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被强制在省城上了几天学习班,学完之后才被放回县城。几天来,邓建国家的人还有马元的爱人城里妹都在为他担心。邓建国和他的车被扣的消息传回县城,邓建国年过七旬的老母拖着正生病的病体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要去省城看望儿子,被老邓老婆死死看守住了。老邓老婆只好把餐馆里的全部事情丢给城里妹,老邓老婆自己留在家中看护照和料老邓生病的母亲,并且用电话告诉在浔江市正念高三的女儿这一消息。老邓的女儿学习成绩特别好,初中毕业考了县里第一名,所以被县中送到省重点中学浔江一中念高中,并作为上清华和北大的苗子被重点培养。邓建国的女儿焦急的连家也不回,直接从浔江赶赴省城打听她爹的下落。城里妹一人照看着酒店,也在第一时间将消息打电话告诉了马元。远在千里之外打工的马元,被这一突发状况惊得坐立不安,一天三个电话问城里妹师兄邓建国的最新情况。就在老马再也等不下去神经即将崩溃的时候,邓建国的女儿在省城里打探到了邓建国只是被关入了学习班学习,学习完后罚点款即可回家,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邓回家后,他家里面的每个人全都劝邓建国这个车再也别开了,钱是赚不完的,平平安安的过几天日子吧!邓建国的女儿面临高考,在备战高考的所有模拟考试中名列前茅,这样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很有把握,家里千万别出什么事让女儿不能专心学习,更不能让女儿在参加高考的时候发挥不正常。老邓老婆说,只要餐馆还在继续开,一家人不仅不愁吃穿,不管女儿将来在哪上大学,学习和生活费用家里都出得起。马元的老婆城里妹劝邓建国千万别跟县里面那帮人过意不去,我们普通老百姓斗不过他们那些当官的,马元当年吃的亏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大家说老邓你在家先休息几天,要是心里闷得慌就来餐馆喝喝酒、聊聊天,事情过去之后,若老邓闲不住,日后也可以来餐馆帮帮忙或者主主事。
邓建国是个歇不下来的人,是个不信邪的人。开始几天,邓建国接受了大家的劝导,在家陪了几天母亲,等他的老母亲病好些了之后,在闲的难受的时就跑到老邓老婆和****共同经营的那家餐馆,看看生意情况,偶尔也找个角落坐下来,借酒消消愁。邓建国在餐馆喝酒的时候,都是城里妹亲自给他端来下酒菜,而老邓老婆则在旁边盯着不让他多喝。
这天,老邓老婆去了浔江一中参加女儿的家长会,老邓又来到餐馆喝酒。见到邓建国进来,城里妹赶紧丢下手边的事,从厨房端来了邓建国爱吃的菜,因为怕邓建国喝醉,只给邓建国一瓶二两装的小瓶白酒。邓建国故意显示出不高兴的样子对城里妹说:“弟妹,你这是瞧不起我了,我老邓什么时候喝过这种酒瓶?”城里妹笑着说:“今天我姐不在,我怕师兄你喝多了我姐怪罪下来,这次你就和这么多,以后来喝的时候再补上吧?”邓建国说,我当兵出身,知道怎么控制自己。今天来吃饭的人这么多,弟妹你就别管我了,忙你的去吧。邓建国说完来到服务台,酒店里的人都认得邓建国是什么人,服务台的服务员递给邓建国一瓶一斤装的白酒瓶。邓建国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之后,邓建国看着酒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感慨万千:想我一个堂堂的侦查英雄,今天连工作的权利都被人剥夺了,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啊。老子在前线卖过命,却还要受这帮混蛋的欺负。老邓越想越气,抓了桌上的酒瓶就直接往自己口里面倒酒。一瓶酒喝光之后,老邓出了餐馆的门,直奔县交管局而去。
邓建国到了交管局,他找到运营线路管理科,一个女青年告诉他科长和主办科员被局长叫到会议室开紧急会议去了。老邓找到会议室,只见房门紧闭,只好坐在会议室门外的一排椅子上等会议结束。可等了好长时间,会议室的门还见不到打开,老邓悄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会议室的门上听了听,听入耳朵的都是些洗牌和打牌的声音,邓建国明白会议室里根本没有开会,里面的人都在打牌。老邓用力敲门,还是没人应答,老邓一面再用劲敲、一面囔着里面打牌的人听了:再不给老子开门,老子就把门踢开。听到会议室里一阵忙乱声过后,门打开了,一个打扮入时、满脸怒容的女人怪里怪气地骂道:“造反啦造反啦?谁想造反?你想干什么?”老邓认得她就是运营管理科的牛科长,只好忍气吞声的说:“我是来办客车运营证的”牛科长轻蔑地说:“办证办证,原来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邓建国啊?