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窟是若雪出生的地方,洞窟看着不大,若雪也只能勉强通过,但人一旦走进去,会发现这洞窟别有洞天,里面晶莹剔透如冰雪世界,头顶最高处是空的,透着天光,仿佛连接着天际,如神坛般,令人不禁产生朝拜的冲动。
最重要的是,李言头一次在这里,感受到了彻底的清净,若不是若雪的呼气声还在,李言甚至以为自己失聪,她太喜欢这里了,十年来,她忍受吵闹的折磨,真是够了!
里面温度极低,若不是走在若雪的身边,恐怕人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冻僵。它天生不畏寒冰,能日行千里,说是神犬也不为过,这个世界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力量,都是李言在前世从未见过的。
初次见到若雪时,它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它每年都在变大,这几年才慢慢定下形来,此时在若雪的带领下,李言慢慢地走到里面。
一块全透明的冰晶床上,躺着多日未见的小七,她长发松松散在冰床上,面上是细碎的冰沙,似乎感觉到来人的气息,小七的眉毛颤了颤,半醒中她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清雪,清雪……”
李言心里微动,这个傻姑娘可算是懂事了,她快步走过去,扶起挣扎着起身的小七。
“清……啊……是你?”
“不是我是谁?小七姑姑果真是见色忘义。”李言故意揶揄,小七俏脸一红,如花美眷,李言看着她容貌虽未改变,皮肤光滑如幼儿,双眼如秋水般温柔,红唇若血,整个人却如同脱胎换骨般,散发着如玉般的气质。
李言抱着她的手臂,才发现盖着一件薄外套的小七,竟丝缕未着,而这件外套分明是公孙清雪常穿的衣衫。
仿佛也是忽然发现,小七的脸猛然发红,烫的像被火烧似得,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更惊讶地是李言,她虽只有十岁,可内心早已是经人事的女人了,这情形,她怎会想象不到。
她心中暗想:“这公孙清雪看着闷,也是个妙人儿……”忽而她一想,公孙的一席白发?莫非跟这个有关??
顾不得多想,李言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子笙跟我说你失踪了几天?”
小七面上的红热方才一退,仿佛被吓到一般,回想起在王宫的事情。
“我……小言,原来我竟是公孙家的后人……”小七满脸苍白地抓着李言的手说道,眼中悲痛难忍,她怎么忘了,她怎能忘了?
“什么?你也是公孙家的?”这世事真是巧了,一个两个都说自己是公孙家的。
而此时,寒冰窟外,公孙清雪,也如此审视着少年煜,他捏了捏少年煜手臂的脉搏,说道:“倒舍得下本钱……”
少年煜见他说破,便直视公孙清雪,半点躲闪之态也无,说道:“为了得见真颜,这点苦还受得。”
“你可知为何他人用公孙子嗣来迫我,我可以半点不顾?”
“大概,你并非公孙家真正的血脉吧?”虽是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
“呵,不错,心思倒是剔透。”
“我对你并无歹意。”少年煜坦荡答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确没有。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这块玉,是我给公孙家的信物,公孙与我签下血盟,以此玉为证。拿着玉的人,就是公孙家家主,我世代的仆人。”
少年煜眼中微动,却并未答话。
公孙清雪从怀中拿出鬼杀,望着少年煜道:“我知道,你要的是它。”
少年煜并未看向鬼杀,而是看着公孙清雪。
“包括,它里面的秘密。”公孙清雪缓慢说道。
“你有什么要求,若我能做到,定竭尽所能。”
公孙清雪懒懒的看他,说出的话令人心头一震。
“无论你将来何等地位,哪怕你坐拥天下,我要你及你的后人,生生世世守护公孙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