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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下深处

赵蓁蓁走到尽头,再次看到那间挂着红灯笼的砖房,她走到房前,怔愣片刻,坐到台阶上。杨建站在赵蓁蓁面前,看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发愣,于是低着头陷入沉思,并没有打扰赵蓁蓁,或许说,他现在也很纠结。

过了许久,杨建突然蹲了下来,一脸严肃看着赵蓁蓁,他收起平常绅士的面孔,正色说道:“赵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

赵蓁蓁一愣,一脸不解的看着杨建。杨建继续道:“作为补偿,我帮你解决官司的事。”赵蓁蓁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打官司?你调查我?”杨建道:“我很抱歉,赵小姐,我本来想一步步慢慢告诉你的,可是当我知道你真的有能力完成这件事时,我没法冷静。”

赵蓁蓁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建,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不过继而她又想,以他的为人和能力,他明明可以不告诉她,逐步引导她走下他埋下的陷阱,却为什么要以这样直接不留余地的方式请求她呢?万一她不答应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没法冷静?

赵蓁蓁看着面前这个岁数不大,却心思深沉的有些可怕的男人,心想他不象是那种不顾后果不留后路的人,他这样请求她,要么是他没时间,等不及了,要么是在给她挖更大的陷阱。

赵蓁蓁道:“我没法相信你。”杨建道:“我知道赵小姐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没关系的,你可以一个一个问。”赵蓁蓁道:“我不想知道。”

杨建一滞,继而道:“赵小姐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伊小姐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吗?你就一点也没怀疑过吗?”赵蓁蓁一愣,继而别开头,沉默不语。

杨建道:“这次很可能是因为你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才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下次呢?”看着赵蓁蓁一脸冷漠的样子,杨建不禁气恼起来,他继续道:“赵小姐,我是名警察,在这里有367个人莫名失踪,到现在连骨灰都没找回来,你有想过他们的家人是什么心情吗?赵小姐,算我拜托你了。”

赵蓁蓁问道:“你又在骗我?照片上的白骨呢?”杨建道:“我们比对了下DNA,发现并不符合,而且数量也不对,很有可能就是别的位面冲过来的。”赵蓁蓁越听越奇怪,别的位面?冲过来的?什么意思?

杨建继续道:“你跟我去趟警局就全都明白了。”赵蓁蓁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竟然会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不会是什么不可公诸于世的秘密吧?完事以后他们不会杀了她吧?

看着赵蓁蓁不停变换的表情,杨建深吸口气,说道:“赵小姐,我们是警察,请相信我们。”沉思了许久,赵蓁蓁终于道:“我,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杨建看赵蓁蓁有些松动,心里一喜,说道:“我现在还不确定你的能力是怎样的,我需要做个测试。”赵蓁蓁说道:“什么测试,干什么的。”杨建道:“赵小姐不用担心,只是为你的安全做考虑。”

赵蓁蓁一惊,问道:“我的安全?我会死吗?”杨建沉默片刻,然后问道:“赵小姐,你有体会过失去家人的痛苦吗?”赵蓁蓁一愣,想起在山坡上杨建看着那荒废的小渔村的样子,又想到伊颜的母亲,还有……

赵蓁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跟着杨建回到警车。

警局内,赵蓁蓁再次看到之前那个中年警官,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老警察。杨建介绍道:“这位是易安市警察局局长,这位是局指挥中心副主任施在华警官。”

赵蓁蓁心想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这样的大人物,她有些不安的跟两位打招呼,局长和蔼笑笑,说道:“赵小姐不用紧张,这次还要拜托你呢。”

施在华问道:“杨警官跟你说了吗?”赵蓁蓁看向杨建,杨建说道:“还没解释清楚,先带赵小姐回来做个身体测试。”施在华点点头,柔声对赵蓁蓁道:“别紧张,只是测试你的身体指数,确保你的安全。”

赵蓁蓁看着面前这个中年警官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温暖,她道:“这个杨警官跟我说过了,只是我不是很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局长道:“赵小姐请过来。”说完局长向着门外走去。

赵蓁蓁一愣,再次看向杨建,杨建给了赵蓁蓁一个放心的眼神,也走了出去。施在华道:“赵小姐去了就知道了。”赵蓁蓁点点头,和施在华一起走了出去,坐上一辆黑色小轿车。

车内,杨建开车,局长坐在副驾驶上,赵蓁蓁和施在华坐在后方。赵蓁蓁好奇问道:“为什么不坐警车?”施在华道:“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坐警车不太方便。”

