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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起大落

这并不是能够轻易下的一个决定。

陆羽蜕变的成功率虽然相较于许多先辈高上很多,并且有着系统的帮助,过程应该还要更简单一些。

但这并不是随意玩笑,从血脉骨髓之中抽出污垢,并将它们排出体内。

这个过程当中有多痛苦就不说了,甚至某一个细节稍有疏漏,就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破坏。

一个大点失误,就能让性命不保。

“所以真的让人很难抉择啊!”

陆羽抬头看了看天,旭阳高照,烈日炎炎,无尽的光辉洒下,亘古以来,这颗大火球日复一日的燃烧。

“想要成就永恒,追寻更强的力量,就必须要燃烧自己的一切吗?”

感受着那和煦的阳光,陆羽在这一刻间若有所思。

“若是不能登上更高的境界,哪怕我再空活数十载岁月,又有何用!”

陆羽握紧的拳头,浑身的气息在这一刻暴涨,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开始调运内力,以刚猛霸烈的紫阳真诀开始灼烧体内的血脉,血管之中泊泊流动的血液在紫色的内力燃烧之下,慢慢的开始了淬炼挥发。

一丝丝黑色的气体从血液之中抽取出来,随后顺着毛孔向体表排泄。

“啊!”

陆羽忍不住痛呼一声,只不过刚开始淬炼一小部分的血液,在这进化过程中产生的痛苦就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这种痛苦,还真是有些难以忍受!”

陆羽紧咬牙关,丝丝的血液从牙龈之中流出,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反而面色一狠。

“再来,如果连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何谈先天大道!”

他收束心神,再次将意识汇聚到身体之中,再一次开始调运内力。

紫色的内力随着意识的催动,又一次开始缓缓的流淌起来。

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那般的急切,速度慢了许多,如果说之前还算一条支流小溪,那么这一次就只能说是屋檐排水,既缓又细,开始了水磨功夫。

调整了方法,身上带来的痛苦果然小了许多。

陆羽能够明显的感到,自己刚刚原本淬炼血液的地方,经脉与血肉有些承受不住的痉挛抽搐,几近崩溃。

但在这一刻,已经消失不见,虽然依旧疼痛,但却不是不能够忍受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陆羽额头的汗珠不断的出现,从前额渗出的细小汗珠,到从太阳穴与眼帘不断流下的豆大水流,无数的汗夹杂着血水直接浸透了他的衣裳,让原本干净的青衫染上了血污。

日落月升,弦月西上。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眨眼间就结束了短暂的一天,来到了寂冷的夜晚。

但是对于已经彻底沉浸于身体中的陆羽来说,这短短的一天,简直比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数年还要漫长。

“痛,很痛,无比的痛,难以忍受的痛。”

陆羽心里不断的低吼,不断的咆哮,这浑身上下不断的抽搐,每一丝经脉,每一丝血肉当中传来的刺痛,犹如无数针扎一般,甚至比那还要痛苦。

时间仿佛无边无际一般,紫色的真气如同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江河,裹杂着血液顺着已经疲惫不堪,绷紧到了极点的经脉,缓缓流淌。

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河流中蒸发,然后顺着那无数血色的洞口流了出去,又有许多紫色的颗粒被河水激荡的拍出,如同被浪花甩出河底的沙烁。

这些细小的肉眼都难以察觉的颗粒飞出河面之后,有些直接顺着那些血色洞口飞了出去,有些稍大一些,或者数量较多,体积有些大了,便堵在了洞口处。

随后一阵轻柔的微风吹过河面,这微风很轻柔,但其中的力量却似乎很大。

当这些微风吹过那些堵住洞口的沙砾之时,原本已经堵死的洞口竟然凭空大了几分,沙硕被微风的推动之下,艰难却缓慢的滚出了洞口。

无休无止的流淌,陆羽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恍惚间,远方似乎传来一阵清凉的习风,沁人心脾,一下子就将他唤醒。

“怎么回事?”

陆羽微微的晃了晃头,有些迷糊,但随后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进行着一个关键的蜕变。

“对于血液的净化,已经完成了吗?”

他连忙将意识再次沉入身体,却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已经变得鲜红无比,没有半点杂色的鲜血,直感如梦似幻。

这种鲜红很是纯粹,陆羽只是感知了一下,就立刻知道,这是真正的血液,没有经过半点后天污染的先天之血。

他欣喜了一阵,随后便平复了一阵心情,慢慢的开始调息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将浑身的气息重新恢复到巅峰。

“既然第一步关于血液的改造已经完成,那么是时候对骨髓之内的杂质进行净化了!”

