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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通天姥姥

离开梨园后的杜小森,原路返回到刚才取竹筏地方,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将竹筏拴在岸边,而是拖着竹筏上了岸,然后毁掉了。

来时赶的马车依然停靠在路边的大树旁,杜小森坐上马车,唏嘘了一声,“齐兄,这次还得靠你了。”说完便赶着马车向青州驶去。

连夜赶路,杜小森不到两日便到了青州城郊,此时正赶着正午,烈日当头。

杜小森在玲珑驿站外停好了车,几个车夫便招呼了过来,“杜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家公子已经吩咐过了,等你来了,便去城里喊他。”

杜小森下了车,拱手道,“那就劳烦了。”

“不劳烦,杜爷您先里面歇着。”说完招呼着杜小森往驿站里面进。

进了驿站,杜小森发现这驿站里面的变化到是不小,之前驿站里都是几张木制的八仙桌,还有几个零散的板凳,而现在的都已经把那些木桌子给撤了,换成了一个大理石制成的石桌,石桌外表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还精心雕刻着各种图绘,石桌周围摆放着两张精致的檀木椅,桌上摆放着各种果蔬,糕点,还有两个琉璃酒杯,一个白玉酒壶。

不仅是桌椅,驿站里面还摆放着各种青松盆栽,瓷器花瓶,驿站的最里面则放着一张床,床面金彩油漆,四角镶着玛瑙,床上金丝被褥折叠整齐,床旁还有屏障,屏障旁放着洗漱挂衣的衣架,在床头的柜子上还点着檀香。

“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杜小森疑惑的看了看领着他进来的车夫问道。

车夫听了笑了笑,回答他道,“杜爷没有进错,这是我们公子前几日回来叫我们安排的,这几日驿站已经不在招呼其他客人,我们几个在门口也都是在等候杜爷过来。”

杜小森听了,心里不免感动万分,“齐兄弟真是费心了。”

“杜爷若是饿了渴了,桌子上有些糕点,酒水,若是累了,里面就有床,这酒水,果蔬都是每天更换的,里面的床也是新的,有什么吩咐,外面还有人伺候着,小的这便去城里告知公子一声。”车夫说完,拱手给杜小森鞠了一躬便转身走出了驿站。

杜小森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往鼻口一放。“果然是杜康。”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口而尽。

坐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齐正扬便赶了进来。

“杜兄。”齐正扬拱手说道。

杜小森见齐正扬来了,站起了身子拱手回礼,“齐兄,快,来来来,咱先喝一杯。”

齐正扬听了,点头称好,接着回头跟门外车夫说道,“老胡,去准备一下下酒的菜,我要跟杜兄弟不醉不归。”说完便走到了石桌旁,杜小森也已经给他倒好了酒,两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门口的老胡和几个下人便端着各种精美菜肴进来了,杜小森一看,对齐正扬说道,“齐兄,不是说只是些下酒的菜吗,这怎么都是些海味山珍。”

齐正扬听完对杜小森挥了挥手,“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杜兄不用客气,这些东西,是我找衡王府里的师傅给做的,这些东西平时可都是王爷吃的。”

“衡王府里的师傅?他们怎么会给我们做菜呢?”杜小森不解的问道。

“杜兄可曾听过,玲珑有需,法内皆允这句话?”

杜小森听后摇了摇头。

“一年前,少林寺金刚降龙大阵被破,藏经阁遭人洗劫,这其中有一样东西杜兄肯定听说过。”

“齐兄说的是那藏着三绝还阳真经所在的机关盒?”