似乎觉察到赵蓁蓁的不安,杨建回头道:“赵小姐放心,我们是警察。”赵蓁蓁不好意思笑笑,然后看着窗外。

开了许久,久到赵蓁蓁都怀疑出市了,就在这时,杨建打了个方向盘,向右边开进一条二车道公路上。过了一会儿,赵蓁蓁看到前方出现了楼房,应该是进了镇或者村,赵蓁蓁首先看到几栋铺着黄色瓷片的楼房,每栋楼房下都有一个小院。

杨建将车停在第三栋楼房下,楼下的黑狗马上吠了起来。杨建等人打开车门下车,门前坐着一个黑肤老人,大概六十五岁左右,正在择菜,看到杨建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跑过来,也没打招呼,看了看赵蓁蓁,问道:“你们几位有事吗?”

局长笑道:“老刘,没事,自己人。”老刘一愣,再次看向赵蓁蓁。局长道:“先进去吧。”

老刘应了声,然后带着局长等人向屋里走去,赵蓁蓁四处看看,发现屋里摆设极为干净整洁,可是却没看到其他人,难道这个老人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局长把她带到这里干什么?

走到厨房,老刘停了下来,问道:“走?”局长点点头。老刘嗯了声,然后将冰箱移开了一点,摸索着什么。突然,赵蓁蓁感到脚底下的瓷片动了下,把赵蓁蓁吓的退后几步。杨建扶住赵蓁蓁,说道:“没事。”

老刘看了一眼赵蓁蓁,然后蹲了下来将地板上的瓷片翻出了四块,赵蓁蓁看去,发现瓷片掀开处只是普通水泥板,并没有什么奇特。老刘站了起来,退后一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了一个键,咔擦一声,水泥板竟然升了出来!

水泥板升到一人高便停了下来,里面空间大概能容下两人。局长道:“赵小姐,我先带你下去看看。”赵蓁蓁一愣,下去?她看向杨建,杨建对她点点头,说道:“我和施警官待会就下去。”

赵蓁蓁于是跟着局长站到水泥板里。当水泥板缓缓下落时,赵蓁蓁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小型升降机。大概十分钟后,他们下到了底下,由于升降机下落的速度很平稳,赵蓁蓁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地下多深的地方。

跟着局长走出来,赵蓁蓁惊讶的看到一条光滑宽敞的封闭大道,局长回头道:“我们等等施警官和杨警官。”赵蓁蓁点点头,心想这地方竟然让她有种科幻片的感觉。

赵蓁蓁拿出手机,发现并没有信号,知道现在一定在地下很深处,她很好奇,这地方氧气怎么供给,而且没有地下水?这时局长感叹道:“1998年的那场洪水很大啊。”

赵蓁蓁不知道怎么回话,那时候她才五岁,没有什么印象。局长继续道:“死了很多人,也失踪了很多人,到现在找不到下落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只有那126个人,被救了出来后却又莫名失踪了。”

听到这里,赵蓁蓁知道到重点了。局长叹了口气,说道:“据救援人员说,那批失踪人员是被带到了东郊救援区,于是警局又慌忙调出了一个十人队前往调查并实施救援,谁知最后那十名队员也没有回来。”赵蓁蓁心想,局长所说的东郊区域,难道就是那个只有她看得到的地方?

局长继续道:“这件事情引起了上头的注意,没过多久上面就派来了几个专家,可是并没有查出原因是什么。就在第二年,洪水退后,东郊又失踪了三个人,于是警局又派出了一队警员前往,结果这队警员也没有回来!这立马引起了当地的恐慌,为了防止事态恶化,许多村镇被转移到了别处,现在距离那个地方最近的村子,便是山坡村。”

说到这里,局长突然激动起来,他继续道:“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十八年,仍旧每年都会有人在那块地方失踪,虽然去那里的道路都封的严严实实,可是总有人能避开警察进入那里!”

赵蓁蓁一怔,那时候伊颜带她去的道路,的确是相当隐秘的,她还记得她当时还穿过了一道很严峻的山壁。

局长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上面陆续又派下来了很多专家,并且还为此建造了这个科研场所。”赵蓁蓁愕然,原来这里是科研场所,那么那些专家现在就在这条道路的尽头?

这么想着,赵蓁蓁向着尽头方向望去。局长突然说道:“他们来了。”赵蓁蓁疑惑的看向局长,发现局长在看升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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