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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

六月二十三号,周五上午第一节课间休息,于小小看到张俊走向讲台写下一些名字。张俊,宋知舒,陈豪,李静......

“同学们,这是导员根据综合排名整理出来的竞选的名单,麻烦大家花个时间给觉得合适的同学投一票,一共六个名额,也可以选择弃权,最后我会一个个收,大家可以把写下名字的对折在里面。”张俊对着黑板上的名字解释到。

于小小看到张俊和宋知舒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很久以来的心酸和难过好像一下子就涌出来。她也很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黑板上,她也想和宋知舒一样被他考虑要不要投票,当然她知道张俊肯定会投给宋知舒,于小小突然有点后悔那两年没有好好学习的自己。眼泪滑到眼角,滴落到嘴边,尝到咸味的时候,于小小才意识到,手指轻轻拂了下,便拿起纸写下名字:张俊,宋知舒......然后在右下角写下了很小的一个字母,Y。

“记得给张俊投票。”于小小怕赵桐桐他们把名额全投给自己班的,忍不住提醒道,却没敢侧过头,怕桐桐他们看到自己有点红的眼眶。

“知道了,会投给你家张俊的。”赵桐桐打趣道。

于小小顿时错愕,又觉得有点幸福,好像张俊真的是他的谁,被赵桐桐逗笑,于小小似乎忘了刚才的羡慕和难过。

张俊下来收纸条的时候,收到于小小这边,因为她们这一排最外面空了两个位置,于小小只能跑到最外面递给他。于小小把自己的那张放在最下面,因为急忙递给他,于小小不小心碰到了张俊的手指,明明是夏天,他的手指却有明显的冰凉感,紧张和酥麻感又一次涌上来,于小小很想说对不起,却怎么也张不开口。移开手指的时候,于小小突然看到张俊笑了下。

他好像没有怪自己,于小小心里想。然后又赶紧回去自己的座位上。她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张俊面前出错。

张俊也没想到又一次碰到于小小的手,之前递粉笔的时候,两人只是轻轻地碰到了食指,今天似乎因为她急着把纸条递给自己,两人压在纸条下面的手指几乎都覆到一起。她的手指很软,很温暖,是夏天的温度。

张俊发现于小小递来的纸条,最下面那张似乎沾到了水,有点湿,可他看了下她们宿舍几个女生的座位,桌上都没有水杯,一阵疑惑,又继续往后收其他同学的纸条。于小小后来也没有告诉过张俊,那是自己因为看到他和宋知舒并排的名字后,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泪。

大三下个学期真的过的很快,于小小回忆起来,和张俊的对话只有,“谢谢”,“没事”。两个人连招呼都没打过,不过她好像能确定,起码张俊应该知道她了。

期末考试过后便是学校安排的实习。

一班二班在一个教室实习,三班在隔壁。

“下周一中午有沙盘模拟竞赛,前三名团队每个人最后可以加1个绩点。有兴趣的小组可以派组长到我这来报名。”于小小和李雪他们正在讨论实践内容,就听到张俊的声音。

“咱们报一下吧。”他们小组成员刘亮提议道。

“可以。”李雪是组长,小组的实践都是李雪带着大家完成的,李雪专业课成绩很好,也是个学霸。于小小知道自己参加也是纯粹报个名字而已。

“张俊,我们这组报名。”因为离得近,李雪没有走去张俊位置上,而是直接喊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旁边也有几个女生围在张俊身边报名,听到李雪喊自己后,转头望了过去。张俊其实知道他们名字,却突然打趣道。旁边的几个一班女生也因为张俊的这一句突然笑了起来,他们好像并不诧异张俊会说这样的话。

只有这边的李雪他们很茫然,于小小也惊讶于张俊也会有这一面。震惊中,似乎对上了张俊的视线,而张俊瞬间又移开了目光,快到于小小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哦,李雪。”张俊自己回答自己。随后便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张俊手里有分组名单,所以不用再一个个统计组员名字。

其实张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和李雪开了下玩笑,只是在转过头,余光里看到于小小的瞬间,打趣的话就脱口而出,好似这句话是对着于小小说的。

于小小觉得今天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张俊,会开玩笑的张俊。

沙盘竞赛,张俊组第一,李雪组第二,第三名也是一班的。于小小知道张俊和宋知舒一组,竞赛的时候看着他们两的配合,很默契,强强联合,拿下第一名毫不意外。于小小似乎一直在羡慕中,羡慕他们班女生,羡慕他的组员,羡慕宋知舒。

竞赛的证书,获奖团队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张俊亲手写的,于小小发现张俊的字根本一点也不丑,还算清秀。于小小拿着张俊写下自己名字的证书,好像他给自己的礼物一样。后来那张证书,不管于小小工作换到哪里,也一直带在身边,只是压在行李箱里,从未没拿出来过。

实习一共两周,最后一天是工程制图,因为要对照实践书才能画,李雪和于小小都忘了带,本来准备回宿舍一趟,可来回需要半个小时,又觉得麻烦,想问其他同学借一本,又不知道该问谁借,大家好像都画地挺认真。张俊注意到李雪和于小小两人桌前只有图纸和笔,直尺,完全没有动笔的样子。

“有谁需要实践书吗?我昨天差不多画完了。”张俊突然问道。

“这边。”李雪过去张俊那边拿。

“给,你先摸摸看,是不是有黄金屋。”李雪开玩笑道。

于小小没理会,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她发现张俊的书很新,没有边边角角被折的痕迹。大概翻过去,还有他圈画的重点。翻看了一会,便正式开始画图,不知道是今天精神比较好,还是因为用着张俊的书,于小小觉得自己今天画起图来很顺利。

还书的时候,李雪怂恿于小小自己去还,拒绝了好多次后,她最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不就还个书吗?有什么好紧张的。”于小小心里给自己打气。可教室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张俊的身影,原来他被导员叫走了,书包也带走了,应该不来了。

于小小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感,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她好像真的没有机会能跟张俊说句话,命运似乎也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她彷佛听到有一种声音,隐隐传进她耳朵,“命运既然让你错过他两年半,早就注定了你们的结局,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还要争取什么呢?”

最后,于小小把实践书给了他们二班的班长,让他帮忙带给张俊。

大三最后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于小小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得慢慢放下了。她不知道的是,张俊在帮导员处理完事情后,就小跑回到教室,结果发现于小小和李雪的座位上已经空了。二班的班长看到张俊回来后,把书给他,“这是我们班于小小让我拿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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