倒是想要看看~”

曲终散算了算时间,有了决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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