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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回归原由

蔺辰辰和辰月已经清醒过来了,大家坐在一起,林墓哲看了看身周的人,看上去全都没有继续执行计划了心情了,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他看了看怒视独龙的顾皇宇,南宫廷卿和上官信三人,又看向了一副冷漠的样子,看上去不打算解释任何事情的独龙,淡淡道“你叫独龙?”

闻言,独龙才起身,对着林墓哲微微躬身“是的,统领。”

“为何辜负侠岚之名背叛玖宫岭?你既背叛了我们,为何现在又要帮我们?紫藤御姬的损魔鞭,为何在你的手上?”林墓哲那漂亮的黑眸盯着独龙不放“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说谎。”

独龙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道“我背叛玖宫岭,是因为被怨恨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在场的现在的侠岚都知道,多年前因为山鬼谣老师的假背叛,我们阳天殿被玖宫岭上上下下所有侠岚唾弃,那段日子,我门阳天殿的侠岚生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为了阳天殿的名誉,曾在神坠试炼上不惜耍手段,差点害得九方他们的气门再也无法恢复……为了这个,我曾经,也跟着柏寒对付辗迟他们一次,就因为许我代表着权力和尊严的鸾天殿镇殿使……”

“胡说!镇殿使因为地位仅次于统领在玖宫岭备的侠岚中受尊重,可这个位置代表的是无法推卸的责任,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顾皇宇拍桌而起,指着独龙的鼻子大骂,平常他虽然平易近人,不正经到有些逗逼,但这样的场合他也会有一个上古侠岚还是朱天殿前镇殿使该有的仪态,因为独龙参与了害死他老师紫藤御姬的计划,他才会愤怒至此吧。

“镇殿使之位虽说应由统领决定,但统领也要顾着那殿全部侠岚的意愿,何时这个重要的位置,变成了用来笼络人心的交易之物?”南宫廷卿虽说没有像顾皇宇那样失态,但一向语气温柔如水的他此刻的神情和语气却是比冰还要寒冷“而你更是愚蠢!为了一己私欲帮着那种人对付自己的同伴,一次不够,这次又来,是不是柏寒有许了你什么比镇殿使之位还有价值的东西?你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你腰上的侠岚蝶吗!”

“你的出发点是很好的,但你的方式却大错特错。”如果不是上官信强制控制自己,他会比顾皇宇更加的激动,甚至会不顾别人阻止先揍独龙一顿再说,然而他没有,而是冷静的和独龙说话,道“要想证明自己,首先要证明的就是自己的心!你想让他们明白阳天殿的人不都是叛徒,那就用行动来证明,用一次次的优秀完成任务,一次次的帮助他殿的同伴力挽狂澜,这才能真正挽回阳天殿的声誉!”

独龙微微低着头,听着三个上古侠岚的轮番口头教育,没有反驳一句话,林墓哲看着三人,却没有阻止,这个方式,或许能让他们发泄一下压抑已久的情绪,不用说是他们的老师紫藤御姬,任何一个侠岚被这样害死,他们的心情都不会好。

上官信深呼吸后,道“十万年前,我就是阳天殿的镇殿使,我倒是没想到,十万年前后我的殿竟然会出了你这么个人才,山鬼谣的事情遇见现在的侠岚之后我也知道了,他是一个英雄,真正的侠岚,而你,只会怨天尤人,不择手段,才是真正丢阳天殿的脸!”

独龙咬着牙,退后几步,对着所有的侠岚跪下,身子匍匐在地“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我愿意用日后的行动来证明,我独龙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侠岚!阳天殿的人,不是叛徒,更不是孬种!”

上官信这个十万年前的阳天殿镇殿使看着独龙这样,目光中倒是多了点赞赏,犯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敢认,更可怕的是不会改,独龙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已经是个不错的侠岚。

独龙都已经下跪认错,并且信誓旦旦的说要用行动证明,他们也不能在说什么了,南宫廷卿的表情柔和了许多,顾皇宇也坐了下来,林墓哲看向三人,南宫廷卿和上官信对着他同时微微点点头,顾皇宇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不大情愿的点点头。

林墓哲看向独龙,柔声道“你先起来吧,很抱歉,光凭你的这些说辞,我们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但我们会看你日后的行动,就像你说的,用行动来向我们证明你不再会背叛侠岚吧!我们现在还想清楚,紫藤的损魔鞭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是她什么时候主动给你的,还是她死后你自己抢的,你得跟我们解释清楚,不然我们很难让你参加这次夺回玖宫岭行动。”

