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
几个护士踉跄着跑进病房,刚要把于恬拉出去,就听陆斯闻咳嗽着道:“别碰她。”
护士们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陆斯闻温吞的扬起下颚,脸庞有些红,“她是我的妻子。”
“抱歉,打扰了。”
闻言,护士们窸窸窣窣的撤退。
加湿器在床头柜发出呼呼的运作声,又是一道响雷,伴随着闪电,仿佛将整个世界隔离在一片愁云惨淡的情景里。
于恬身上被水汽包裹的衣物将脚下的地板晕出一圈濡湿,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攥了又攥。
“你跟周玥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程砚……你们早就料到他会出现在礼堂是不是。”
陆斯闻的目光里沉淀着旁人看不懂的光芒,喉结上下滚动,他道:“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半个月,他想她想的快疯了。
“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清楚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于恬知道自己又笨又傻,面对问题瑟缩又徘徊,无法作出抉择,所以她把一切的期颐都堆砌在陆斯闻身上,希望他可以告诉自己一个答案。
她就像个空心儿的罐子,陆斯闻往里投入什么,就是什麽。
见她一步接着一步,终于走到病床边来。
陆斯闻用未受伤的那只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倒在了床上。
干爽的被褥很快让水鬼似得于恬给沾湿,陆斯闻倒丝毫不介意。
他低头看着她,非常自然的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
她的肌肤冰凉,所以更能感觉到他柔软的唇瓣到底有多滚烫。
陆斯闻说:“于恬,我真的太爱你了,我想把你揉进骨血,每天每天重复的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于恬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嘴,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好似有种火热感顺着尾椎骨扶摇直上。
如果说,刚才呼吸急促是因为跑动,那现在呼吸急促绝对是源自紧张。
于恬的手指微微蜷缩,然后从他嘴唇上挪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问你……”
说到这儿,陆斯闻顿了顿,附身趴到于恬耳边说道,“不,我不用问,我知道你还爱程砚,像我爱你一样,你……其实爱他爱的要死。”
“这跟我的提问有什么关联。”她扭头,试图躲开他的亲昵。
陆斯闻往她的耳朵里轻飘飘的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像刚才她进病房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样坐起来。
“没有。”
于恬的视线落在陆斯闻受创的手上,联合起周玥刚才玩笑似的那番话,她抿抿唇,道:“陆斯闻,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
陆斯闻的表情木然,“你想为程砚赎罪?”
于恬不否认,“是。”
陆斯闻看向她,沙哑的吐出两个字,“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