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你们也见识过了。能死而‘复活’的尸体，可被操控行动的骷髅……跟某些作品当中的亡灵法师，很像啊。”胡六道。
“的确，提到亡灵法师，很容易让人想起‘冥界余孽’……但是，他们的实力，比姓叶的差得远了，肯定不是一伙的。”苗小幽嘀咕道。
这时，一个倒过来的脑袋出现在车窗外，却是一名男子趴在车顶上，把头凑到了车窗的位置。
他的脸很长，是俗称的“马脸”，但却不是真的长了个马头人身，只是脸比较长而已。
“我也觉得，那什么叶先生的难缠程度，不是冥界余孽能相提并论的。”马脸男突然出声。
“嗯，同意。”谢凯点点头。
“喂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冥界是什么？冥界余孽又是什么？”那个寸发壮汉问道，一副插不进话题很郁闷的样子。
“冥界余孽嘛……是在你还没注射基因变异药剂之前发生的事了，也不算什么秘密，随便问一下再兴社里面各个战斗小组的资深者，很多人都清楚……”胡六道。
“那么底是什么情况？”
“事情的起源，是在末日之后没多久。有一群人，本来是要研究丧尸病毒的免疫药剂，以阻止病毒继续传染给人类。但却意外研究出一种特殊药物，可以用来控制住感染病毒而形成的丧尸，对变异丧尸也有效。但其它方式死亡的人类尸体动物尸体，他们都没办法操控，可是他们就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与众不同，于是就自称为‘冥界使徒’。”
“冥界使徒？”寸发壮汉瞪大了眼睛，仿佛被这个充满逼格的称号给震住了。
胡六解释道：“根据冥界余孽的说法，他们操控大量丧尸，就跟传说中操控各种骷髅和死尸的亡灵法师职业很相似，但是，他们认为丧尸比骷髅骨强大得多，厉害得多，他们就应该是比亡灵法师更高级的存在，简直像是死神派来的使者。再加上他们成功屠城了一次，就很得意忘形，就自称为‘冥界使徒’了。”
寸发壮汉问：“他们成功屠城了一次？”
“没错，北边有好个小县城，还有不少幸存者，他们去抢夺物资不成，就干脆驱使了十几万丧尸推过去，把活人都变成了丧尸，然后再加以操控。”
“咦？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啊。这就是著名的骷……‘丧尸海’战术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挺厉害的。所以他们就膨胀了，先是创建出一个组织，称为‘冥界’，还做了不少大事，最后竟敢去挑衅‘白莲神国’。”
“然后呢？”
“不知白莲神国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间，整个‘冥界’组织就覆灭了。绝大部份组织成员死亡，近百万丧尸灰飞烟灭，只有少数余孽逃窜到我们再兴社附近，屠杀了不少幸存者营地，还弄出了好几万的丧尸……”
“那些幸存者营地是博士刻意留下来当‘鱼塘’的，博士肯定很震怒。”寸发壮汉道。
“那是当然。所以博士差点下令用飞机投放仅存的云爆弹把他们给灭了，但也是在那时，才接到关于冥界组织的详细情报，就改为先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对了，好像是小雅去的吧，回报说那些冥界余孽太渣渣了，没有多少威胁力，博士就命令战斗小队把那些余孽给擒回来。”
“咦？不是说他们很强的吗？怎么又说很渣渣？”
“他们的破坏能力很强，控制的炮灰数量非常之多，在欺负弱者的时侯，所向无敌，无往不利。若只论消灭弱等敌人的能力与效率，我们任何一支战斗小队都比不上他们。但他们的各种缺点太明显了，跟我们直接打起来，或与其它强者战斗，或直接跟他们打起来，他们的各种缺点就会暴露出来了，非常之明显。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胡六道。
马脸男道：“就是‘欺负弱者很牛～逼，面对强者很无力’的意思。”
“是有点这种感觉，我也还记得那场战斗，不允许使用各种重火力，免得不小心把他们全灭了。所以……整场战斗，说不上轻松，但也没什么难度。”谢凯道。
“不会吧，真这么渣？”寸发壮汉有些意外。
