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韦斯特再急迫,眼前的拉马斯也没流露出一点破绽。
而且韦斯特能感觉到对面的动作并不是十分流畅,可能身上还有伤,如果真要拼起命来,自己未必能取得上风。
但他一想到自己的职位不保,几乎无法再忍受下去,最后一咬牙居然还是选择了拼命。
如野牛一样冲出撞在拉马斯的剑上,韦斯特决定限制住对方出剑,单凭力量进行角逐,这种情况下僵持对于伤者是很大的负担。
韦斯特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虽然对手的剑法变化不足,但一板一眼的将常规做到了极致,意外的精巧。而自己的剑法没有师承,是实打实在战斗中领悟出来的,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多余的动作与破绽。
果然在僵持一会儿后拉马斯的手臂开始颤抖,但他一声不吭,甚至不愿出声干扰快把最后两人击败的肖恩。
最终肖恩和赫斯击败了其他人,打开门进到室内,将昏迷中的迪森解救了出来。
“可恶,你们都得死!”韦斯特看到人被救出气急败坏,他一脚将拉马斯踹飞,转身返回,一把砍在肖恩用来格挡的剑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来破坏我的生活,破坏我的前程。”韦斯特变得歇斯底里,疯了一般。
肖恩有些吃力的接下,他什么都没有回答,专注的对抗着韦斯特,对方的实力让他必须专注着每一步细节,忽视一点自己可能就会输。
韦斯特没有变招继续发力,仿佛觉得能单凭力量战胜肖恩。
但肖恩却看到了对方因为急切暴露出的破绽,他找到发力的支点,稍微挑动了一下对峙的剑柄,滑动剑撤开反击。
这一撤破坏了韦斯特的重心,肖恩极有威胁的一剑刺出,逼得韦斯特只能动作不协调的艰难格挡。
其实肖恩本身也没学什么剑法,他的招式是在生死中锤炼出来的,就是为了杀敌。
这是极好的机会,他不打算给陷入劣势的对手喘息的时间,继续出剑追击着对方的要害。
韦斯特迫不得已,拼着被剑刃划伤的风险,退开了战场一定距离。
肖恩没有追上去,那种情况下他的防守余地太小,他怕逼急了对方跟他鱼死网破。
“为什么短短几个月,你这么强了?”韦斯特看到自己流血的手臂,脸色更加得阴沉。
“断过的骨都会更硬,正如没有将我打倒的苦难也会使我更加强大一样。
使我变成这样的的原因你也有一部分,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对你表示任何感谢。”
“你!”这番话气得韦斯特颤抖,仿佛在当面指责他是亲手给自己种下的恶果。
攻心最上之策,就是令对手自我否定。
“我的原因?不对,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们就不会怪我了。”韦斯特吼叫着,他之前有些犹豫的眼神冲上了血,把所有的问题算在了肖恩身上。
突然就在一瞬间,韦斯特几乎是用了所有力量一剑刺了过来,拼尽全力。
肖恩大意了,他低估了对方,或者说对方实力太强,而他没想到对方突然使出这孤注一掷的攻击。
即使全身都是破绽,能很随意直接杀死韦斯特,但却避不开对方刺出的这一剑,这一剑一出就如同从出剑者分离开来成为了另外的东西,带着他的执念,奔向肖恩。
肖恩的剑刺中的对方的身体,但那一剑的威能并未减缓,反而更加强大。
太快了,肖恩根本接不住,更躲不开,中了不死也是重伤,成为累赘拖累他们几人离开这个牢笼。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气势靠近,如同雷动,顶在了他的前方,活生生顶住了这几乎必中的一剑发生闷响。
他用手扶住因为余波震退的人,一起滑出几米。
帮肖恩挡下这一剑的拉马斯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接着像呕吐反应一样不受控制的呕出几口鲜血。
他的脸色惨白无比,却还想问肖恩有没有事。
拉马斯由肖恩扶住,过了好一会儿自己终于能站住,才让肖恩放开了自己。
“没想到他这一剑居然触碰到了这种境界,如果他能早点达到,我们或许都得死在这里。”
刺出那一剑的主人早已死亡,肖恩的剑插在了他身上,但他怒目圆瞪没有倒下,仿佛充满了对生的不甘。
而那具尸体就站在那里,居然还散发着令他们都有点忌惮的气息。
拉马斯状态十分不好,但他没有管自己,检查了一下迪森,更对他的生命状况表示担心。
迪森全身都有伤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之前与爱德华交战的伤口也已经严重恶化,必须马上处理。
赫斯背上了迪森,由肖恩开道,他们走上了已经被冲破封锁的第四层。
从第四层通往第五层大厅只有一条路,囚犯和守着入口阶梯的士兵形成了僵持,地上躺着双方争斗后留下的尸体,拉马斯看着一切很不是滋味。
“是我害了他们啊!”拉马斯对于那些因他倒下的囚犯们始终抱有着歉意。
“虽然门是我们开的,可做出选择的是他们,没有什么对不起。”肖恩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在了最前头,“这话听起来很无情,但我们是否有资格说,取决于他们是否真的有人逃出去。”
肖恩拨开了对峙着不敢再前进的囚徒们,提着剑走向了守卫的路口。
“韦斯特已死,我劝你们赶快撤开。”肖恩对他们发警告,同时动摇着他们的军心。
“怎、怎么可能,队长他这么强,不会死的。”
在对方有人极力否认这个事实时,肖恩却已经出手了,强力的斩击下仅仅几个回合,就有人抵挡不住倒在地上。
压倒性的力量似乎在证实着肖恩所说话的正确性,他一步步向前,对方不得已都开始向着楼梯后撤。
囚犯们欢呼着助威,士气高涨。
正如肖恩所说的,当他为这些囚犯们开辟出了通往外面的道路时,又有谁会来责怪他们的救世主呢?而真正有资格责怪的是那些已经倒下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