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玉并不惊讶淮滢公主会知道她说出了这件事,毕竟学堂不是铁桶,还有徐苒青和孟溪亭这两个“有心人”在推波助澜,淮滢公主不想知道也难。而且,她可是故意说出去的。
她心中思绪波动,面上却是纹丝不动,露出惊讶的神色,道:“阿娘,玉儿以为,此事是阿娘授意的。”
淮滢公主秀眉微蹙,疑惑道:“为娘何时授意了何事?”
孟祁玉歪着头,耍小性子嘟着嘴,不满道:“难道阿娘不曾应允贺王妃,要将玉儿许配给萧北珪吗?阿娘又不是不清楚,我根本不喜欢萧北珪,阿娘便忍心赔上玉儿的终身幸福吗?”
在不知道自己的婚约之前,孟祁玉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在这之前,阿娘从来不曾跟她提起过,同时也为以后她被害死留下祸根。
从前萧北珪和贺王妃一直明里暗里暗示着她会嫁给萧北珪,弄得金陵中大半个贵族圈子都这么以为,也心照不宣。她以为她会嫁给萧北珪,没有告诉爹娘,却百般侮辱萧北珪的脸面,她以为只要萧北珪答应解除婚约,她就自由了,却没想到,后来萧北珪不能得偿所愿,竟然与徐苒青联手置她于死地,实在是阴狠至极!
淮滢公主惊愕,失声道:“怎么可能?我未曾应允此事啊!”
贺王妃的确多次在她面前提出要聘玉儿为儿媳,但都被她拒绝了。她知道玉儿不喜欢萧北珪,而且玉儿早已定亲,又怎么可能答应这件事呢?
“什么未曾应允啊?”孟行烨一进门便听得淮滢公主惊异的话语,忙问道。
淮滢公主这时心中惊异非常,道:“二郎,玉儿说北珪那孩子同她说他们二人之间有婚约,这怎么可能!你知道的,玉儿早已定亲,哪里来的又一桩亲事啊?”
孟行烨眉头拧成川字,又想起今天调查出来的结果,只觉得一阵后怕。
孟祁玉见孟行烨神色严肃,问道:“爹爹,可是昨日之事有结果了?”
孟行烨颔首。
淮滢公主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行烨叹了口气,道:“昨日之事,我让人查了那书童,那人其实是府里花园的一个花匠,发现他经常与青儿身边的丫头红蓉有往来,二人关系亲密非比寻常,而且,此人来自贺州。”
“贺州?那不是贺王的封地吗?”
孟行烨点点头,安抚地揽住淮滢公主的肩膀,道:“方才我本觉得巧合,可玉儿的事,却叫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我的人盯住了红蓉,发现她今日上午竟借采买之名见了贺王府厨房采买的人,而后,太孙便与三皇孙、锦乐郡主一同上门,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而且,三皇孙竟然这般堂而皇之地告诉玉儿,他们之间有婚约。可见,此事并不简单。”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发生得太过巧合,所有是事情都指向贺王府,让人不得不多想。
孟祁玉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场角逐中,也有她的手笔,所幸,她没有料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