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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市

月上三竿,夜色朦胧。都南落影,夜市繁华。

深春落影夜市中,乌黑夜色半遮天。上有繁星春风声,下有灯火人杂声。落影一角古道口,处处漆黑古旧屋。遥望淡光石梯上,麻衣少女睡梦中。

那少女正是小叶,又劳累又饥渴。兴许是等林云枫太久便靠在那石梯之上的古墙睡着了呢。

不久后,林云枫便有惊无险地从元帅府逃出到达此处。林云枫看着熟睡的小叶,心中有些怜惜。静静的看了会还是叫醒了小叶。

小叶渐渐睁开双眼,眼前的少年从朦胧到清晰。

‘云枫,你回来了?太好了。’小叶激动道,两手瞬间便抱起了林云枫。

林云枫心中微微一惊,心中有一丝丝温暖的感觉。

‘好了,小叶。你要的姑娘衣服我帮你找到了。’

林云枫说完小叶便松开了手,林云枫将怀中翠绿色雪花纱衣纱裙取出递给小叶。

小叶接过后心中诧然一惊。

‘云枫,你......你是在哪了找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料子啊?一般的富商都不会这么奢呢?’

面对小叶惊诧的问题林云枫只是淡然一句:‘元帅府啊。’

小叶身子一颤,心中有些紧张。

‘元帅府。你......又去了?。’

‘嗯。小叶,还是先换衣服吧。’

‘嗯。’小叶点了点头,瞬间又迟疑了下来。

‘那个,云枫。在这里我.....我怎么换啊?’

林云枫看了看四周,隐隐约约还是有少量人经过这条小道的。当林云枫将目光转移到古旧的房屋便是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丝丝笑意。

‘小叶,我有办法了。’

‘嗯?小叶呆呆看着林云枫。’

‘不过要借你腰用一下才行呢?’

小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细细的小腰,抬头问道:‘你要做什么?’

林云枫一只手搂住了小叶的细腰,起初小叶身子有些微微挣扎。过了会便停止了,神色间倒是多了分笑意与娇羞。

借助地面的力量,林云枫用脚一蹬便带着小叶轻易地飞上了房顶。小叶还是第一次站在房顶之上看着灯火阑珊的落影城呢。

林云枫并未多留意眼前事物,一刹那间便搂着小叶跳入院内。小叶还未回过神来便坠落了下去,在坠落的瞬间便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口中不断地叫着啊。

二人跳落地面之时,小叶的双眼还是紧闭着,林云枫的手已从她的腰间拿开。

‘小叶,别叫了。去换衣服吧。’林云枫说着便用手指着一间漆黑的小屋。

小叶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那黑漆漆的小屋。

‘云枫,太黑了,我......我怕。’

林云枫瞬间一脸茫然,‘嗯。这......’

片刻后,林云枫坐在小屋外的门口守护着。小屋内已燃起一道火光,是林云枫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柴放在屋中燃起的。

待林云枫坐到雄雄焰火变成微弱的火光之时,小叶从屋内走了出来。

‘云枫哥哥,我好看吗?’柔美声音响起后,林云枫便转头一看。

只见一位从头到脚都透着碧绿的清纯少女,黑发扎起,头上并未佩戴任何头饰。依旧展现出天然之美,两袖宽松,小腰被一条碧绿腰带系起。

‘嗯?小叶,你今天好漂亮。’

小叶笑道:‘这还是多亏了云枫哥哥,要不我不知何时才能穿上这身衣服呢。这鞋子穿的好舒服呢,我现在脚一点也不疼了。’

‘嗯!不疼了?真是太好了。小叶,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去我原来做事的酒楼吧,有了这身衣服那老板一定会惧怕我的。’

‘哦?那走吧。’

‘云枫哥哥?不在这里多玩会吗?’小叶娇柔道。

‘啊?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们还是走吧,落影城夜市可比这里好玩多了,要玩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听到黑灯瞎火四个字小叶顿时也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的,便点了点头,同林云枫一起朝着二人落下的地方走去。原来的景象又重演了一遍,只是这次林云枫感觉手感舒适许多,而小叶只是闭眼并未尖叫。

二人落下之时,少年依旧是原来的少年。而不久前的疲惫不堪乞丐少女竟一瞬间变成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

落影酒楼,人声喧哗,吵杂不断。店里伙计也忙得不可开交,小叶带着林云枫进入了这里。

店里伙计见了小叶的打扮五一不露出惊异的神情,有些声音发颤道:‘她...她不是前两天被带走的吗?怎么今天还.....穿着元帅府小姐的衣服?’伙计见了赶忙向老板禀告,而小叶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林云枫:‘小叶,怎么不走了啊?’

‘云枫,我们不用进去,自会有人来请我们进去。’

果不其然,不久后便有一位穿着紫黑色绸袍的中年人下来迎接。

中年人看着小叶笑道:不知姑娘为何而来?

‘我在这里做了十日工,元帅府让是我来拿回工钱的。’

‘那不知姑娘现在是何身份,为何穿着小姐的衣服啊?’