陆羽催动着经过淬炼之后,变得更加纯粹的真气与血液开始慢慢的渗透身体各处大小的骨骼。

顺着骨骼之间那细不可见的小孔,缓缓的朝着中间那晶莹的骨髓蔓延过去。

天色变幻,红日再次挂上天空,随后落下,皎月又一次悬起,然后再一次被烈日替代。

如此,时间过去了七天。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漫长的七天不吃不喝,甚至身体还要剧烈的消耗能量,那么他早就成了一具干尸,死得透透的。

但对于陆羽,这种武艺已经臻至化境,到了当世进无可进的境界之人来说,这一切虽然痛苦,但却并非不能够承受下来。

在这一天的清晨,朝阳东升,晨雾缭绕,湿湿的露珠在陆羽的眉梢之间凝聚成细小的水珠。

在他旁边的树上,又有几只小鸟在清脆的鸣唱,数日的时间下来,在这些小动物的眼中,这个坐在那里摆成奇怪姿势的人,似乎只是一件动也不能动的死物,没有丝毫的威胁。

忽然,一道异响出现。

“噗!”

那个如同石头一般的怪异人类,冷不丁的就喷出了鲜红的血雾,随后身体剧烈的摇晃,那些原本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鸟一下受到惊吓,纷纷扑展翅膀逃离了此处。

“我不甘,我不甘啊!”

陆羽声音嘶哑,由肺部发出震动在那干渴欲裂的喉咙中传出,如同已经破旧到了极点的收音机发声一般,刺耳难闻。

“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已经成就了先天,但是凭什么?”

陆羽在这一刻的心情达到了愤怒的极点,他看着辽阔无垠的天空,怒火喷发,只恨这苍天无情,人世无道。

经过七天长时间的淬炼,陆羽的身体已经完成了朝先天之躯的蜕变,就在刚刚,他成功的成就了数百年来的第一具先天之体,达到了这个世界理论上最高的境界。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在陆羽刚刚成就先天之体的时候,他就直接通悟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可怕事实。

因为他是穿越之人,灵魂并不属于这具身体,虽然在系统的作用之下强行融合,但灵魂与身体之间依旧有着一些细微的瑕疵,并不能完美的兼容。

而这也就导致了一个必然的事实。

那就是以陆羽灵魂为主导,从这具身体之中萃取出的内力,其实是并不完美的,有着致命的缺陷的。

可是这一切,陆羽之前并不知道!

他还傻傻的跑去修行了什么吸星大法,贪图便利,疯狂的吸收了无数江湖强者的内力,将自身的修为短时间之内堆到了如今的这种程度。

可实力虽然提升了,但本来就有些瑕疵破绽的内力却变得越发的驳杂了。

虽然这些驳杂的内力经过了紫阳真诀的淬炼,但也只不过是将这些驳杂冲突的内力稍稍的梳理了一番,变得容易掌控了而已。

本质上并没有解决什么根本问题。

“可恨啊,我成就了数百年来的先天第一人,但寿命却只能够维持一天。一天的先天强者,怕不是这个世界最为短命的先天强者吧!可笑,千古奇闻啊!”

陆羽涕泪横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事实却是那么的超乎想象,完全违背了他原本的是预想。

在这一刻,哪怕他这种经过锻炼,已经勉强称得上坚韧的心智,也是忍不住为之失态。

仿佛一瞬之间,天地唾弃。

心灰意冷之下,陆羽也不由得生出了就这样死去也好的颓废想法。

“这难道就是对我杀了师兄,弑了师傅师母,祸乱整个武林,杀了无数天下人的惩罚吗?”陆羽眼神绝望,神态悲凉,只感觉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就有定数。

“让我在最巅峰的时候跌下云端,报应,所谓的报应啊!”

恍惚之间,似乎是某一个已经绝望的尝试,陆羽无意间瞥过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陆羽

精:8

气:10

神:2

修为:先天初期

技能:紫阳真诀【九级】、拔剑术【九级】、逍遥游【九级】、木灵体【六级】。

副本:【笑傲江湖】、【未知】。

“这是……实力蜕变之后,系统也跟着发生了蜕变吗?”陆羽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副本界面,有些发愣,但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满是惊喜的盯着那副本,笑傲江湖之后的未知。

“副本……副本,难道是像游戏一样,脱离了新手村之后可以选择地图副本,笑傲江湖……每一个副本就是一个新的世界吗?”

陆羽欣喜若狂,这个突然出现的副本界面,在他眼中如同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

“不管是什么,反正我如今也活不了多久了!区区一天的寿命,拿来搏一下,也损失不了什么!相反如果博对了,那就赚大了!干了!”

陆羽狠狠的说道,被逼到了绝境,他就如同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敢于压上。

意念迅速的汇聚,随后狠狠的对着副本界面那未知的选项点了过去。

在那选项按下去的那一刹那,陆羽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的身体仿佛在一瞬之间被人压缩到了极点,血肉在这瞬间被剔除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团紫色的能量汇成球形缓缓流动。

而他,只感觉身体变得虚幻到了极点,仿佛如同灵魂状态一般,一阵微风都似乎能够将他摧毁。

在之后,他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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