“损魔鞭,是,是紫藤前辈她,在死,死前亲手,亲手给我的……”饶是独龙再怎么忍着,此时也没有忍住眼泪,他没有起身,而是就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是紫藤前辈让我迷途知返的,那天,我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没想到紫藤前辈竟然会决定牺牲自己,本来如果她乖乖就范的话,是不会死的,我也没打算把红船姐妹交给龙阿强,我真的没有想到紫藤前辈会这样坚持,她拼了命的维持着幻雾树海,拼了命的阻止我们却又尽量的不伤到我们……”

……

绿色的光芒迅速闪过,一鞭落下,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宛如鞭炮爆炸一般一连串的炸响,打退了不少人,紫藤御姬大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汗水,汗珠不住的往下滴,她越是战斗,体内的零毒就发作的越快,越厉害。

“紫藤前辈,不要硬撑了,乖乖跟我们回去解毒吧!这样会加速零毒的发作,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独龙说。

“呵……”紫藤御姬停下来,顺便抹去脸上的汗珠“我倒是想停下来,可是我的身后,是好不容易逃出去的伙伴!为了他们,我不能停。”

“前辈,您何必这么坚持?您如果加入我们,凭您的能力,能在镇殿使这个位置的基础上再有一个很高的职位,现在我就是鸾天殿的镇殿使加统领参谋,如果您能劝那三位前辈加入我们的话,那更是大功一件,柏寒统领……”

“住口!玖宫岭的统领,何时叫柏寒这个名字!你何时成了鸾天殿镇殿使加统领参谋?”

独龙还没有说完就被紫藤御姬打断,因为被紫藤御姬的眼神和气势吓到了……

紫藤御姬用损魔鞭打了一下地面,怒声道“据我所知,玖宫岭这次选出来的统领,是原幽天殿镇殿使子言!柏寒?他不过是对人家羡慕妒忌恨,就来搞事情的家伙罢了!他这个统领,不是玖宫岭众侠岚选举出来的,名不副实!他给你的这些职位,都是不做数的!你真以为你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心性配得上?”

独龙攥紧拳头,沉默不语,配不上……自己配不上?

紫藤御姬单手叉腰,轻哼一声“你的事情,我倒是听辗迟偶然提起过,你的出发点没错,但证明自己的方式大错特错,当初破阵统领看上去是默许你的行为,实际上明眼的侠岚都知道他是希望你自己自己想明白,过了三年了,你还是这样,真是让人失望,你扪心自问,你现在的行为,是一个侠岚应该做的吗?你真的愿意这样做吗!”

“我当然不愿意,在侠岚序的时候,我也对未来怀着憧憬,想成为不负侠岚之名的侠岚。”独龙拳头攥紧“可是自从山鬼谣假背叛后,我们阳天殿就一直被瞧不起,我再也不想被瞧不起了……未来,未来对于我而言太远了,尊重,我现在就要,而地位,权力,于我而言,就意味着尊重!”

“是吗……”紫藤御姬看着独龙“其实,我和你,还蛮像的啊……”

“我从记事起就在红船上,因为我的亲生父母遗弃了我,在我那代红船姐妹对我都很好,特别是妈妈,对我如亲生一般,红船姐妹从组建以来以唱戏为生,和现在一样,伶人的社会地位是极低的,为了生计,除了卖艺,还经常要陪客唱堂会,一不小心,就贞洁不保,那人也不会负责,初代红船姐妹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和尚……”

“那和尚来自北少林寺,为了报恩,传给了姐妹们些本事,大家才能勉强保住贞洁,此后,红船姐妹们便也会拜师学些防身的功夫,以保贞洁,在红船上的我,活得是如何得恣意快活啊,虽然紧凑了些,却真的很快乐,不知道什么守护世人,保护神坠,什么大义,都不懂,活得多快乐,除了,经常被人取乐……”

“我不甘心,难道伶人就应该被瞧不起吗?伶人也是要尊重的!妈妈要我容忍,我也不听,为此还差点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幸好被侠岚及时的拉回来了啊,特别是他……如果不是那家伙已经被捷足先登了,我肯定要追到手的……”

“地位,权力,于那时的我而言也意味着尊重,不过,是林墓哲及时教会了我,地位和权力到底意味着什么,是责任!”紫藤御姬的话让独龙缩了缩瞳孔……

“愿守护一方净土之人被称为侠岚,世人谁不尊重呢?可是,侠岚却也担负着守护的责任……”紫藤御姬把额前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所以啊,我离开红船,成为了侠岚……那么现在,我就要做一个侠岚该做的事情,你现在,是在做身为一个侠岚该做的事情吗?”

