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幽姬来了!”莺歌回玉凤宫时,幽姬也趁乱跟了出来。
“属下幽姬拜见主子!”见到玉婉的那一刻,幽姬是激动的,凤萧寒栽培她,教会了她作为暗卫的本领,而玉婉却教会了她做人的本事,也是玉婉告诉她,大隐隐于市,暗卫真正的本事不是隐藏在暗处,而是隐藏在阳光下。
三年来,幽姬的进步,玉婉都看在眼里,令她不得不感叹,凤萧寒身边的能人可真多,再看幽姬一身粉色宫女装的样子,玉婉还真有几分不习惯,于是调侃道:“许久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幽姬脸色一红,天知道,她是挣扎了多久才穿上这么一身粉嫩粉嫩的衣裙的,即使到现在,都不能习惯。
“再忍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换成紫色和青色的了!”素荷指了指自己身上和莺歌身上的衣裙,正是一等女官才能穿的颜色,幽姬无奈,除了颜色深一点,也没多大差别啊,不过,她也听明白了,很快她就可以结束卧底工作了。
于是,从袖中取出了一份名单交给玉婉,“主子,这几人已经查清楚了,分别是南燕,摩兰,雪源国以及陈国,千宗国等附属国送入宫中的细作,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尚未知晓,请主子示下!”
玉婉翻看了名单后,并未有多大惊讶,唯一好奇的就是雪源国派人入宫的目的,要知道,雪源与天凤之间还隔着一个摩兰,千里迢迢安个人进来,废的劲可不小,用笔把那个女子圈起来后,说道:“密切关注,暂时都留着,素荷,派人去一趟雪源,查一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这是第一次,素荷在幽姬,莺歌和梦蝶面前,自称属下,她知道,玉婉已经无意隐瞒她们几个了,实际上,素荷也是神龙卫一员,除了保护玉婉之外,还负责帮玉婉下达指令。
看着素荷突然间展现出来的军人姿态,与平日判若两人,幽姬,莺歌和梦蝶,都有一瞬间的错愕,继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玉婉,她们似乎知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玉婉并未多做解释,时机成熟了,她们自然也会明白的,今日,她将这份信任给予她们,是因为她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属下誓死效忠主子!”
“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幽姬,莺歌和梦蝶对天起誓,她们必不辜负主子的这一番信任。
“行了,幽姬留下,你们各忙各的去吧??????”
“那些个世家小姐,如何了?”幽姬难得来一趟,该问的,玉婉还是得先问清楚,事关凤萧寒,大意不得。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幽姬总结道:“势在必得!”
幽姬说得笼统,玉婉却听得明白,想来,为了进后庭,那些女子以及她们背后的世家应是拼尽全力了,不过,正合她意,就让她看看,百年世家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继续盯着,告诉其他人,小心行事,遇急时,找莺歌!”思来想去,玉婉决定,让莺歌挑大梁,她有能,不该只是帮她做做衣服,梳梳头发。
“是,属下告退!”幽姬自知不能消失太久,便告退了,正好与归来的莫白擦肩而过,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不必行礼了,说重点!”玉婉阻止了莫白行礼的动作,她现在只想知道结果。
“属下按照您的指示,沿着龙头所指的方向追溯而去,尽头是个小渔村,继续往前走,是海??????”莫白打开地图,将自己所走过的路线都标了出来,蜿蜒的路线俨然又是一条龙,玉婉几乎可以肯定,龙脉的所在地就在那尽头,或许,离族也在那。
“海的尽头,才是我们的目的地!”凤萧寒进来时,正好听到了莫白的话,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又给玉婉看了一份被烧掉一半的手札,而莫白,见到凤萧寒后,就自动退了出去,亲自守在了门外。
“是船,不,应该是船楼!”手札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是模糊不清了,但是凤萧寒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其复原了五六分,不难看出,上面画的是一艘庞大的船,忽略船体,那几乎可以说是一座宫楼了。
凤萧寒点点头,看了一眼莫白绘制出来的地图,更加肯定他心中所想,“这份手札,是魅夜在离族祖宅的废墟中挖出来的,离族真够利落的,带着族人隐世,当真是什么也不曾留下。”
“离族除了医术过人之外,建造技术也是无人能及,可惜了,手札被毁,要不然,我们也能造出来一艘大船,去一探究竟了。”玉婉有感而发,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离族甘愿漂洋过海,去那未知的地方呢?
