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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人无远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于大学生而言,大概远虑的极少,只是近忧,或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存在。白起属于或多的一类。忧虑的事情多了,人往往失去对当前目标的强烈控制。置自己于一种散漫的态度。让该做的事情变得迟钝延缓。每个人的反映都有所不同。

白起骑虎难下,不如如何是好,打心里说来,他可真是对这个音乐社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刚才听到林诗妍的演奏,突然意识到专业跟业余听起来似乎有不小差别。而音乐也绝不仅仅只是用来消遣时光,音乐自有其音乐的力量。他反倒是对于这个女生提升了些许好奇和猜测。但正是这样,自己要在大家面前秀一下自己蹩脚的二胡,就好像明知道面前是一摊屎,却还是要踩下去,结果不仅仅是溅了自己一身,还可能甩了别人一脸。但是看客们的心理便是这样,若不是屎反倒觉得索然无味。

十五的月亮,随着卡顿的音乐缓缓升起来,虽然节奏有些拿捏不准,不过总体并无糟点。这个演奏怎么说?已学会,不熟练,个别地方节拍不对,有些地方音准注意。

没有惊艳,也没有糟点,这对当前的局势和目标来言是最失败的了,好在周正竟然还站起来拍着双手大声叫好,他这是来自友谊的违心表演。大家被他带动,也聊以掌声以示鼓励。这种鼓励让白起无地自容。这可不是认可,而是来自粉丝团的炒作。

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无聊事情,我们总不能用太多的言语来描述它,难免让人觉得扯淡扯的太淡!

白起低着头回到座位,他瞅了一眼林诗妍。她身边的一起来的同学正在鼓假掌。何为假掌?白起看的分明,双手在拍,却没有接触,相距那么远就分开了。如果说鼓假掌还算给他人一点点面子的话那林诗妍才没有鼓掌,她就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神情。她无疑懒得符合别人情绪!白起从小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他人之间总是有一点点无形间距,至于他总是善于捕捉这种情绪。

有一个叫蔡戈尼的人,曾经做了一个实验,他把实验人员分作两组,让两个小组的人员都同时验算同一道数学题,在验算过程中,他让A组顺利的验算完成整个题目。而B组的人在验算过程中他突然下令,宣布验算结束。

之后他让两组人员回忆刚才的题目,而结果是B组的人员明显的优于A组。

没有完成的不适感深刻的留存在了B组人员的记忆中,一时间难以忘记。

每个人天生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希望有始有终,而顺利完成的工作,完成欲得到了满足心理便会放下。而完不成的工作会使人留下牵挂,无法遗忘。

这或许是人的天性吧!白起就是对那个难以琢磨的林诗妍充满好奇。

回到宿舍,周正还在讨论,音乐社真的是美女如云,而且他还将他前面的林诗妍的电话号码用手机拍了下来。白起不解:“你不是喜欢主席台上的短发学姐么?”周正摆摆手:“我拍了好几个女生的号码,把林诗妍的给你吧。不过你没有主动出击的基因,基本上只能看着美女同学们脱单,脱单,脱单脱单……”白起不屑一顾:“你还能看到我的基因?!”周正看看他们:“不是小弟吹牛,你们上学靠的是努力勤奋,我靠的是聪明头脑。聪明人自然看与众不同。”白起围着围巾准备洗漱,搭了句:“我看好文学社。”周正摇摇头:“不是四眼,就是胖妹。那才是浪费大学时光。”白起一笑,置之不理。

王章华从上铺飘了一句:“林诗妍不是有男朋友么?你们抢了人家鞋,男朋友可是快速到达现场。还好你俩跑得快。”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白起,倒不是男朋友女朋友的事情,而是王章华认识林诗妍的事情,他暂且放弃了洗漱:“章华,你家是本地的吧?”

王章华点点头回答:“对啊,世居于此,我都没去过别的地方。”

白起点点头又问:“你家做什么生意呢?”

王章华也没有多想:“父母上班啊。干嘛?”

白起摇摇头:“没事,问问而已。”

王章华反问:“老大,你呢?”

白起回答:“我出生在大山村里,距离这里比较遥远。”

王章华:“大山里,父母在家里做什么工作呢?”

白起略有所思:“种地,或者挖药材吧。”

周正搭茬:“我都没有见过大山,假期有机会可不可以带我去?”

白起点点头:“或许有机会。”

周正看着他:“老大,明天周六了,学校每届都有新生篮球赛,咱们系组织了训练,你要不要参加?明天跟我一起去,还能领取球衣呢,你喜欢谁?乔丹23号,拉塞尔6号,艾弗森3号,你喜欢那个数?”

