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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

还是睡觉吧,我再次爬到了床上,房间又陷入黑暗中,虽然躺下来,却丝毫没有睡意,窗外的风依旧放肆的吹个不停,窗户发出的咯吱声让我心烦意乱。

点燃一根烟,看着一点红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思绪又回到了刚到医院实习的时候……

京都大学附属医院,是每名学医的学生梦想进入的单位,我算是幸运儿吧,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就因为平时学习成绩比较优秀,被医院破格录用,一呆就是20年。

刚上班时,意气风发,穿着白大褂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走动,急切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当时带我的是内科的刘主任,是一位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大夫,尤其擅长疑难杂症,经常到全国各地出差会诊,作为实习医生的我,也经常到各处走动,虽然只是拎包打下手,那也让我倍感自豪。

是不是自己老了,开始回忆过去了?不是,是因为那会我亲眼看到了一个类似的病例,同样是衰老综合症。

那是在20年前的一个夏天,刘主任接到华西医院的邀请,去那里对一个疑难病号进行会诊。当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瞬间感受到了西南的热浪袭来,感觉每个毛孔都在流汗,只想呆在空调房里喝上一口凉啤酒。

刘主任是一个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来不及休息就直接奔向病房,我虽然满腹抱怨,但也得积极表现下,也跟了过去。第一眼见到病人,我就吓坏了,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整张脸都被褶皱覆盖,鼻子只剩下两个小孔,嘴巴已经完全凹了进去,牙齿应该都掉光了,她的眼睛紧闭,只能从微微起伏的胸脯才能看出她还活着。

接下来,华西医院的鲁院长递过她的病历,并介绍说:“刘主任,这个病人送我们这半个月了,我们想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查出病因是什么。她才21岁,这要治疗不好就完了”什么,她才21岁!我瞬间惊呆了,看着就像八九十的样子,怎么才21岁呢!

刘主任没有说话,只是在紧紧的盯着病历上的诊断,我偷偷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急性衰老,原因不详?”

刘主任在沉默了十分钟后,问道:“现在病人能正常交流吗?”鲁院长苦笑了下说:“刚收进来的时候还能说话,现在这样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主任走近病床,我也凑了过去,突然,她睁开了双眼,仿佛在褶皱的脸上炸开了两个小洞,没有眼白,只有黑色的眼仁,直勾勾的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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