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说着,老婆婆摸了摸傻丫的头,叮嘱着,“傻丫,我们先走了,你一人要乖,别到处乱跑,等会儿婆婆给你送吃的。”
“嗯嗯!好……”许是听了有吃的,傻丫不住地点头,咯咯直笑。
回去的路上,孟江渔想起军营之事,心中一时感叹:如今,回营之事只能暂时缓缓了,待将这伙十恶不赦之徒剿了,再去负荆请罪,不知元帅会如何作想?
见她忽而神情黯然,忽而精神抖擞,顾北便知她定在想回营之事,淡然一笑,于她耳畔轻声道:“不必当心,待你我解决了这事,定不会受罚!况此乃元帅封地,若得知出了这等掳掠他人之事,元帅定不会置之不理!”
“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啊……不知元帅还愿不愿栽培我……”
“你此时这般怕受罚,先前又何必纠结呢?”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驳。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既已选定要将此时彻查,他事便容后再想吧!”
“如今唯有如此了!”她仰天一叹。
北宁冬日的夜晚更是寒气逼人,夜深人静,孟江渔与顾北窸窸窣窣穿好衣物,赶去傻丫家。到时,里面一片漆黑,屋主似是已醉入梦乡。商量片刻,顾北让她先在屋外把风,留心有何异动,而他则蹑手蹑脚地进了里屋。此刻冷风呼啸,正于外面把风的孟江渔恍觉身处冰窖般,瑟瑟发抖,不停地哈气搓手跺脚。
约莫半盏茶功夫,顾北面色肃然地出来,沉声道:“屋内没人!”
“呃!”她顿了顿,略有所思,“傻丫不是神智不清吗?这大半夜她会去哪?”
顾北冷哼一声,一改平素温儒之气,眸中甚是冷然:“神智不清?呵!有时亲眼目睹未必是真!先别妄下结论,目前你我先进密道一探究竟!”
“好!”她点头。
他们在房内摸索了半晌,终是于木屉底下发现了机关。启动机关后,柜子忽缓缓移开,出现一与成年男子一般高度的入口,直通地下。顾北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在外屋找来一段落了层灰的蜡烛点燃,而后小心翼翼地入了密道。
行了约半个时辰,隐隐约约见前方有昏黄的亮光,再行了约一里路程,光线愈来愈强烈。终到了放火把之处,谁料此地竟是个岔路口,他们相互望了眼,孟江渔指了指右侧,顾北思量了番,原想俩人分开行动,可转眼又想凭她那三脚猫功夫怕她遭遇不测,便点点头,带着她进了右侧甬道。
他们越走越觉甬壁的泥土不像来时那般干燥,且亦觉周遭空气愈发潮湿,就在他们深思疑惑时,朦胧间竟听见有瀑布之声。
为此他们很是震惊:北宁一带平原居多,怎会无故冒出个瀑布来?
“难道这是出了北宁地界?”孟江渔喃喃自语。
“依方才你我来之方位,恐怕已是出了南昭!”顾北淡淡回道。
孟江渔心中一震,目瞪口呆地咽了口口水,轻颤着声:“这不过几个时辰就出了我们南昭?”
“这有何稀奇,北宁自古便是边界,北临冀、东连邬,此地怕是东邬境内了!”顾北轻笑一声,继而道,“听闻东邬善用毒,且多是无解之毒!”
听此言,她心头更是一颤,眉头若丘陵聚拢:“那岂不是一旦沾染,必死无疑?”
“这道未必,有些毒毒性相克,故既是毒亦是药!”
“顾兄,懂得真多!”孟江渔心下稍稍一松,随后瞧着他略微清瘦的背影神情一愣。
顾北微微一顿,默不作声,似是未听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