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小将军跟前的红人,陈煜嘛?”随着一个推门声,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飘了进来,“哎!你看我这记性,我该称呼你为公孙,不,该是称一声公孙家主才对。”
“公孙煜……”李言心中一颤,她忽然想起在崖边有人拉住了他,莫非是公孙煜?如此深的崖,他是怎么将她上来的?
她到底躺了多久?还没等她深思,便听到公孙煜冷清地声音回道:“有事?”
他这不冷不热地态度似乎激怒了对方,他快步走到李言面前:“将军听说此人乃公孙清雪的封门子弟,特命我前来将他带去宫中好好照看。”
这“好好照看”四字念得格外之重,一听便知没有好事,李言心急不已,无奈却如被下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你莫要胡言,大将军日理万机,怎会对一个小娃娃感兴趣,况且这孩子意识全无,接他过去作甚?!”那先前说话的另一个少年立刻不满地叫道,声音里满是不屑。
“大将军的思维岂是我等能够揣度的,大将军的命令谁敢违抗?还请元小郎不要为难我。”说着不要为难,话里话外却十足地傲慢无礼。
“你!”
“元崇……”公孙煜终于开了口,听到他的声音,这个叫元崇的少年才闭了嘴,这般一听就知道元崇十分听公孙煜的话。
“元崇?为何这名字听着十分耳熟?”李言默默想着,只听公孙煜再次开口。
“若是大将军之命,在下自然不敢违抗,可惜你来得晚了些,此人一早便被毒师要去了。”
“什么?!”来人大惊,不甘心地说道,“不可能,这人半生不死的,毒师要他何用。”
“毒师听说此人体制异常,百毒不侵,自然是十分感兴趣。”
“可……”
“若你执意要将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毒师若知道是你将人带走的……你也清楚,毒师最为记仇,得罪他的人……”
元崇笑道:“听说上次有个世家子只是言语得罪了他,那没过多久就哑了,再也不能说话……啧啧……真是可怜。”
“哼,你们休要吓我,我,我自然会向将军禀报实情,让将军定夺。”
“哦,那我就不送了,慢走。”公孙煜淡笑说道。只听门“嘭”地一响,元崇立刻骂起来:“怂蛋,若不是仗着他父亲是将军跟前的老将,指不定在哪儿混吃等死,呸!”
“元崇……我看你最近心火太旺,得吃清淡点了。”
“煜哥……我……我就是气不过嘛,凭什么,论本事论谋略,他连你一根手指也比不上!却靠着在将军面前摇尾乞怜争得侍卫头领身份,而您,却屈尊参领,若非本次你献上鬼杀,立了大功,恐怕这副将的身份也没有。”
“若不是你,小将军他哪能有今日的荣光……”
“好了,你派人去给毒师送个口信,就说待会儿我会过去拜访他老人家。”
“啊?我派人去,岂不是有去无回?再说了,真要将他送给毒师?”
“怎么,你如此拖延,莫非是舍不得他?”
“乱讲!就算他长得好看些,也比不上你分毫,我这就叫人去!”
说罢便听他跑着地离去了,仿佛生怕公孙煜怀疑他的衷心。
听完这一席话,李言忽然发现自己被人耍了,突然她想起来……
元崇,不正是元怔的幺弟?日防夜防,想不到,却被身边人所累。
这样看来,那什么劳什子中毒认亲,都是早有预谋。
怪不得十年来没有音讯的鬼杀,坊间会突然有了消息,若是公孙清雪没有亲自去抢,恐怕公孙煜也会想别的方法引他过去。
可公孙清雪也不是傻子,若不是有什么凭证,他怎么可能将鬼杀交给他?
难道他真是公孙家的遗孤?他为何不直接去找公孙清雪?
莫非……想到那百人军队……沐雪派解散……是为了让小皇帝和公孙清雪决裂?
李言心中一冷,以人心算人心,能算到如此环环相扣,虽说这其中有巧合,但这事儿也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李言自问就算自己也做不到这么好。
尤其是听到他说要找自己身上的秘密,将自己送给那毒医……
要她任人鱼肉?她李言的字典里有这四个字吗?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