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的话句句肺腑,只是我却不曾料到他会混水摸鱼,利用我对长戈的歉意来算计我。
拭干了脸上分不清汗还是泪的水珠,半撑着地,踉跄地起身却又退了数步,“大胆妖孽,竟敢戏耍本君!”
当时我眼里的怒,如今已然记不得了,隐约记得那一瞬我同他对立而视,却又谁都不前一步。
几番缠斗下来,我很清楚他的功力有几分,要在此等情形中取了我的命,好入囊中取物一般轻松。
本是步步惊心的氛围,眼下四周却静了下来。
他立身收扇,放眼瞧了过来,却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干问题,“你爱的…,究竟是谁?”
望着他的坚定,我的心似被什么牵引着,久久不安。
“咔嚓!”
他胸前似长出了一把剑刃,不对,是谁在他身后一剑刺了过来。那侧身间现出了个出挑女子。
白…樱…樱。
原来当我同他难分难解之时,她幻至了他后,趁他失神,一剑刺了过来。
“小…人…”他拂开折扇,便是那么一劈,剑断了开来,又是一个反面朝她一扇。
“搜!”
她被一团无名的血色之火围绕着,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啊…,救命,救命…救命!”
那赤炎散发的气味…竟同长戈的一般无二!
“你究竟是谁?”
正当我要向他逼近,他一扇朝着那洁白如玉的地一劈,一道深深长长的火壑现了出来。
“记住我的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话一落音,他便消散在在这破败的宫舍。
为何他的背影……
伴随着他的消失,燃在她周身的炎亦是散尽了,她气息微微地匍匐着,约是至了我跟前,“玉…姐姐。”
赤炎烧的是修为,瞧着她这般微弱,越是折损了半生妖力罢。
曾经我同她邂逅在这川阳殿,那时的她天真烂漫,如今却成了背后算计之人,我虽晓得那是迫于无奈,却也难免感叹,从未想过我同她再见,竟是这般模样。
只是我虽表现的寒冷了些,却委实狠不下心放下她,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终究是心软了,将她扶至了妖界口,九臣却也识相,留了姐姐跟数名小妖在门口候着我,约是近了,小妖们开始议论着。
一说:“那不是公主白樱樱吗?扶着她的是何处的小妖,生的还不错。”
一说:“那清汤寡水的味道,一看就晓得是个神仙,适才你不在,没看见这个神仙怎么端着,连九臣妖王都卖她面子呢。”
一说:“前妖王,带领众妖无所事事,害得妖界落后于其余五界,他的女儿又勾结神仙,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我轻转过头,隐约望见她眉头一蹙,咬牙捏拳,眼眸一缩,一股子凶狠的戾气。
她似注意到了我在瞧她,又松了松身子,眼中闪过一滴清泽,朝着我嫣嫣一笑,“无碍,无碍的。”
“彻彻,你可算是出来了。”姐姐行了过来,摸了摸我的手,有微微点了点头,瞧向她,“这位是?”
我晓得姐姐顾及,亦晓得樱樱的城府之深,如今在旁人的地盘,自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理由,便微微探了探身,“她便是白樱樱。”
姐姐抚了抚她的手,温文尔雅,“别怕,我们会保护你,没人能伤害你了。”
她猛地一抬眼,泪珠成串,身子不自觉地抽了抽,又憋着凝咽之声,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