“没什么可惜的,几百年来,为了抵御海寇,我们的造船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如此庞大的船楼,朕从未放弃过研究!”
凤萧寒的话让玉婉眼前一亮,“所以,我们也有,对吗?”
看着玉婉眸中兴奋的光芒,凤萧寒突然觉得,当初他力排众议,以自己一半的财产投入造船业,简直是太值了,“对,与其说是船楼,不如说是战船,比这图上的,只会更好,再过不久,可以下海试航了??????”
“带我一起去,凤萧寒,你不能拒绝!”玉婉霸道地宣布,她看过山,见过江河,就是没瞧过海,更何况还有一艘巨大的战船,她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这个诱惑太大了,谁也不能阻止她。
“朕答应你,一定带你一起去。”朕也希望,能与你一起见证战船的诞生。后半句,凤萧寒并没有说出口,难得见到玉婉如此激动的一面,他不想破坏。
玉婉似乎不放心,提笔就写了一份承诺书,威胁道:“签字画押,你要是敢违诺,哀家马上收拾东西回万佛寺去!”
凤萧寒从不受威胁,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真的害怕玉婉会离开,即使,他们很难走到一起,但只要玉婉还在他身边,他的心就不会再孤寂,一切也会变得有意义,于是,郑重地接过玉婉的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蓦地,玉婉脑海中再现了梅林雪画一幕,冷不丁地抓住了凤萧寒的手,自己滑入了他怀中,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是了,就是这样的感觉,温暖,踏实。放开凤萧寒的手,自己执笔,在纸上重现了那幅画,却只画了自己。
凤萧寒会意,接过笔,飞龙走凤,完整的雪画一点点呈现在玉婉面前,原来,这不是梦。
“我一直以为,这是个美梦,谢谢你,我现在知道了,即使天塌地陷,还有你陪我一起!”玉婉眼中星光点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全身颤抖。
她说,天地间唯我一人;
他说,吾即是那天与地。
凤萧寒心中唯有玉婉一人??????
玉婉从来都不傻,凤萧寒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却从不敢往情爱方面去想,因为她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资格,如果,这只是梦,她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多好啊,一份得不到回应的爱,她真的承受不起。
凤萧寒知道,他的心思迟早有一天会被玉婉发现,既期待又害怕,如今看到玉婉的反应,心痛得无法呼吸,从不轻易落泪的他,第一次为玉婉而哭,滚烫的泪滴落在玉婉的后劲上,玉婉再也忍不住了,决堤的泪水落到画纸上,晕开了墨,灼痛了两个人的心。
“朕,知道了??????”凤萧寒沉痛地放开虚环着玉婉的双手,彷佛是在生生割断这不该有情丝,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玉婉从未对他动心,他的心却一次又一次为她跳动,只不过,这一次,他明确地知道答案了,期待落空,害怕成了真??????
即将离去时,他的袖子被玉婉抓住,心中一疼,好像她抓住的是他的心一样,一丝期盼油然而生,却听她问:“你会,食言吗?”
凤萧寒僵在了原地,心中最后一丝火苗扑灭了,整个人冷得如同雪人,毫无生气,最终还是不忍伤害玉婉,“朕答应带你去,就绝不会食言!”抽走自己的衣袖,疾步如飞,眨眼间就消失在玉婉眼前。
“你会食言吗?”玉婉明知得不到答案,却还是对着空气问了出来,她其实想要问的是“天地间唯我一人,吾即是那天与地”的约定还在吗?
“对不起,对不起,缘天定,缘天定,你的缘分从来不是我??????”自从她不再排斥预知梦后,梦境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在梦里,亲眼见到了凤萧寒大婚,她不知道新娘是谁,但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不是她,那个人不是她。
也许,未来可以改变,但是命定的轨迹一旦发生了变化,一定会有人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她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改变了凤萧寒的命运,为此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不怕自己付出代价,就怕连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