胡六解释道：“渣不渣，那要看跟谁对比。冥界余孽控制的丧尸太多，普通人当然害怕。但在我们眼里，那些丧尸赤手空拳的，最多拿刀拿棍，移动速度不快，普通丧尸根本不懂得用枪，少数一些变异丧尸有点智商会扣动扳机，但数量太少装备又太少，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威胁。
“至于冥界余孽自身的实力……比普通人也没强太多，要干掉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谢凯也道：“丧尸海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但我们只要找好地型，不要在落单的情况下被四面围住，就没事。像小幽小雅这种速度型的，直接在丧尸头顶上跳来跳去，跟踩平地没什么区别。当初鼠王派出一堆老鼠，轻易就穿过丧尸群把几个冥界余孽给围住了。”
寸发壮汉无语。
马脸男道：“我也是觉得他们很弱渣……当时我是拿着狙击枪的，负责点爆所有变异丧尸，好让其它人冲锋。之后，隔着一点五公里轮流瞄准了他们好多次，居然没人发现，我都差点忍不住想顺便把他们也给爆头了。后来实在忍不住，随便玩玩穿墙射，弄伤了一个，还因此挨了一顿臭骂。嘿，如果换了那个姓叶的……可没那么反应迟钝。”
苗小幽道：“当时我也参与了，感觉跟小雅说的一样，那些人就是看起来尸多势众而已，但真打起来，弱得很。当时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有利的复杂地型呢，如果是在平原对决，恐怕根本不用我们过去，直升机空投掳人一走就行，一支战斗小队都用不到。”
“纯粹的召唤流就样。放在冷兵器时代，厉害得吊炸天，放在热武器时代嘛……”马脸男摇摇头。
“我们对付那些冥界余孽，没有任何人折损。”苗小幽说着，瞄了胡六一眼。
言下之意：姓叶的比那些冥界余孽厉害得多了，怎么可能会是一伙的？也不想想再兴社的人，被姓叶的干掉了多少。
胡六没有吭声，正专心开车绕过前面一个大坑。
谢凯不知是想化解胡六的尴尬还是什么缘故，说了句：“叶先生的实力，的确是很强的，换了他去对付那些冥界余孽，也不会比我们困难多少。但是，胡六只是说，他控制死尸的能力，跟冥界的人有些相似，并不是说他们就是一伙的啊。”
“我的确没说他们就是一伙的，但能力相似，很难让我不产生一点联想。”
胡六说着，稍稍一顿：“那叶先生的实力太惊人了，我们至今仍没有完全把握到他的极限。但凡与他能力相关的信息，自然要去尽力分析，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把握将他擒拿住。同时，能有一……”
寸发壮汉有些不大服气地道：“切，姓叶的虽然很强……但那是因为我们必须要生擒，而不能将他弄死，否则的话，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虽然承认叶阳实力不错，但却看不得别人对他恼恨的目标如此推祟。
胡六却是摇摇头：“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要生擒，但期间也有段时间允许你们直接射杀，但你们试着回忆一下，有多少次机会是真有把握将他干掉的？”
寸发壮汉一愣。
胡六又道：“而且，对于博士为何要这么执着地生擒叶先生，而不是杀掉，你们似乎很不理解，所以我必须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博士对他如此重视，免得你们带着情绪办事，万一不小心做得太过火，或大意把自己小命给弄丢，那可就不妙了……”
众人无语，心情都有点不爽，但没有表露。
胡六问：“你们知不知道，智囊团的人对叶先生的实力进行分析，做过什么评价？”
其它人没有吭声。
谢凯问：“什么评价？”
胡六道：“如果把他放到末日之前，可以轻易‘颠覆一国’。”
“哈？！！”寸发壮汉瞪大了眼睛。
苗小幽一脸懵然：“我没听错吧？”
车顶上把脑袋伸下来的马脸男也道：“虽然姓叶的家伙是实力不错，但是……也没那么夸张离谱吧？吹牛也要有个限度。”
“夸张？离谱？吹牛？”胡六摇了摇头：“那里你们没听过详细的推论，我这么问你吧……”