‘哈哈哈,大少爷要娶我为妻,自然是穿着小姐的衣服了。’

林云枫听了心中一惊,但还是忍不住地笑了笑。

‘胡说,大少爷要娶妻的事落影城并无一人知晓,再说堂堂少将军又怎会看上一个平凡百姓之女。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要请元帅府的人来了。’

小叶听完后身子有些发颤,手也有些抖。神色慌张,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我......我自己说不清楚,让我身后这位公子来说吧,他知道的最清楚。’

林云枫莫名其妙:‘嗯?我.....我知道什么最清楚啊?’

‘哎呀!就是大少爷要娶我为妻的事啊。’小叶边说边对林云枫使脸色。

‘小叶,你脸怎么了?不舒服啊?’小叶的神情瞬间尴尬了起来。

‘哈哈哈!哼!演戏都不会演。来人!把这个冒充少夫人的人抓去元帅府。’

店里伙计蜂拥而上,小叶顿时躲在了林云枫身后。

‘云枫哥哥,这下可怎么办啊?’小叶惧道。

‘嗯?怎么办?我还想问你呢?你不说来这里就有银子了吗?’

‘哼!还不都怪你,不会说话。’

‘我并不知道大少爷要娶你的事啊,要是这样那小松怎么办啊?’

‘我.......’小叶已无奈到了极点。

老板看着林云枫,怒道:‘送鱼的,别多管闲事,要不连你一起抓。’

林云枫思索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

‘大叔,你说的对,我不管就是了。’

老板听见大叔二字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叶猛然一惊。

‘什么?云枫,你...你不管?’

‘都是未来大少爷的夫人了,我一个打鱼的管得了吗?’

‘你!’小叶气急败坏道,狠狠的瞪了林云枫一眼。

‘别,你我了。老板啊,你不能就这样送她回去啊,你要找人雇一顶大轿送她回去。’

中年仰天人狂笑道:‘笑话,冒充少夫人可是重罪,用囚车押她去还差不多。’

林云枫笑道:‘这样也好,还请老板今天让她在这吃好喝好,明日雇辆囚车送她去就好了。’

‘林云枫,你太过分了。’小叶怒吼道。

林云枫并未搭理小叶,而是继续淡然道:‘哎呀!要当少夫人了火气见长啊。让这位未来的大少夫人游街给百姓们认识认识嘛。’

小叶满腔怒火再也忍受不住了,由火山般的爆发了出来。哐的一脚便朝着林云枫的背后踢去。林云枫丝毫未看便将身体挪了挪,在小叶一脚落空之时右手轻推了一下小叶的后背。

中年人顿时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剧痛,肉嘟嘟的身体向后一仰,屁股向下一坐。

‘哎哟!疼死我了。’伙计见了连忙扶起老板,并询问状况。

中年人站起后怒道:‘哎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踢我。来人!好好教训她一顿。’

伙计们再次扑向小叶,或许是刚才被激怒的缘故,小叶显得并不那么害怕了。

‘要是打伤少夫人元帅府恐怕你们也不好交代吧。’林云枫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还想吓唬我。来人,给我打。’中年人吼道。

‘等等!’林云枫喊道。‘一定要打的话先脱了她衣服吧。’林云枫淡然道。

小叶与中日异口同声诧然道:‘什么?’

‘什么什么?这都想不到嘛,这身衣服代表什么?代表元帅府的小姐的地位和元帅府的脸面。打了这身衣服就等于打了元帅府的脸面。当然了,今天打完后明天一定要让他穿上这身衣服游街。一介布衣可没人会信这是少将军的夫人的,好,开始吧。’林云枫说完便停了下来。

老板与伙计们听完脸色也有些微变,心中都有了些想法。

‘难道她...真的是?’

林云枫看着老板与众人脸色放生些变化心中松了口气。

‘别吓唬我了,一件衣服能证明什么?再说他与那个李晓松都结为夫妻了,又怎么可能会是元帅府的少夫人呢?’

‘哦?那为什么她那位丈夫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而这位姑娘却一点事都没有?’林云枫问道。

‘哼!那是因为她被贼人就走了,能在元帅府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带走一套衣服又有何难?’

林云枫心中一惊:‘不会吧,全都被他猜到了。为今之际得赶紧离开才行。’

‘哦?就算你想抓她去元帅府恐怕也未必办得到吧。林云枫笑道。

中年人:‘我当然知道,她有高手保护。恐怕在半路上就被人劫走了吧。’

‘不错,所以你们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不要去报信,把工钱结给这位姑娘让她离开这儿。’

林云枫话音落下后中年人便叫到:‘来人,取五十两银子交给她让她走。’

片刻后一位伙计便拿着一个粗布小麻袋递给了小叶,小叶接过银子后便与林云枫走出了酒楼。

伙计看着老板黯然的面色心中有些不解。

‘老板,为何要给她五十两啊?她们只干了十天,加上李小松的也没这么多啊?’

