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张南正在自己府衙中无聊的喝着酒。此张南非陆逊手下的张南,乃是原袁绍旧将。自从张南投降曹操后,自己也领了一方太守了。馆陶还是不错的,哪像当初跟着袁熙,在幽州那个鬼地方,终日里风雪连绵,还要不停的去扫荡胡人。与之相比,自己这日子,活的悠哉。
正在自斟自饮间,就见一个小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神色惊惶。
张南见状,不由的心内一紧,当即喝道:“为何如此惊慌?”
那小校气喘道:“将军不好了,徐州军打过来了。其前部已然冲至城下,正与军士们争夺城门洞。”话音方落,只听得喧哗之声往这里而来,有人大呼:“休走了张南。”张南一听,便知城门已然不保,一伸手拉出宝剑,喝道:“众人随吾夺回城门。”亲卫们应诺,便即紧跟着身后而去,那小校则是犹豫了一下,亦是跟了上去。
方出大门,就见得一股人流竟往府衙涌来,当先一员将领,脸上带着片血迹,勇不可当,径往此处杀来。张南见了,亦是不惧,当即便冲了上去,心道,先杀了这个怪胎,余众必然自散矣。
那将见张南不逃,反而冲了过来,不由大喜,今番却是自己捡着了大功。击杀张南,这功劳想必很大。二人皆是步行,不曾骑马。陈武奔至近前,张南大喝一声,一剑砍去。陈武见了,不由得嗤之以鼻,久闻张南乃是大将,不想步战武艺如此之差。长枪背往上一磕,将宝剑磕开,随即往上一挑。转眼间,张南已然被挑死,竟不是陈武一合之敌。
张南一死,身边亲卫亦是拼命向前厮杀。当下人人向前,片刻之间,便已尽皆死于陈武枪下。
陈武见人皆已死绝,便领军冲进府衙,果然馆陶守将的印玺木盒正在案几之上,却是不曾动的分毫。陈武急忙上前,打开印盒,果然一枚铜印正在其中,拿起一看,只是张南之印,不由大喜道:“事成矣。”
不多时,董袭与蒋钦全身披挂走了进来,见着陈武正在仿照张南笔迹书写军令,不由笑道:“好你个子烈。”
陈武见二人前来,笑道:“元代公奕,军令已然拟好,可遣一小校往平思和曲梁调动守军,而后趁虚夺之。如此馆陶平思曲梁便皆在吾军之手了。”言毕,便将两纸军令递与董袭蒋钦。
董袭也不客气,当即接过军令,略一沉吟,便道:“吾往平思去,曲梁便由公奕前往。待其大军出城后,方可夺城。”
董袭又对陈武道:“如此,吾等去了,只是馆陶还需你多加小心了。若不能敌,坚守城池即可,无须交战。”
陈武闻言笑道:“祝元代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董袭点点头,便与蒋钦领军去了。
平思守将乃是焦触,其人与张南乃是好友,当日是一同降曹,且防地相近,故而常有往来。今日正在府衙闲坐,想着要不要去和张南喝上一杯。就在他方要下决心之时,就见得自己副将全身披挂,匆匆忙忙而来,神色将甚是焦灼,忙问:“何事如此惊慌?”
副将道:“某在城门处,正遇张南将军麾下小校送来军令,道是陈武正率军攻打馆陶,特来请吾等相援。”
焦触闻言大惊道:“怎么可能?”
副将道:“那小校浑身是伤,烟熏火燎,做不得假。”
“军令何在?”焦触忙道。
“军令在此。”副将递过,焦触急忙展开,一看便道:“此正是张南笔迹,大印亦是张将军的。”
“将军,如此怎生好?”副将忙问道。
“发兵救援,不然若是馆陶被攻破,张将军难逃一死。”焦触急道。
“那曲梁怎么办?”副将忙问道。
“若是馆陶城破,曲梁亦是难以保住,不若与张将军合兵一处,或可有生机。那小校便将其留在城中养伤吧,其人看来亦是张南心腹将校,不然焉能得此重任。吩咐医生,好生治伤,休要亏待了他。”顿了顿又道:“点兵,大军出营。”
副将便即点兵,集合后同焦触往馆陶去了。
同样的一幕在曲梁生,不过曲梁的守将乃是马延,亦是张南好友。其接到张南的请求援兵的文书后,当即下令兵救援。无他,他们都是好友。若是好友有难不救,以后恐怕没多少人跟他相交了。
两处军马,浩浩荡荡,往馆陶而去。几乎是同时,两路军马到了馆陶城下,而那个显眼的帅旗则表明,二人还是来迟一步啊。这边焦触早已接到探马回报,道是马延已然领军自曲梁至,当即便领大军前来会合。
陈武立在城墙之上,眼见得二人欲要合军一处,不由的冷笑道:“竟欲在吾眼下合兵,真正找死。李异谢施,你二人领三千军趁其疲敝,立足未稳,直冲入敌阵,斩将立功。”
李异谢施闻言,忙应诺去了。这边马延正欲要与焦触相见,不想忽听得一通鼓响,只见馆陶城门打开,一彪军马冲了过来,为者乃是两员小将,一人身后大书李字,一人身后大书谢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马延一见,便知二人要趁机冲阵,忙下令弓弩手伺候。只是大军远来,阵型拉的正散,后军正在准备扎寨之事。加之焦触正引军马来至阵前,两边混杂,一片混乱。故而虽有军令,然根本无法执行下去。马延眼见得不妙,顾不得再去见焦触,一挥手中大枪,便领着军士冲了上去。焦触亦是感觉到危险了,亦是催军向李异谢施冲杀过去。只是这节奏变化的有些,导致阵型是散乱无比。
李异谢施见二人引军杀来,俱是大喜。
两支军队,轰然撞在一起。陈武在城墙上观看,只见李异对上焦触,交手十余合,焦触已然被击下马来,翻身落马,身殒当场。而焦触身后的人马,是被李异领军赶得七零八落。再看谢施那边,正与马延相遇,亦是十余合,马延便翻身落马。其身后人马,亦是被冲的七零八落。陈武见了,不由大喝道:“真勇将矣。”言毕,便命军士擂鼓助威。
此一战,至晚李异谢施方回,二人俱是满面喜色,来见陈武。回报道,二人引军直将其冲散,衔尾追杀二十里,方引军回。此时便是他们回去,二地已然易主了。陈武见二人表功,亦是高兴非常,便叫人斟酒为二人庆功。