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依旧憨笑着,四下观望了下,悄声问道:“俺们刚刚才在雁州那边与大军回合,具体啥行动都没弄明白,俺俩就急匆匆就被赶来了,不知梁老哥能否和俺们讲一讲?”
梁清只是诧异了下,并未深想,也就直言道:“今夜里俺们要趁着放烟花的时候潜入城内大营将粮仓给端了。”
“听说这燕安有好几处粮仓啊!”邹平心下一惊,叹道。
梁清毫不在意地笑道:“这有甚,这城内我们的人现在都不知有多少了,不过端几个粮仓而已,没甚可怕的!”
听言,孟江渔眼神一凛,双手不禁紧了紧,道:“俺们都不知这粮仓在哪儿呢!”
“你小兄弟,这你就太看低俺们北冀了,不过是查个粮仓的事儿,一壶酒的功夫就知道了。”梁清得意洋洋道。
听罢,孟江渔心惊,这若是义仓,或许寻常百姓知晓不足为奇,如若是官仓平民百姓知之甚少,这其间或是贼人奸细混入其中,抑或商贾官员通敌叛国。
邹平与孟江渔相视一眼肯定彼此料想。
“梁老哥,可知俺们此次攻打的是个粮仓啊?”孟江渔试探着问问。
梁清细想了会儿,摸摸头笑道:“这个,大人倒是没说,只说到时俺们听令行事便好。”
孟江渔明白这人快言快语,也问不出何事了,趁着他垂首之瞬,望了望邹平,瞟了梁清一眼,随后佯装精神不济。
邹平也是个聪明的,一眼便知她是有事儿与他商量,邃忙上前扶着她,才道:“哦,那一会儿还要麻烦梁老哥动身前告知俺兄弟俩了!您看我这幺弟也真是累极了,是该加紧歇会儿了。”
梁清瞧瞧孟江渔,心里也是打鼓,也没了先前感受颇深之感,只觉小兄弟是有些弱不经风。
他也就个粗人,只在种庄稼时细心些,平常事糙惯了,也就未多想,只兴致缺缺地回了句:“好!”说完,就又和另些个汉子话家常了。
待他走远些,孟江渔见他真不再注意这方,她才敢将邹平扯于身旁商量,换了面使人不易觉察,而又使邹平稍稍遮着她。
“如今不知他们知晓了几个粮仓,备战又是如何?现下时间紧迫,只能先把已知的消息送出去,不知你有几成把握?”孟江渔清楚以自身还是花拳绣腿的功夫,纵是有万般法子也很难悄无声息地将消息传达。
邹平沉思了会儿,赵文先前与他说,这一路皆有人与他们接应,而他不确认能识得几人,只道:“几成把握不确定,若是拼了命,只要出得这院门,倒是没甚问题。”
孟江渔面色一沉:此时他们段是不能暴露,不然以北冀人暴烈性子,定是会即刻行动,到时他们定然是不顾这城内百姓安危,那时我方毫无防备更是备受牵制。
“现下几时了?”
邹平看了眼门外,暖阳正是高挂当空,于是回道:“约莫午时。”
闻言,她眸中忽闪,没来由地说道:“要起锅烧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