‘哼!你们懂什么?能在元帅府来去自如的高手我们得罪的起吗?她们在这里做过事给她们银子是理所应当的,你们去忙吧。’老板说完便回到柜台去了。

除了酒楼的小叶一直奔跑着,但很快就被林云枫追上了。二人在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里停了下来,小叶怒视着林云枫。

‘嗯?小叶,你别生气。我是为了吓唬那老板才这么说的。谁知道那老板这么狡猾,居然不上当。’

‘要是他真的把我抓去了怎么办?’小叶怒道。

‘嗯?你就嫁给大少爷做少夫人啊!哈哈哈!’林云枫笑道。

小叶脸色惨白,双手在林云枫身上打了数十拳后便停了下来。

‘小叶,别闹了,被抓我当然回去救你了,折腾了大半天呢。先去找吃的,再找地方休息,明天还要回去呢。’

小叶瞪了他一眼:哼!谁让你总是气我?

半个时辰后,二人已在一处小摊吃起了热腾腾的牛肉面。

林云枫:这面好香啊,还是第一次吃呢。

‘嗯?快吃吧,折腾了大半天本姑娘都累死了,吃完赶紧找地方睡。’

‘嗯?明明都是我在折腾啊?吃完就睡,这不是猪嘛。’

扶着半碗面的小叶瞪着林云枫,气急道:‘怎么吃个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林云枫笑道:‘哈哈哈!我第一次吃牛肉面,这味道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嘛。’

‘别废话,快吃!’娇急之音落下后跟着的便是蚌的一声,林云枫身前白瓷碗内只剩下一丝丝冒着热气的汤。

等到小叶碗中剩下的汤比林云枫多一些之时,林云枫问道:‘小叶,饱了吗?’

小叶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去逛夜市吧。’

‘要去你自己去,本姑娘可没这么好的精神。’

‘嗯?那你要做什么?’

‘找地方住下吧。’

林云枫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不久后,小叶带着林云枫找了一家普通客栈。伙计见二人进入后便大声问道:‘客官,要住店吗?’

小叶淡然了一句:‘两间客房。’

‘好嘞!’

片刻后,二人便各自住进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此时已是七更天。林云枫已早早起床,将自己房间内的东西整理好便去了小叶房间。

咚咚咚......咚咚咚......

‘小叶在吗?’

房屋内传来声音:‘大清早的谁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林云枫小脸之上略显尴尬之意。

‘小叶,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你刘二叔等下不就来了嘛,回去还不是要过来,下午和他一起回去就好了。别吵了,让我睡会,银子在我挂着的衣服里,你要自己进来拿。’房屋内再次传来声音。

林云枫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清晨,客栈边一片寂静。只有走到街上才能听见吵杂就叫卖声。

‘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两文钱一个咯。’

林云枫掏出怀中的三个铜板,用其中两枚换了一个热腾腾的大肉包。

奇怪的是林云枫并不吃那个大肉包,边走用左手向上扔着肉包,右手扔着那枚淡黄的铜板。

半柱香后,街上大部分人都盯着林云枫看,许多人在不断议论道。

‘这小子是不是穷疯了啊?一个包子和一枚铜板抛了大半天呢。’

有些百姓就直接抛铜钱给林云枫了,林云枫被铜钱砸到后问道:‘你们干什么啊?’

‘一个包子和一文钱就别摆了,卖艺也不是你这个卖法。’

‘嗯?卖艺?’林云枫奇怪道。

一位老人用手指了一个位置。

‘往那里一直走就能看到了,想要得到钱还是要有两把刷子的。’

林云枫按照老人说的位置走去,发现一个有着许多人围观着的场地。那里就是卖艺的,任何人都可以去表演。

林云枫挤进人堆的前端便看见有着两位身材肥壮的大汉与身材瘦小的中年人。

一位大汉徒手搬起一块约有百斤的大石板,放在地上、用着自己粗壮的手掌使劲啪的一下。大石板犹如惊雷之声一般,啪啪啪碎成的几片,围观的大多数百姓都拍掌叫好,有的向大汉投掷了铜钱。

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则是手握一杆八寸长枪,两手间不断旋转着这杆长枪。旋转片刻后便停了下来,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随后嗖的一声。一把点燃的火箭飞来,箭头与枪头碰撞将长枪下绑着的东西点燃。点然后的长枪再次旋转起,如同一个火圈一般,即便是在白天也极为有人在吗。

拍掌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投掷铜钱的人也增加了许多。

林云枫并未看后面要继续表演的节目便走开了。

心中想到:‘这就是卖艺,也太简单了吧。’

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巧合,林云枫在城中走了会便碰到一个带着斗笠的中年人,正是自己的刘二叔。

‘云枫,你昨晚去干什么了啊?怎么都不回去啊?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刘二叔,我昨天带着小叶来落影城玩的太晚,所以就没回去。至于小叶,还在客栈睡觉呢。’

‘那我们现在去找她吧’刘二说道。

‘可是她,还想继续睡觉呢。’

‘要睡还是回去睡吧,昨日你朋友因她没回来发了一晚上的火气呢,今日便被老板赶了出去。’

‘什么?他被赶出去了?现在他在哪?’

‘在我们的老地方,还是先找那位姑娘吧。’

林云枫点了点头便带着刘二向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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