白起:“我不会打篮球,况且明天我可能有其他事情。。。。”

白起没有远虑,却有近忧,王章华从小在这座城市里长大,应该比较熟悉,或者认识一些人,反正他感觉至少认识一些搬运零时工之类的个体户,总之也不能确定,万一恰好有,周六日自己可以做着兼职。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他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又确实需要勤工俭学才能维持正常的上学生计。。

于是,白起推掉了周正脑子里引发这样的那样大多的校园活动,看来他确实需要首先解决的就是搞定自己的兼职。

周六的上午,周正可不能让自己闲着,早早起来了就被同学喊去去练球了。学习狂人刘博宇估计泡图书馆去了吧。白起看着上铺打着呼噜的王章华,应该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吧,这小子不知道看小说到半夜几点。不如就去浏览一遍大学校园。

A城大学地处城区边缘,面积大,学生爱睡懒觉,所以显得地广人稀。校内植被茂密,常有粗壮大树,向着天空延伸上去,体现着学校的历史,而历史是学校的名片,白起看着哪些优雅的亭台,池塘,花草树木,水里的清波小碧绿的水草,偶尔一簇的茂盛竹子,被满植被的假山土包,这些被幽静的小路分割开来,都相得称托存满着文化的气息,安静的徜徉在大学的校园里,树下的条石凳子上,草坪上,也有一个两个的学生,安静的坐在那里,翻着手里的书,时间变得安静,仿佛定格了这些画面,白起感觉的内心深处都在跟随着平静如水,呼吸都变得清晰可见,侧着头,看到阳光从高高的茂盛的树冠间隙之中投射下来,清晰的光路,让空间变得迷幻,也显示着空气幻如胶体,曲径通幽,陶冶人性,原来早晨的大学校园才是最有生命气息的,有些显旧的教学楼,却并不显得破败,四周干净,整洁,连那一道裂开的小缝隙都似乎在讲述一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故事。安静的学校正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大门外有一道人工河两侧延伸而去,河上架了一座桥,只供学校出入,让学校仿若一座城堡,护城河加上城门桥,保护着校园里的每一个学子。顺着人工河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延伸不见尽头,树下是铺满的三叶草,有些恋爱的情侣喜欢沿着河边的小路散步,哪怕不说一句话,也心情愉悦,相互依偎,更是仿如北欧童话世界。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白起真希望可以一直就在这个早晨的世界里。忽然间开始怀念起很多东西,一本本子,一首歌,一幅画,甚至是一个人。在最初的地方,回忆很长很长。。。。。

亭台楼檐

幽径蜿蜒

繁枝叶茂盛

葱葱绿草青

洒落阳光暖

拉长回忆远

思念无限…

……

白起得益于高中的语文,又想到自己去世的奶奶,口中念念有词,念到思念无限,便也有些想家了。

回到宿舍,看到王章华有些迷糊醒了,又没有其它人,便拍拍他手臂:“章华,终于等到你醒了,问你一件事。”

王章华眯着眼:“什么事啊老大?”

“你在这个城市长大,有没有朋友?”

这算什么问题?王章华醒了一半:“朋友?有啊。”

“我想在周六日的时候做些兼职,丰富一下人生经历。”

“我靠!”王章华明显有些不解“老大,咱们才大一,而且刚入学又没有多久,毕业找工作还早呢!现在就去提前进入社会做准备,太早了吧。”

白起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生活拮据家境贫寒吧:“周六日反正闲着,我觉得做些兼职可能更加合理分配人生吧。”

“那也太早了吧,大学生活很丰富的,各种活动,还有图书馆,游戏,很多还都可以学到重要的知识,最重要的是,这种自由自在可是只有四年时间。你干嘛嫌这四年太长了啊?”

白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吧,对于生活,你说呢?”

王章华:“你这个见解是错误的,我要从三个方面来给你解释一下……”

白起最烦的就是他的解释,这三个方面可能要引用各种小说里的故事洋洋洒洒讲上两个钟头。果断打断他:“有没有认识的,我可就靠着你了!”

王章华随口回:“你靠我不如问问林诗妍!”

“你不是不认识她么?”

王章华一时语塞:“啊,啊哦,我不是认识丁怡嘛,她说的。”

白起疑惑:“丁怡?你的高中同学?你天天宅着没见过面不说,你俩见面没话说就聊林诗妍啊?你跟林诗妍才是高中同学吧。那你也不能以认识她为耻吧?”

“我真的不认识她”王章华回答:“她家有钱,她肯定上那个私立的贵族学校,怎么可能是高中同学……”

嗯???

欲盖弥彰。

白起不解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王章华眼看着越说越乱:“我爸在她爸的公司打工,她们家的事情所以我就知道一些,我跟着我爸参加他们公司活动见过她,她不认识我而已。”

白起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帮我问问吧,兼职没有就算了,我也不认识林诗妍。我问她干嘛!”

王章华说:“好吧,周日我回家去洗衣服。顺便问问,周一来了再说吧。”

白起点点头。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的希望,可以说解决了自己心头的最大忧虑。

话还没完,周正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拿着水杯咕嘟咕嘟咽了几口水,往凳子上一坐便开口了:“这怎么能行,打的太差了,咱们可是力学专业,男生这么多竟然挑不出来几个篮球好的。”他转头看到被窝里的王章华和白起都在盯着他:“华哥,几点了还不起?老大,下午一起去,你有身高,身体看着这么结实,陪我们训练一下。”

白起看着他:“可是我不会打球。”

周正一摆头:“哎呀,你就去跟他们抢,抢到了就把球扔给我。一定要去啊。事关集体荣誉感。”

这么严重么!

白起点点头,大学生活对于周正来说果然是丰富多彩加刺激,对于刘博宇来说,那就是目标清晰,对于王章华来说,那就是四年养生学,对于白起来说,他要做的明显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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