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意不提防,被摔懵过去的二当家挣扎着想起身,却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纤瘦的少年从左手袖袋中“变”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随后直接架在了他那脖颈上。
“别乱动!”李查德不知何时闪到了坐在地上的二当家那身后,匕首紧紧贴着二当家那脖颈,锋利的刀刃在那黝黑的脖颈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流血了。
一切变故太快了,快得让在场所有人都没人回过神来。只怕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瞧着纤瘦,甚至不夸张地说,一阵风就能刮倒的少年,身手这般敏捷。
“那,那个李解元,凡事好商量……”
大当家本想抓住薛大胡子,好互相要挟着让李查德放人。怎奈薛大胡子反应更快,见李查德制服住了二当家,也顾不上惊喜,立马跑到了李查德的身边,生怕被在场的绿林好汉给抓住了。
大当家无奈,只好和解。
“二当家,你服是不服?”李查德见二当家并不安分还想挣扎,便将匕首稍稍往下挪了小半寸,免得一个不小心割断了大血管。
“你乘人之危,算不得什么好汉。”
“其实你服或是不服,并不重要。把你这样的刺头宰了,正好可以杀鸡儆猴。”
“等等等,杀,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二当家一瞬间慌了。
“杀人确实要偿命,可是你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徒嘛。拿着你的人头,上衙门还能领赏钱呢。正好,我上京城还差些盘缠,要不然也不会跟在姓薛的穷商队里,见天的风餐露宿。”李查德冷笑,环顾了一下四周。
“……”薛大胡子的嘴角微抽了一下。
而大当家等人,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尤其方才李查德那看似不经意的一瞥,似乎在说,他们这些人的脑袋若是都算上,又该有多少赏银似的。
要说还是二当家脑袋瓜子转得快,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不由地扯着嗓子嚷嚷道:“这里,就你一个人,我们好歹十几号的兄弟……”
“或许我一个人确实打不过大当家说带的十几号人,但你……”李查德稍稍顿了顿,继续道,“这条小命,一定没了!我将你杀了也就杀了,难不成还有人替你报仇不成?”
不止二当家语顿,在场的大当家几个心里也是复杂的很。报仇,兄弟一场,都是一个山寨的,自然得报,问题敢么?真若报完了仇,之后只怕只能选择潜逃了。
二当家显然也瞧出了大当家等人在犹豫,而且发现就算山寨里的弟兄愿意替他报仇,他这条小命只怕也是交代在这里了。怎么算他都亏的很。
意识到这一点的二当家,心里头甭提有多郁闷了,沉默了许久后,以后咬着牙别扭地开口道:“我,还是不服!”
不服又如何。
不过李查德到底没将二当家给杀了,不过是看在大当家等人求情的份上,再者也确实不想沾染到血腥。
不过有一点李查德真没说错,他若真下了黑手,非但不用偿命,甚至还能拿着二当家的脑袋去当地县衙领取赏银。银钱不多,但也说明了黄驼岭这些个绿林好汉若再打家劫舍下去,真的免不了最后菜市口上单程游。
现在能和平解决,也不失件好事儿。
因为要教黄驼岭山寨的人种银耳跟木耳,李查德便在黄驼岭这边停留几日。至此,不得不跟薛大胡子分道扬镳。薛大胡子原本也想过稍作停留,可考虑到商机稍纵即逝,加上李查德也不怎么赞成薛大胡子因此耽搁了行程,便同意了。
不过双方约定,下一次南下时,会过黄驼岭这边走,不仅会带些北方比较受欢迎,物廉价美的生活必须品回来,而且山寨若真的能种出银耳跟木耳这些山货,他一定给个公道价钱收购。为了让全山寨的人能安心,薛大胡子还留了些银子下来,美其名曰订金。
有了李查德这位解元公作保,加上虽说并不多的订金,再算上山寨大部分人,尤其那些个老人女人以及孩子,并不愿意自家儿子跟当家的整日里打打杀杀的,这买卖算是基本敲定了。
李查德其实也没在山寨停留太久,就在他指点下制出来的菌丝包冒出了一个个或白色或黑色的小菌包后,便选择上路,直奔京城了。京城那儿,已经有了确切关于春闱的消息。延后的春闱定在了五月初四,端午佳节前一天。
要说黄驼岭这头距离京城已经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不过三天的脚程。这点子距离,已经相当近了。最主要的一点,原本春闱延期的消息没出来时,那些个进京赶考的举子们便陆陆续续地赶到了京城。只不过宫里的老太后驾鹤西去了,这才延期。
不曾想,竟然推迟了好些日子。李查德若不是皇帝佬儿没事下圣旨,就算真要到京城长长见识,也是三年后,这一次才懒得凑这把热闹呢。所以紧赶慢赶的,按着预计的时间赶到京城时已经晚了几日,更何况现在路上又停顿耽搁了好几日。
其实旁的也没什么,比较难办的还是一个住宿问题。京城再是一个大,好歹也是大齐的都城所在,全国权利中心点,怎一个繁华了得,这人口自然不少。想要找一个价钱实惠,就在考场贡院附近的客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李查德在得知确切消息,拜别黄驼岭山寨诸位绿林好汉后,快马加鞭往京城赶的原因所在。
“这么说那小子可算是离开了?”远在京城皇宫的某位老人家,自从让人稍稍调查了一番某个小子后,对那行程还是挺关心来着。这天下事,还真瞒不过坐在权利金字塔顶端的某位老人家,毕竟除了刑部这样专业人士外,还有养在暗处的影卫跟暗卫。
大齐这边,影卫顾名思义如影随形,主要负责保护人的。而暗卫则是暗搓搓地负责调查暗杀。
“于得水,你说那小子,从哪里学到的本事,竟然一招便将个比他高大的人给制服住了。”闲来无事,某位老人家看似无意地问身旁的亲信太监总管于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