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落醒过来,孟氏带着家里唯一的菜刀冲进了老宅,老宅里面的叶大伯和老幺叶三伯都吓坏了,叶吴式一看情形不对,再加上村里人传叶落要断气了,就知道来者不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老二家的要杀人了。孟氏冲进来的时候大门也没关,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吼声,门外围了一堆看戏的人,也有想劝和的人上前,孟氏拿着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娘家人心疼我死了丈夫给我送来的过冬粮食都被抢走了,家里两个娃饿的都要死了,我就上山捡点柴火的功夫,三丫就不行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娘几个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了刀子一使劲脖子就划开了一道,血顺着刀把往下滴答,这可吓毁了老宅的人,这娘们性子是真烈啊,“三丫现在还有气无力的躺床上,家里连个米粒都没有,那孩子就算现在没死,怕是也得饿死啊,我就这么两个孩子,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就在你们这大院里,我看你们心里安生不。”这一翻话让不少人落泪了,好些个男子都不忍,叶家这真是不给死去的二房就一点余地啊,再不济俩孩子也是二房留下的血脉啊。
村长看不下去了,闹出人命他这个村长还怎么做下去,“叶孟氏,你先把刀放下来,这个村子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人家孟氏娘家送来的东西你们也好意思抢?把我这个村长放在哪?”村长和叶家有点亲戚,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发生人命的事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三叔,我敬你一声三叔,但是你们家这么做不地道啊,这不是把二房往死里逼吗,当初你们二柱死了就把二房撵出去,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连人家救命的粮食都抢走,你这让我脸往哪搁?”这翻敲打的话让村长这个小辈说出来,叶家老爷子脸上一阵羞愧。
“是我没管好老婆子,这就把东西还回去。”他认完错扭头冲着吴式吼道“还不快把老二家的东西送回去,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你们这是要我难看是吗?”说完了还不解气一脚踹了还在地上打滚的吴式,抬脚进了屋子,你说你要拿东西也别把人家三丫打死吧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一块臭肉搅得满锅腥,这老二家的也是,没事站门口寻死,真是够晦气的,老子想着。
这么多人看着,吴式也没好意思不给东西,拿出了碴子面还有黑米面给了孟氏,死活没把拿五斤白面拿出来,到手的东西又送回去,真是让她又恨又气,好在孟氏也没打算能要回来白面,有这些东西俩孩子也能吃饱饭过完这个冬天了。
一场闹剧在村长的调节下结束了,没什么热闹看所有村民也就回家了,这大冷天的在外面也是受罪。
孟氏年仅二十六,十四岁及竿就嫁给了叶二柱,孟氏娘家被媒婆骗了,把闺女嫁过去才发现进了狼窝,孟氏十五岁生下的叶三丫,,二十岁生下了叶四郎,农村人不会起名字没什么学问,他们家就是大丫二丫三丫,大朗二郎这么排的小辈。叶二柱爱喝花酒,没事吹牛逼,在叶四郎还没出生的那时候去镇上喝酒,看上了一个姑娘,谁知道那姑娘是镇长家的闺女,这就摸了老虎头,被人打了个半死,扔在大街上,因为那天正好孟氏羊水破了生孩子,家里都在忙她的事,也没人管叶二柱,第二天孟氏早上六点多刚生下了叶四郎,门口就抬进来了叶二柱已经被冻死的尸体,叶吴式和叶老爷子哭天喊地的把叶二柱埋了,路上又听一个算命的说家里有邪星降世,这俩人信以为真就把孟氏连同两个孩子分了出去,叶四郎还险些被叶吴式掐死,还是孟氏拼死护下来的,自然叶四郎也被嫌弃了,认为他生下来克父,更别提她这个赔钱货了。
叶家有三房人,叶大柱,叶二柱,叶三柱,叶三柱是家里的老幺,被叶吴式送去学堂念书,十七岁考上了童生,老宅一家更是想让他光宗耀祖,家里人都供着他,叶大柱是个农民,怕老婆,他家里的那位贪小便宜平时偷奸耍滑,之前在叶家那几年都是孟氏做家务,后面供了叶三柱将近十年,依旧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童生,偏偏叶吴式就认定了小儿子是个读书的料,平时都不许任何人反驳他,前两年成亲娶了个家里小有钱的镇上姑娘,那股优越劲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那姑娘的父亲花钱给考官,让他顺利考上了秀才,村里人对叶家有个读书人更是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