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她,像是想要看透她率真无邪下的灵魂。
能得南綦的赏识,想必她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以南綦唯才是用的性子绝不会费神重视个无用之人!他看了她许久,终是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此时顾北眼前的她就如一湾川息于林间的溪流,清澈见底,未有任何装点,一眼便是全部。
“顾、顾北,为何不作声了?可又是我说错了什么?”孟江渔见他半响未有声响,心中微感不适,唯恐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
顾北摇摇头,敛起眸中不应有的情绪,轻笑道:“孟江,这次我真的乏了。”
“哦……那你就歇息吧!大人都说了唯恐今晚有变呢,我不扰你了,就在一旁看着!”孟江渔虽略略觉得他这样的情绪若天气般,阴晴不定、变化无常,甚是令人费解,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心想他这般许是伤势的缘故吧!
“孟江!随我来!这交由闵先生便可!”良久,浮生与闵生议完事,闵生进了帐,浮生却站在帐外,一脸无奈地看着孟江渔。
“呃?是!将军,小人这就来!大人,小人告退了!”听见声响,孟江渔惊了惊,忙朝着闵生抱拳请退。
闵生脸带笑意点头,轻轻挥了挥手:“去吧!”
得令,孟江渔便一路小跑跟在浮生身后,想着要不要告知他自己早饭还未吃,纠结片刻,终是抵不住若洪水般涌来的饿意,脸上微微赧然:“将、将军……那个……那个我……”
“有事便讲,不必吞吞吐吐的!”正疾步而行地浮生顿了顿,并未回头,只是放缓了些步子,以让她能够跟上。
反正他都听到了,不讲也得讲了!孟江渔双眼一闭,深深吸一口气,提着胆子,喊道:“禀将军,小人早饭还未吃,饿了……嘿嘿……”说到后面,她脸颊一红,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嘿嘿笑着。
浮生身形一顿,随后似是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温声道:“索性朝食时辰还没过,我带你去!”
“是!谢将军!”这浮将军时常瞧着总是像想着啥事,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略略一看是不太平易近人,可相处后,发觉只要没犯啥错,这将军还是很好讲话的!孟江渔满脸笑容、步伐轻快地跟着浮生。
她吃过早饭后,便被带去了训练场,李峤一瞧见她,就想起昨日之事,原本笑脸迎人的他立即扳起了脸。浮生见此,立刻上前好言游说了番,他脸色才稍稍转好。浮生走了后,李峤还训斥了她一番才作罢。
快到午时一刻时,南綦那边差人将孟江渔叫了去。孟江渔跟着那人到了莫萧风帐内,经一番问话,便莫名其妙地又被莫萧风遣人带回了兵营。
而此刻,纪连正无聊地打着盹,一听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禁内心有些欢呼雀跃:终于有人来了,本公子再这般下去,可就无聊死了!
那士兵将孟江渔带回了兵营,自己就回去复命了。
待她一进兵营,纪连便兴奋道:“孟江,可算是将你盼来了!”
这纪连这番神情,该不会又有啥不好的事发生吧?可之前,他有允我识字,人应是不坏,应是我想多了!孟江渔礼貌地扯扯嘴角,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子玉找我是为何事?”
“来!”说着,纪连就掏出怀中的小青花瓷瓶递于她。
她一脸茫然地接过,瞧了瞧,愣是不知他是何意思:“子玉这是何意?”
“帮我上药啊!”纪连理所当然道。
“上药?!”听此,孟江渔险些将手中瓷瓶一扔,目瞪口呆地瞅瞅手里的烫手山芋,又看看一旁悠闲自在地趴着的谦谦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