“正是,少林寺怕此事传出,江湖动荡,硬是瞒住了此事,但纸里包不住火,朝廷很快就知道了,一开始朝廷只是派锦衣卫来查,查了半年也没什么消息,所以朝廷想到了我们玲珑阁,但是玲珑阁接手此事太晚,要迅速查清难度太大,所以皇上给玲珑阁下了一道特权,就叫玲珑有需,法内皆允,江湖中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朝廷的人却都清楚,所以让衡王府的大师傅给我做顿饭也是情理之中啊。”

“哈哈哈,齐兄这可是以公谋私啊。”

“哈哈,那有谁能不吃饭嘛,不吃饱怎么帮他们查。”

“齐兄说得对,来咱们在干一杯。”

说完两人又将杯中的酒倒入口中。

喝完这杯酒,齐正扬擦了擦嘴角问道,“杜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本来我想着怎么着也得个六七日。”

杜小森叹了口气说道,“唉,齐兄有所不知,这次我来,是有事相求齐兄。”

齐正扬听了,连忙说道,“杜兄跟我何必客气,有什么忙能让小弟帮忙的,但说无妨。”

“这本是杜某心中的一个秘密,说出来怕是会有杀头之祸,但我与齐兄相识时间虽短,却感觉此事只能跟齐兄说来。”杜小森放下手中的酒杯,对齐正扬说道。

齐正扬听后,一边给杜小森倒酒,一边关切的问道,“哦?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难道是因为那颗夜明珠的事?”

“非也非也,齐兄可曾听说过扬州忠义镖局?”杜小森举起倒满的酒杯说道。

齐正扬接着给自己倒酒,这边回答道,“嗯,在江湖上曾听闻过一些。”

杜小森听后有些失望,问道“玲珑阁难道没有此事的消息吗?”

齐正扬放下手中的酒壶,“哦,杜兄,是这样,这事跟朝廷有关系,我父亲当时本想着调查这件事,但后来东厂带着圣旨来到玲珑阁勒令制止了这事,而且还把之前搜集的情报一并销毁了,所以我一直没听父亲谈过此事,只是在江湖上有些耳闻。”

杜小森听后显得更加失望,“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该如何是好?”

齐正扬看见杜小森如此这般,将一只手放在杜小森的胳膊上,说道,“杜兄若是相信我,不妨说给我听听,玲珑阁在江湖上人脉宽广,说不定能帮到杜兄。”

杜小森放下手中的酒杯,“相信是肯定相信齐兄的,其实,当时忠义镖局被灭门时,大当家王忠有两个孩子都逃了出来,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妹妹,我是被我养父救出一直在外藏匿,而我妹妹当时不在镖局。这事,我也是两天前才听我养父跟我说起。”

齐正扬听了,心中有些惊讶,但怕影响杜小森的心情,便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原来杜兄是王家后人,听江湖上人说扬州忠义镖局大当家王忠为人正直,侠义心肠,是江湖中人为人称道的大侠,只可惜。。。唉。”

杜小森看着齐正扬说,“我现在只想找到自己妹妹,最好是能够查出当时是谁陷害王家,但是我现在可能已经暴露身份了。”

“哦?此话怎讲?”齐正扬问道。

杜小森听了就将那晚衡王府发生的事跟齐正扬说了一遍。

齐正扬听了,稍加思索后说道,“杜兄不必担心,那是在夜晚,别人不可能看清你的长相,再者说了,你以为锦衣卫和东厂很厉害吗?让他们在这天下之中找一个连模样都没看清的人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那晚确实有两人看清楚了我的长相。”杜小森说道。

“哦,是谁?”齐正扬一边问一边准备用筷子将桌上的东坡肉夹给杜小森。

杜小森也拿起了筷子,“一个就是东厂的总督,一个是锦衣卫,看官服好像是个千户。”

齐正扬将筷中的东坡肉夹到杜小森的碗后放下筷子,“我知道了,杜兄,你说的那个千户名叫鲁炎,这个人到是挺有本事,不过最近朝廷里的关系很乱,皇上在东厂和锦衣卫的之间一直摇摆不定,所以东厂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也应该不会告诉皇上,只会偷偷在底下查,锦衣卫那边也一样,这样一来,他们一则人手不足,二则两家明争暗斗,怕是更不好查清此事。”

“嗯,齐兄所言有理,但其实这些并不是我真正所担心的,我现在还是得主要弄清楚我妹妹到底在哪。”杜小森说完便准备将碗中的肉夹如口中。

“杜兄,小弟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她说不定知道杜兄妹妹的下落。”

“哦?此人是谁?”杜小森听完,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的问道。

“此人离青州不远,就在青州往南四十里外的通天山下住,我这次来青州除了打理青州事宜,还有一点也是为了找她。”齐正扬回答。

杜小森疑惑的问道,“那人竟有如此能耐?”