独龙的脸上两滴泪珠悄然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不想背叛,不想啊!

可是,他更不想被瞧不起!

但他这样的方式对吗?这个问题,他现在才想到。

神坠试炼时,他不择手段,换来了所谓的胜利,依旧被嗤之以鼻……

他曾经帮助柏寒,当上了鸾天殿镇殿使,现在还加了统领参谋,可是大家是真真正正的对自己服气吗?他们不过是被宫雨雨的琴声控制,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要想挽回阳天殿的声誉,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紫藤御姬轻笑着,手里的损魔鞭化为一道绿光进入了独龙的手心里……

“前辈!”独龙不敢相信的看着紫藤御姬,自己虽然明白,可是还没有表态啊!她就这样把武器托付给自己了?

“不用这样,我相信我的眼光罢了,相信阿信这个阳天殿的镇殿使,我教出来的,眼光应该跟我差不多。”紫藤御姬自信的一笑“你叫独龙是吧,好好想想,尽快做出选择吧!”

“前辈……”

……

“事情,就是这样了……”独龙变出损魔鞭,递给朝上官信,南宫廷卿,顾皇宇三人的方向举起“三位是是紫藤前辈的弟子,若是你们不愿意这武器在我的手上,就请收回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上官信轻叹一声,道“既然是老师的决定,你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损魔鞭,就留给你做武器使用吧!”

顾皇宇双手环胸,嘟囔着“混蛋信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殿的人就偏袒他,损魔鞭是老师的武器,老师要留,也该留给廷卿,我看,给木易吧!木易是廷卿的弟子,比他更合适。”

“笨蛋宇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因为他是我阳天殿的人就偏袒了,这是老师自己的意思好不好?你不过是还在因为老师的死跟他赌气罢了!我也生气,可是能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你跟他置气老师就能回来吗?老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们难道不应该相信老师的眼光吗?不是我要留而是老师把自己的武器留给他,你懂不懂啊!”上官信瞪了顾皇宇一眼“既然你觉得我的决定不公平,那我们两个都别说话,让廷卿决定好了,他不会偏袒,也不会赌气!”

“难道不应该赌气吗!……好!”顾皇宇看着南宫廷卿“廷卿你决定吧!我听你的!”

南宫廷卿瞬间哭笑不得,木易也以为顾皇宇的话微微一愣,南宫廷卿看向林墓哲,林墓哲轻笑道“廷卿你决定吧。”

南宫廷卿无奈的点点头,看向木易,自己的神农鼎被混沌锁封印了,他也正想想给自己的弟子找一个称手的神器,损魔鞭对于木易而言,倒也还行……但……

南宫廷卿轻叹一声,看向独龙“阿信,不如你收了他做弟子吧,这样损魔鞭留给他,倒也名正言顺。”

上官信微微一惊,想了想之后微微点点头,独龙倒也聪明,当下就立刻拜师了。

南宫廷卿的话很明显就是尊重紫藤御姬的意思了,南宫廷卿轻轻握着顾皇宇的手,微笑着说“好了,尊重老师的决定吧,相信老师的眼光不会错,你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还不肯成熟一点呢?别整天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顾皇宇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

木易倒没有因为没有得到损魔鞭而有多大的反应,他想要的武器倒是希望能是一把扇子,比起损魔鞭,他更看重的是玉清昆仑扇,可惜已经有主了,再说,自己的师父这是尊重师祖的决定,也是为自己考虑。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我们不能让御姬白白牺牲,一定要夺回玖宫岭!”林墓哲抬手示意独龙起身后,看向华月“麒麟冕下,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华月叹了口气,微微摇摇头,显然,这么久他并不怎么样,直到蔺辰辰性命生死攸关他才不得已出现,显然是有原因的。

“爸爸……”蔺辰辰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义父,怎么都没听见他说话,于是试探的问“你怎么……不说话……”

华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后,微微摇了摇手……

“麒麟冕下……”林墓哲担忧的道“您……不能说话了?”

华月再次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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