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欢是被孟府的侍卫带进来的,大概是翻墙进院的时候被逮住了。
孟祁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烛火,请萧祁欢坐下。
萧祁欢倒也不拐弯抹角,把事情告诉了孟祁玉。
孟祁玉愣了愣,随即一笑,“表姐这么容易就把事情告诉我了,就不怕我泄露吗?”
萧祁欢摇头,“明日我去辽东的消息便会人尽皆知,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来只是想问你,此事是不是你的手笔?”
孟祁玉倒是难得看到萧祁欢这样郑重严肃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
萧祁欢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敬王让她去辽东,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她又想不通其中关隘,只能来找孟祁玉。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孟祁玉一定会说的。
“表姐,你我毕竟对立,即便是我的手笔,又如何呢?”孟祁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萧祁欢傻,还是说她坦荡。
萧祁欢道:“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布局的,但是我知道,从我母妃办这场宴会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你的圈套。”
“我父王会同意灵侧妃去我母妃的宴会,也是你的手笔,灵侧妃去胭色楼遇见兴王,我父王去兴王府搜人,皇祖父传我父王进宫,父王让我去辽东,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没有你的掺和,怎么会如此巧合?”萧祁欢也不是笨人,很快便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她骄傲,却不是无脑。
孟祁玉叹了一声,“瞒了这么多人,却没想到,瞒不住你。”
“孟祁玉,你到底想干什么?”萧祁欢质问。
孟祁玉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滴生理泪水。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意思。”
孟祁玉毫不避讳地承认。
“你父王这些年一直有夺嫡的想法,你知道吧?”
“是。”萧祁欢也不避讳。
她跟孟祁玉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父王从来没有放弃夺嫡的想法,私底下一直往辽东传信。”孟祁玉拢了拢外衣。
“辽东虽然不比河北南疆西北,但是也极其重要,外祖父派卢家的人镇守,何尝不是看中的意思?”孟祁玉像是在聊天一样,娓娓道来。
“文家这些年在朝堂声势浩大,只可惜文阁老年迈,底下的子孙又撑不起来,没落是迟早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拥立新帝,便至少有了从龙之功,文家再兴盛二十年不是问题。文家把宝压在敬王身上,卢家又何尝不是呢?”
“卢家后辈人才辈出,只可惜,权势过盛,遭帝王忌惮,最好的办法,也是拥立敬王。敬王聪明,却不够狠辣,否则这么些年,早就对我舅舅出手了。”孟祁玉笑了笑。
就冲这一点,孟祁玉也不会叫敬王死。
能力配不上野心,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只要敬王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闲散王爷。
孟祁玉做这个局,也是这个意思。
“这些年,敬王布局还算的周密,御林军副统领卢永泉是你的小舅,京都守备秦家,兵部尚书朱家,这些都是敬王的人。”孟祁玉微微一笑,“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