你以为交管局是为你开的?给你办的时候你不办,现在来凑什么热闹?我们正在开会,没空。”围坐在会议室里茶几旁边沙发上的一个男人也开口了:“明天来,我们正忙着。”,他是主管副局长,和老邓一个姓,邓副局长。邓建国见那茶几上分明就摆着扑克牌,他强压住心头怒火说:“我知道领导们忙,但这事不能耽误,我的车在家待一天就亏一天,请各位领导帮帮忙把我那运营证批下来。”坐在邓副局长对面的刘局长这时说话了:“你现在才知道不能耽误啊?那条县城到爱富乡的线路上已经整整四天没有载人的客车,这都是你造成的,你败坏了我们局在全县人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在一边坐的姓林的主办科员对局长说:“局座,别理他,这种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管他去。”邓副局长可能今天输钱了,他开口说:“要办证可以,先交2千元罚款。”牛科长随声附和:“对对对,线路停了4天,每天罚款500元。”老邓听了气得硬闯了进去,质问他们几个:“凭什么罚款?不就是没给你们送钱吗?你们拿着国家给你们的工资就是这样为老百姓办事的吗?”刘局长生气了,指着老邓的鼻子:“你他妈的什么人,敢跑到堂堂交通局来撒野,给我滚出去!”邓副局长和姓林的科员站起来一人扭了老邓的一只胳膊要把老邓往外推。老邓火了,他轻而易举地甩掉他俩的手,也指着刘局长的鼻子:“你还是人不是人,你怎么说我可以,骂我也行,但我老母亲凭什么要挨你骂?你家里有没有母亲?”而恰好这时,老邓的母亲在会议室门口出现了。原来,她吃过午饭睡醒后不见了老邓,到了餐馆也没他的踪影,猜他是来了交通局,她赶过来是要把老邓拉回家去。刘局长那边更来劲了:“他妈的什么玩意?还真的都来了?来了又怎么样?我操你妈的,就你们还能怎么样?”老邓见刘局长当着母亲的面竟然骂出这么恶龊、下流的话话语,他怒火中烧,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用他那像钢丝钳一般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刘局长的咽喉。这下都要摊上大事了!
邓建国被县交通局取消了县城到省城长途客运线路的运营资格,取而代之的是分配给了他一条乡村线路。老邓一千个不愿意也好,一万个有意见也好,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接受了事实。这天中午,他在自己的餐馆里喝了一斤白酒,然后来到县交通局办理线路运营更换手续,还没找到要找的人就吃了个闭门羹,让他大热天的在走廊里等了半天,才叫开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的刘局长、邓副局长、牛科长还有一位科员小林正开着空调打着扑克牌,在激战正酣的火候上被邓建国打扰,大家很不爽,因此一个个都出言不逊,有讽刺的、有嘲笑的、有威胁的,刘局长一生气的时候就喜欢骂娘,骂娘本是刘局长在他下属和来交管局办事的普通百姓面前的口头禅,但老邓听来觉得受到了极大侮辱。这是因为他来这交管局之前就窝了一肚子火,为了生存不得不来求见心里厌恶已久的交通局的官员们,来了之后在又闷又热的走廊里憋出了满头、满身的大汗,恰好又在刘局长出口骂娘的那一刻邓建国的母亲正好到达,所以他怒不可遏,就像当年在越南的时候对付那个被他掐死的越南人那样掐住了刘局长。邓副局长和林科员一见:好大胆,这家伙竟敢对局长动手,两人拼死拼活地上来想制服老邓,结果却被老邓挥手将他俩甩到了两米开外。老邓的母亲知道儿子一出手的后果,赶紧大喊:建国住手!听到喊声的邓建国猛醒过来,但已经太晚了,卡住刘局长脖子的手已经使出了三分劲,刘局长翻起了白眼。旁边的牛科长这一刹那像被开水烫了似的一声惨叫,突然扭头往外跑,结果把会议室门口的老邓母亲撞个正着,老太太被撞得仰天朝后倒地,牛科长如同一条受了惊的母牛,头也不回、一路怪叫的逃走了。邓建国撇下刘局长他们几个来到他母亲身边,老人家头上的白发正在被鲜血慢慢染红,他大声叫了几声娘,见母亲已经昏迷不能回答,他背起母亲发了疯似的冲出交通局的大门往县医院奔去,交通局满大院的人一个也不敢上前阻拦。
老邓背了母亲到医院看急诊,他心情沉重的等在急诊室外。然而,从老邓母亲进了抢救室后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公安警车开进医院,车上跳下来几个公安干警、还跟着有交通局的邓副局长,在见到邓建国后,干警们立即给他上了手铐。邓建国跪下来,央求公安干警等到他母亲抢救完之后再带走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公安干警仅允许老邓给他老婆挂了个电话,接着立即将他押上了警车。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