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出来后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
“菁菁,我过几天要去国外看时装周,这回会要比以往去的久,魔尖你记得让李伯谦多去两趟。”
听到陆露的话,深菁菁记起李伯谦跟她提过陆家是军政世家,但到了陆老爷子这一代,最小的孙子不愿进部队私底下混进了黑道,当了一个黑帮的老大,唯一孙女的也是不顾家里反对要学设计,如今在时装行业也是有名的。
她记得当时李伯谦跟她说的时候,却始终没提陆露的父母。
在她追问下,李伯谦才告诉了她。
他说:“陆露其实很可怜,她是陆家唯一的孙女排行老幺,跟她大哥相差了十三岁。
因她二哥和三哥是双胞胎,她母亲生的时候伤了身子,夫妻俩本以为这一生就三个儿子没想到快四十了还能得一个女儿,可惜生下陆露后,她母亲的身体一日不比一日,只过了半年就没了。
他父亲接受不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去世,伤心到连刚出生的幼女都不管了,主动申请调去寒冷荒芜的边疆,这一去回来的只有一身军服。”
沈菁菁听完后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陆露的性子这么野了。
………
“可我跟李伯谦明天得去国外谈合同,如今店里有能暂代你的人吗?”
“明天?你才出院多久!你那个黑心的父亲就一点都不关心你啊!”
“陆露,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我父亲!”
沈菁菁语调微沉,哪怕这个父亲给她的以伤害居多,但毕竟血脉相连。
“我知道,我只是为你而不平。至于魔尖,以往我有事要去国外,店里是有一个代替我理事的人,但我可是时时刻刻不敢辜负你所托哦。”
“呵呵。”
陆露最后一句话说的既搞笑又凝重,小脸上满是一副慎重的模样。
“好了,我知道。你安排吧,我相信你。”
“好吧,这话我爱听。”
陆露看着沈菁菁的笑只觉得美极了,让她的视线忍不住停留。
年少时她觉得沈菁菁就是一个带有温度的瓷娃娃,而三年不见却又变的如那南极的冰山,失忆后的沈菁菁却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是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
…………
锦江公寓
下午五点,一辆宝马7系停在月华楼的楼前。
李伯谦熄灭引擎拿出手机,拨通那串熟悉的数字。
“嘟,嘟,嘟”
此时电话那头的沈菁菁正坐在出租车上,包里的传出一阵钢琴曲,心里却突然莫名的难受。
“喂,伯谦。”
“菁菁,你在哪?”
“我刚跟陆露逛完街,正坐车在回来的路上。找我什么事?”
“哦,我有些资料要给你。”
“你等我一下,我快到了。”
“好。”
等沈菁菁出现在李伯谦面前时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不好意思啊,伯谦,司机跟我说快到了,我还以为只要一会,没想到路上堵。”
沈菁菁带着抱歉的笑看着李伯谦。
“没事,我正好有点东西还没处理完。”说完李伯谦朝她身后看了眼。
“你打的回来的?陆露呢?怎么没送你?”
“哦,陆露啊,她回家了,她爷爷打电话给她说好久没看见她了,回来了也不知道去看他,就知道去外面野。所以我就让她先走了。”
沈菁菁无奈的说道。
毕竟当时陆露接电话的场景略显惊悚。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在电话那头吼,她跟陆露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陆老爷子的大嗓门喊得在场的众人都听见了,陆露当时还微笑着的表情就挂不住了。
等挂断电话都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而她也已经换了十来套衣服了。而陆露直呼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会折磨人的爷爷!
“哦,难怪。”
说完,李伯谦转身弯腰从车里拿出几份文件。
“这些是项目简化后的数据跟文字,你好好看一下最好是能记熟。”
沈菁菁接过李伯谦手里的文件,打开随意翻看了一下。
“嗯,好,谢谢。”
“菁菁……。”
李伯谦欲言又止的看着沈菁菁。
“嗯?还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明天的飞机订在上午十一点,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好。”
看着沈菁菁进了楼,李伯谦才转身上车。
他刚没说出的去话其实是想劝沈菁菁放弃这个项目,他担心沈菁菁的身体承受不了接下来高强度的工作,让公司派之前替代过沈菁菁的人去。
可略一思忖也觉得这想法不可能,先不说沈菁菁答不答应,光是她父亲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只因TMT之前点名要菁菁去。
坐在车里的李伯谦脚踩油门开动车子,因夏天日落晚现在天空上还残留着几抹余晖,洒在线条流畅银色的车身上,仿佛度了一层金色的漆。
李伯谦跟在沈菁菁身边已经一年多,从对手到下属这之间经历过很多,随着身份的转换,心也随之变换,但这半个多月来与沈菁菁换了个似的相处,让他深埋在心底已经布满灰尘的角落里如破茧的蝶一般透出一丝光亮,那深藏的东西又开始蔓延整个心脏。
叮……
电梯门开,沈菁菁走到房门前,视线看向门前的“猫眼”。
滴,房门应声而开。这门是高科技用虹膜做为密钥,昨天还是去问了物业才知道的。
走进门内,将手上的东西全部往茶几上一扔有些累的仰躺进沙发里,今天跟陆露逛了大半天的街,脚酸的不行了。
躺了会觉得精气神恢复的可以了,坐起身拿过一旁李伯谦给她的文件看了起来。一份文件也没有多重是那种A4纸也就三四十来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文字交杂着,她忍着一阵阵头晕逼着自己看下去。
等看完记熟后都午夜了,明天她还得坐飞机去M国,行李什么的都还没准备,不由的叹息一声。
“唉,还有得忙啊。”
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自己没有一丝亲情可言,其实说不在意也不可能不在意的,也不知那所谓的父亲说给她一天假让她休息的时候会不会心虚,会不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