胡六对那寸发壮汉道：“假设，是在末日之前，你拥有一定的财富和权势，住在警备非常之森严的房间里，反锁门窗密不透风，一觉醒来，发现自家门窗等等都没有受到任何破坏，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异常，警备也没有任何示警没出意外，但你房间床铺对面的墙上却有强酸蚀黑的一段充满威胁性的文字，预言接下来几天内，你身边的谁谁谁会死亡。你怕不怕？”
寸发壮汉道：“这……这有什么好怕的？”
胡六道：“然后接下来几天，预言中的人一个个真的死掉，而且是死因诡异，没详细检查之前都不清楚是被人杀害，同时没有任何线索能找得出凶手。并且，在你站在大庭广众之时，你身边的物品上或办公室桌子等地方，会突然被腐蚀出预言信息的文字，却看不到有人在动手，你怕不怕？”胡六问。（注）
“呃……”
胡六道：“再然后，预言提到，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除非……你答应拿出自己的罪证，交到某个地方，授人以柄，以后听从某人的命令，你会不会做？”
“不会！！”寸发壮汉硬气地道：“我会放下假罪证，然后让人盯着，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如果他要求你放置的罪证有一定大小限制，放罪证的地方是在公共场所附近的偏僻处，拿走罪证的是一只死而复活的老鼠，带到了老鼠洞里钻走，你怎么追踪怎么破？”胡六问。
寸发壮汉倒抽凉气。
“然后继续来一次警告威胁，你屈不屈服？”
“不服！”
“好，你不屈服，那把你干掉，然后再找下一个……其他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会不会个个都像你一样，绝不屈服？”
“这……”寸发壮汉头皮发麻。
“肯定会有人屈服……不，应该说，大多数正常人都会屈服。不仅止是因为贪生怕死，同时也是因为能与这样强大的人接触，那对自己的发展也有好处。”谢凯道。
“没错，就是这样。”胡六道：“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控制住一批权势人物。然后，用别人看不到的暗杀手段，清掉一些政敌。如果不想用暗杀手段，还可以使用抹黑的方式。
“比如……弄死一个当权者，复活过来，让他上电视台或预先录下视频，给其它人乱泼污水，再直播‘畏罪自杀’，那肯定能给许多人造成麻烦，甚至能拉一些人下巴。又或者，可以让某个死而‘复活’的当权者，打电话给一些同样有权势的‘好友’前去聚会，找个机会私下商谈，然后……在私下两人独处的环境自杀，火焚，抹除死亡时间的痕迹，但保留尸身检定DNA的可能，如此栽赃给那个与他独处的人，你们猜，后果会如何？”
众人脸色大变。
“那叶先生控制的人，肯定能轻易借势登上高位。在官方有了有人，叶先生想要什么资源，都变得很容易。”谢凯道。
“只要有各种把柄，再配合相互制衡的手段，那根本不怕背叛。”马脸男道。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控制一个国家，根本不成问题吧？”苗小幽道。
胡六道：“对付监控环境不是很严重的中小型国家，可以。对付监控环境严重的国家，不太行。但如果叶先生暗中控制了一些普通国家，但表面上却是一个新崛起的普通富商，再前往其它‘海外’大国，有明面身份遮掩，有许多事暗中做着就不容易被怀疑。比如酸雾侵蚀断掉监控摄像头或切断电源，等等，那么，慢慢使用重复的手段，进而掌控一个大国，也不是难事。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稍稍一顿，又道：“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两种手段，以他的能力，还有其它的办法可以达成同样的效果。而换了在座诸位……把你们丢回末日之前，谁认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就可颠覆一国？”
苗小幽看看自己的猫爪，寸发壮汉摸摸自己变成熊掌的右手，谢凯看了看后视镜映射的狮头……众人一阵无语。
好一会，寸发壮汉才道：“但现在是末世，不是末世之前。”
言下之意：姓叶的再厉害，还能在末世颠覆一国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