“杜兄不知,此人当时被道上的人称为通天姥姥,是个阴阳人,往前三百年的事她无一不知,后来不知怎么了,眼睛突然瞎了,就跑到通天山下一个山洞里住着了,那山也是因为她才唤做通天山。”齐正扬说道。

“那此人好说话吗?”

“诶,杜兄不用担心,此人及其喜欢世上珍宝,只要拿着这些去给她,她定会帮我们。”齐正扬用手拍了拍杜小森的肩膀。

“好,那到时就有劳齐兄陪我一趟了。”杜小森拱手对齐正扬说道。

齐正扬见了,也拱手对杜小森说,“杜兄有求,小弟肯定鼎力相助,来,杜兄,咱说了半天,这酒菜可没有一点进展,先在干一杯。”

“好。”

说完二人同时举起桌上的酒杯,再次饮尽。

二人边喝边聊,酒过三巡,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了。

“杜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城里,杜兄今晚就在这里住着,明天等杜兄睡醒,我便跟杜兄一起去通天山。”齐正扬虽然喝的满脸通红,但依然清醒,站起身对杜小森说。

桌上的杜小森也站起身,“来,齐兄,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外面有人送我,杜兄早些歇息吧。”齐正扬对杜小森挥了挥手。

“那齐兄告辞,明日再见。”

“杜兄告辞。”说完齐正扬便出了驿站。

杜小森见齐正扬走后,又坐下来喝了几杯,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自己走南闯北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逍遥快活,可如今突然这么大一个担子突然压到他的身上,到真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杜小森又已经是三杯四杯下肚了。忽然感觉醉意涌上心头,便转身走到床边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伴随着一声鸡鸣,杜小森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后,发现旁边的洗脸盆中已经被人倒好了热水,简单的洗漱之后,这时昨晚的那个老胡走了进来。

“杜爷醒了?我家公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哦?齐兄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公子说怕打扰杜爷休息,便没让在下喊您。”

杜小森点头示意了一下,用脸布擦干净脸上的水,跟着老胡一起出来了。

“杜兄昨夜休息的可好?床可睡得踏实?”齐正扬本在马车上坐着,见杜小森出来便下车走了过去。

“齐兄安排的周到,当然睡得踏实。”

“马车上已经准备了早点,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说完二人便一同上了车。

马车往南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通天山,这山虽然叫做通天山,但却一点也不高,不过到是生得十分险峻,二人下了马车,由齐正扬领着路,从山间的一段小路径直而行,中间穿过一段密林,便来到了通天山脚下。

这山脚下有一个诺大的山洞,山洞与山之间形成一个倒钩型,周围都是尖锐的山顶。

二人走到山洞门口,齐正扬从衣间取出一块玉佩,拿给杜小森说,“杜兄,你拿着这个进去给她吧。”

杜小森见了摆了摆手,“齐兄好意,杜某心领了,不过我准备的有。”

齐正扬听后收起了玉佩,“那杜中请吧。”

杜小森对齐正扬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山洞。

一刻钟后,杜小森缓缓从山洞里走了出来,齐正扬连忙上去问道,“杜兄怎么样,有消息吗?”

杜小森一脸的不解,低头思索着,“她只对我说了三个字。”

齐正扬听了也有些疑惑,“哦?是哪三个字?”

杜小森慢慢抬起头看着南方的远处,“烟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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