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所有人都排好队啊。女弟子站在我的左手边,男弟子站在右手边。”
花落落赶紧跑到左边,兴奋地东张西望:“这里就是裕华学院啊,好气派。允贤哥哥就在这里吗?只要我通过了最后一轮考试,就能见到允贤哥哥啦!想想就开心。
“各位弟子,”站在高台上的女子开口:“你们十六个人是通过了层层选拔才进入到最后这一轮考试的。我是安陵长老的首席大弟子,我叫白清,你们中只有四个人可以叫我一声师姐。好了,话不多说,我来简单地宣布一下今天的考试规则。前几轮的考试大多是比武,所以你们的功夫都不会太差。”
听到这里,花落落有些心虚,前面比武有三场,第一场,她用一句“看,飞碟”转移了对手的注意力才获胜。后面两场一个崴脚,一个风寒,她就只接晋级了,所以自己的武力值嘛,实在是不太上的了台面。
白清接着说:“所以今日,我们来比一点文雅的。总共八个项目,分别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通过抽签决定项目,两两对决,听明白了吗?”
“这不公平。裕华学院是训练守卫绝世大陆的勇士的,只要武功好就行了,比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一个女弟子抗议道。
“哼,天真,”白清冷笑一声:“如果有一次下达任务需要你伪装成歌妓,但你却五音不全……结果,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好了,你们赶快抽签吧。”
花落落走上前去,抽了一支签,看了一看,心中窃喜:“诗,这可是我最擅长的项目。”可抬头看看对手,落落瞬间蔫了,对面的女子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姿容清丽秀雅,清冷无双。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若有病容,虽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子气息。这一看就是个才女嘛:“不行,我不能否定自己,为了见到允贤哥哥,落落你一定要赢。”
“花落落,蓝衣,你们的题目是以梅为主题做一首诗。谁先来?”
“我先吧。”蓝衣上前一步:“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写的真好。”花落落不禁赞叹:“婉约优美,诗如人一般美。既然这样,我要赢就不能是这种风格了。”心下想着,花落落踏出去一步:“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向来冰雪凝严地,力斡春回竟是谁?”
“两位姑娘写的都极好,”白清说:“在评判之前,我想先问问诸位,谁写的较好?”
“自然是蓝衣姑娘,”一个男弟子抢答到:“诗美,人更美。”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白清问。
“是。”众人竟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是吧,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花落落又沮丧了。
“那好,我宣布,诗比的胜者就是——花落落。”
“我?”落落吓了一跳:“居然是我?”
“为什么是她?蓝衣姑娘的诗多好哇。”一个弟子有些忿忿不平地问。
“作的诗通常能够反应一个人的性格。蓝衣的诗好是好,可太过优柔,不适合裕华学院。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大家闺秀吧。而花落落的诗更为大气刚劲,将梅花的高傲与气节描绘的淋漓尽致。自然是花落落胜出。”
“恭喜你,”蓝衣走到花落落面前,没有一丝不满和怨怼:“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以后有机会再与落落姑娘切磋。”
“蓝衣姑娘客气了,”花落落看见蓝衣这样反而有些慌了:“姑娘的诗也是极好的,落落不过侥幸罢了。”
蓝衣笑了笑,转身对白清说:“我先走了。”
白清点点头,蓝衣转身离开。不知怎么的,花落落总是觉得白清对蓝衣有几分尊敬与畏惧。
“琴,风摇筝胜。”
“棋,南宫靖胜。”
“书,水覆舟胜。”
“画,蒋梦雪胜。”
“诗,花落落胜。”
“词,孟微胜。”
“歌,朱玉倩胜。”
“赋,夜阑胜。”
八项都比完之后,共有八人胜出。还要淘汰四人。
“最后的项目,是赌牌。”白清说:“裕华学院的首席长老也就是我的师父安陵长老生平有两大爱好,就是喝酒和赌牌。所以赌牌一直是裕华学院的终极对决项目。同样是两两抽签对决。”
花落落心中窃喜,赌牌可是自己很擅长的。她抽到的对手是朱玉倩,可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却说:“我,我放弃,我根本不会赌牌。”
“放弃?你可想好了?”白清问
“嗯,我放弃。”
“好吧,由于朱玉倩放弃,所以花落落自动晋级。”
花落落有些不开心,失去了一个炫耀牌技的机会。过了几分钟,赌牌也比完了。最终花落落跟风摇筝、南宫靖和夜阑胜出了,其他人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
“恭喜你们四位成为裕华学院第八十六届的弟子,都介绍一下自己吧。”
“各位好,小女子风摇筝,是舞蝶楼的花魁。”风摇筝掩唇一笑,婉转地说道。花落落倒吸一口凉气,她大概比自己大五六岁,之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简直是个绝世美女。她只一身火红的衣裙,再无别的装饰,将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倾泻而下,随意却又显出万种风情。一双媚眼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雪城世子,南宫靖。”叫南宫靖的男子大概和风摇筝差不多年岁,他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花落落一时竟怔住了。
“咳咳,这位小妹妹叫落落吧,别总是盯着世子看,小爷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啊。”一旁的夜阑说。他和南宫靖截然不同,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也是很好看的男子。一看到这三个人,落落心里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倾国倾城的脸啊,老天爷真不公平。一边想着,一边开口:“我叫花落落,普通人家。”
“好了,你们跟我来吧。我师父在闭关,还有四位长老在后殿等着你们呢。能做谁的徒弟,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花落落等人走到后殿,看见了四位长老。
“这就是这一届选出的弟子吗?看着都是好的。你们说说,想拜入谁的门下?”
“随便。”南宫靖冷冷地说。
“弟子哪里敢选长老啊,各位长老还不一定看得上弟子呢。”夜阑嬉笑着说。
“素闻安悦长老是女中英杰,年纪轻轻就当上长老,而且倾国倾城,魅术更是聊得,弟子仰慕至极。”风摇筝说。
“既然如此,你就到为师门下吧。”高台上带面纱的女子说。
“是,师父。”
“丫头,你呢?”安竹长老问我。
我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敢问各位长老,可有一位叫林允贤的弟子在裕华学院?”
“确有此人。”
“林允贤在谁的门下,弟子便要拜在谁的门下!”
这话一出,长老们纷纷笑了。安竹长老说:“林允贤在为师的门下,你就到为师门下来吧。”
“是,师父。”
最后安悦收了风摇筝,安竹收了花落落,安榭收了南宫靖,安绝收了夜阑。花落落跟其他三人告别,跟着竹门的大弟子于婳往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