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主意已定,便开始挪动脚步,向门外移去。这时与他们二人斗剑的黑衣人长剑一摆,无数道白色剑气,将两人困住。
燕赤火破煞剑挥去,却发现这些剑气虽然并不雄厚,但却柔韧之极,饶是燕赤火剑势如山如岳,也无法破除。
这是水属性的剑势!燕赤火心中一动,适才这黑衣人与他们斗剑,剑气锋锐之极,显然是金属性,如今换成水属性,施展得也是得心应手,仿佛已经修炼了数十年一般。更令他惊讶的是,他修炼的是土属性功法,对水属性有一定的克制之力,如今却丝毫没有作用。
孔义也发现了这一变化,与燕赤火不同,他出身于海天派,可是见多识广。修炼界有人是可以修炼双属性功法,但剑修却极少有修炼双属性剑术的。
他又仔细瞧了瞧这个黑衣人,这下就瞧出不对来。他暗自寻思:“这黑衣人绝非修士,但也不是妖怪,只怕是法力所凝成的。看来不把这个黑衣人击败,是不可能离开的了。”
他瞧了一眼那黄袍人,见对方手忙脚乱,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一咬牙,手中出现一枚金色符箓,只一扬,轰隆一声,空中便落下一道惊雷,正是雷击术!
这雷击术虽然是雷系低阶法术,但雷属性攻击力强大,远胜过其它属性,这一道落雷,威力也是极为可观。
哪知空中却突然出现一道金光,护在这黑衣人头上,化为一块金光闪闪的盾牌,正是金属性中阶法术,金刚盾!这道落雷击在金盾之上,缓缓消散。
孔义大惊,显然这阁楼的主人是不允许外人动用外力来获胜,只能以自身的实力与这黑衣人斗剑。
燕赤火这时也瞧出这黑衣人不似人类,那孔义叫道:“这人是法力所凝成,除非击败他,或是将他法力耗尽,咱们是摆脱不了的。”
燕赤火闻言,忙用灵目向这黑衣人仔细探查。之前,他也动用过灵目,只是这黑衣法力浑厚,剑术精妙,居然没有找出半分薄弱之处。如今听了孔义的话,仔细端详了片刻,终于瞧出一些端倪来。
这黑衣人的法力依然平稳,瞧不出半分薄弱之处来,但身上却有着一十三处闪烁微弱光芒之处。
之前他也看到过这十三处光芒,只是不知是何物,如今听孔义一说,不禁想道:“莫非这是他的法力流转必经之处?”
要知道人与妖怪都有经脉窍穴,法力流转有一定之规,而这种法力凝结之物,也须得有类似的结构才行。
燕赤火扭头看了一眼黄袍人,心中主意已定,双手紧握破煞剑,一股剑气将全身罩住。他腾空而起,向前直扑过去,破煞剑直指那黑衣人胸腹之间那处光芒。
他本来是孤掷一注,早已经做好被黑衣人重创,乃至击杀的打算。要知道黄袍人眼见不支,身上又受了数处重伤,等那个黑衣人斩杀黄袍人之后,他与孔义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哪知这黑衣人一不躲闪,二不招架,三不迎击,这破煞剑扑的一下,正刺在那光芒之处。轰的一声,燕赤火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似有什么物事没入脑中,立即头痛欲裂,不由得大叫一声,弯下腰来。
那孔义见燕赤火施展这绝命一击,不禁大吃一惊,正欲开口,却见燕赤火这一剑刺去,眼光金光大盛,刺得他双目险些流下泪来。
待金光散去,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见,却见燕赤火双手捂头,蜷缩在地,急忙上前扶起,便欲离去。
哪知他一扭身,却见与黄衣人斗法的黑衣人掌中法剑却是无来由的一滞,那黄袍人见了,那柄巨刃顺势一斩,咔嚓一声,这黑衣人便被斩成两截,随即化为两道金光,消失不见。
这黄袍人死里逃生,哈哈大笑,拦在孔义身前,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我的福星,先前那雕像险些要了老夫的性命,是你们打开宝图,降服雕像,如今这两个法力傀儡,也由你们破去,很好,很好。”
孔义暗暗叫苦,燕赤火两次撞了大运,却都为他人做嫁衣裳,白白便宜了这黄袍人。虽然这黄袍人伤势更重,但燕赤火现在也无力动手,单凭他一人,根本无法击败这黄袍人。
这黄袍人得意之极,大笑不已,孔义脑筋急转,想找出一个逃命的法子。这时他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咔咔之声,一眼瞥去,只见中央的地面露出一个大洞,缓缓地升起一张白玉桌,桌上有一只玉匣。
那黄袍人见了,两眼放光,说道:“数百年的光阴,终究没有白费。”
这时,燕赤火呻吟一声,一把轻轻推开孔义,对黄袍人说道:“你不用拖延时间了,你伤势极重,想短期内压制伤势,那是痴人说梦。”
那黄袍人笑声一停,对燕赤火说道:“小子,你眼光到是挺毒,可你为什么不动手呢?还不是一样准备恢复法力?”
孔义大吼一声,符剑一摆,一道青色剑光向那黄袍人斩去。这黄袍人哼了一声,双手一挥,一柄巨刃飞出,抵住这道剑光。
巨刃与剑光一交,孔义微微一晃,那黄袍人倒退了一步。孔义大喜,知道燕赤火所言假,但又是一阵后悔,倘若他早一点看出,何至于让此人多恢复一些元气。
他心中虽然做如此之想,但这剑光却是无穷无尽,向那黄袍人斩去。这黄袍人毕竟是聚气期高手,初时虽然被逼退数步,但随后稳住阵脚,一时之间,孔义也拿他无可奈何。
燕赤火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中轰隆隆作响,全身乏力,根本不能与人斗法,心念一转,却转身向那白玉桌走去。
那黄袍人大急,但他伤势极重,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孔义的剑光。只见燕赤火一步步地走向那白玉桌,黄袍人大喝一声,身体在空中一扭,以极其诡异的角度从孔义的剑光钻出,向那白玉桌奔去。
只是孔义这一剑岂是这么好摆脱的,嗤的一声,便在他后背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