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从沈家回到公寓的时候,其实还没到晚上九点。
然而他进门就听见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声音,刚想开口说话,转头就看见尤景兰抱着小土歪在沙发上,一人一狗睡的呼呼的。
……他挑了挑眉,换了鞋走上前去,先把小土从尤景兰怀里捞出来,放回它的小家,再回头去关了电视,轻轻的把尤景兰从沙发里捞起来,把她抱回了卧室里。
……
尤景兰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被子里,她有些迷瞪的在枕头边摸了摸,想看看时间,但是却没有摸到手机。
嗯?她稍微清醒了一点,慢慢的回忆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现在怎么到床上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视线在房间里转了转,很快就发现沈均背对着自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好像在看手机的样子。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发现拖鞋不在床边,就理直气壮的光着脚,慢慢的靠近了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沈均,动作极其轻柔的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的把头靠在沈均的肩膀上:“你不是说可能不回来吗?”
“……”被她这么一出弄的手都抖了一下,明显被吓得不轻的沈均眉头动了动,深呼吸了一下缓和了一下情绪,偏过头看她:“你这算什么,午夜凶铃啊?”
“还没十一点呢,而且我这么温柔的,我又没【啊!】的一声。“
“……姑奶奶你要是大叫一声估计还没这么吓人。”也是没办法,沈均摇了摇头,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妈把尹沁雪叫家里去了,我能不走吗?”
听他这么说,尤景兰也只能眨了眨眼睛,没说啥其他的,转而虚着眼睛意图看他的手机:“大半夜和谁聊天呢。看气泡的颜色有点粉红呀。”
她没戴眼镜,实在是看不太清。
“小初。”沈均看了看屏幕上的消息,发现沈初还没有回复,就空出一只手去拉过尤景兰的一只手,带着她绕过椅子,带进自己怀里,让她能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对话:“她想……姑奶奶,看看这什么天气,沙发睡着还光脚?”
“不能怪我呀,你自己刚才没把我拖鞋带进来的。”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尤景兰探头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消息,不禁皱了皱眉:“她想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估计就是蒋枫说的,她不恰当的想法。”沈均说着,见那边沈初刚好回了一个妥协的表情,也就边打着字哄沈初快些睡了,边对尤景兰继续说:“我先让她不要多想了……虽然她说自己不怕结果是什么,但是……说到底,这也是我爸后悔过的事,也算是一道伤疤了,能不揭就不揭。她还说想回家去住,你怎么想?”
“她自己说的想回家住吗?”尤景兰划了划聊天记录,抿着唇想了想:“那就让她回去呗,她可能是自己想好了,只不过还是要和你妈妈谈一谈吧?”
可能是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点头疼,沈均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过两天吧,她还没有和蒋涵讲,估计没这么快。”
可怜孩子。尤景兰表情上似乎很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话风却突然一转:“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
沈均的表情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一下,但是也很快的恢复了过来:“问这个干什么?而且我不是提过了吗?”
“你上次说十年嘛,我记得,那算起来就高中,对吧。”尤景兰认真的掰着指头分析了一下,问出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那你初中为什么不出国?”
要不是今天沈国维提了一下,她都差点忘了这事儿可能是有联系的。
“……我怎么记得初中怎么想的,忘了。“
沈均显然不想说这个话题,打算用失忆来带过。尤景兰这下可是起了兴趣,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我记得!你当时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是你先这么说我的,我才反驳你的。”
“看吧!你记得的!”
“……”
尤景兰笑眯眯的看着两句话就顺利掉进自己坑里的人,很放肆的戳了戳他的脸:“快说吧,坦白从宽!”
“我真说不好,当时怎么想的真的不太想的起来了,你可以这么觉得,放现在重要吗?”
实在是只能妥协,沈均叹了口气,这么坦白道。
“重不重要不重要,主要是朕想要知道的事儿,朕就得知道!知道吗爱妃?”
尤景兰抿着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接着就打算从沈均怀里下去:“好啦,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哇。”
她很悲惨的被沈均按回到了自己怀里,没能脱离控制。
“那轮到我问你了?”
“不行,你不能问,朕拒绝回答!朕要就寝了!”
尤景兰反应相当的快,没等沈均的问题说出口,立马就断了他的话。
“别朕来朕去的了,你最多只能当哀家。”沈均可没打算放过她:“爱妃还是先回答一下朕的问题……”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还有什么叫爱妃,你还想要个正宫娘娘咋的!”
尤景兰反应依旧相当迅速的捂着了自己的耳朵,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却也没忘了再给沈均怼回去。
“得,什么理都是你的是吧?”
“是的,而且你说的!我是哀家,你就算是朕也得听我的!”
沈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话,自个儿把尤景兰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里面走。
“你干嘛!”
尤景兰觉得似乎有些不妙,不过却悲惨的挣扎失败。
“你不是要做哀家吗?那你也得有条件才能做哀家。那我就得给你创造条件。”
沈均说的一脸平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样子,弄的尤景兰一愣一愣的。
但是她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创造条件的意义是什么。可是悲伤的是,那个时候她已经重新躺回床上了。
“我不做哀家了!我愿意做爱妃!你别过来!明天早起呢!”
她意图垂死挣扎一下,却看见沈均挑了挑眉,俯下身来冲自己笑了笑:“那既然是爱妃,那就更应当履行义务了,你说对不对?”
“!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
尤景兰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个问题的答案不太重要,义务……才是当务之急。”
哎,难逃此劫。
尤景兰皱了皱鼻子,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